第二百七十九章、刀光剑影红颜笑
长安居的第一楼在一片冷香万朵梅花间。
十一月还并非是梅花盛开最冷艳的季节,可第一楼的梅花已开了,因此风吹进窗的时候,自然而然会带上一阵冷香。
木子云已闻到了风中的这股冷香,而且他不仅嗅到了风中的冷香,而且还嗅到了风中流转着的危险。
虽然此时此刻,他只瞧见宫南燕一人,可忽然感觉到了危险在迫近。
木子云从来不是个喜欢坐以待毙的人,而且他也从来不安分守己,他感觉到危险的一瞬间就已动了。
他的双脚才刚刚离开木塌,落在了地面木板上,人就已闪现般出现在了宫南燕面前。
宫南燕的武功本就极高,轻功也不弱,她也在江湖上行走过许多次了,见过了不少高手,可却也从未瞧见过武功如此怪异,轻功身法如此奇快的人。
几乎一眨眼间,距离十步之外的木子云就已出现在了她的身前,同时之间已朝着她伸出了手。
木子云的手一点也不好看,甚至看上去有些粗糙。
他伸出手的动作很明显,甚至在宫南燕瞧来有些迟缓,宫南燕甚至可以清楚瞧见木子云右手中指指甲上的一道染上花汁的红印。
这只手看上去绝不能给人以半点的威胁性,至少宫南燕是没有瞧出半点危险的,可她还是有些不安,因此她如燕子一般斜掠而退,闪避开了木子云的手。
与此同时之间,她亦挥剑扫出一片剑光。
木子云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在半空中一抓,剑光几乎刹那间就消散,可也在这一刹那间,木子云的笑容已僵硬住了。
剑光消散的刹那,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身着红衣锦袍的贵公子。
这位穿着打扮华丽,为人看上去也极其贵气的俊美公子右手提着鲜红如血的长剑,左手捏着一个酒壶,整个人看上去至少已有五六分醉意了。
可这个五六分醉意,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贵公子却几乎悄无声息间越上了高楼,出现在了这第一楼。
这个人即便真已醉了,也是个极其厉害极其可怕的醉鬼。
木子云瞧见这个人的时候,就感觉出了这个人身上的剑气。
这个人虽然看上去醉意很浓,可木子云第一眼瞧见这个人的时候,瞧见的却不是醉意,而是剑意。
这个人身上的剑意就如天上的浮云,虽然飘渺不定,变幻莫测,甚至于时有时无,可绝对可怕危险。
这不是通过各种线索得出来的结论,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推断,身为剑客本能的推断。
这个人披头散发,捧着酒壶,木子云瞧不见这个人的面孔,这个人似乎也根本没有想过让人瞧见面孔,他一仰头就已灌了口酒,随即就将酒壶抛起。
他的左手原本是握住酒壶的,可酒壶抛起的一瞬间,他就已握住了剑。
他不是右手握剑,而是左手握剑。
他的剑是鲜红色的。
剑鞘鲜红如血,长剑也鲜红如血。
剑原本在剑鞘中,木子云瞧不见剑。
可当他的左手握住剑的时候,木子云就瞧见了剑。
——鲜红如血的剑。
他的手握住剑柄的时候,剑就就已一种奇特的方式忽然拔出了剑鞘,当木子云感觉这口剑已出鞘的时候,这口剑已电光火石刺了过来。
这口剑刺出的刹那,木子云从剑上闻到了一股冷香。
剑光漫天,剑如闪电。
这人出手的动作优雅脱俗,甚至一点也不像是拔剑杀人,可当他的剑出鞘的时候,你就不能不承认,他不但是个非常合格的剑客,而且也绝对是个非常可怕的剑客。
在木子云遇上的剑客之中,这个人的剑法并不算最快的,这个人的剑招也并不算可怕的,这个人的剑术也排不上他遇上的剑客之中前三,可这个人出剑之时身上那种气质却是独一无二的。
这样一剑,江湖上下能接下的人不多,可木子云能。
因为他也是名剑客。
他也拔剑。
他的手握住剑的时候,剑就如闪电般刺出。
剑刺进了漫天的剑光之中,瞬间漫天的剑光都已不见,只有两口剑。
很快伴随着叮的一声轻响,两口剑也已不见。
这位带着五六分醉意的剑客抬起手接住掉下来的酒壶,又已慢慢的喝了口酒,这时候他抬起了头,非常愉快的望了木子云一眼,拍了拍手。
他的剑原本在手中,可一声叮的声响,剑已收入了剑鞘。
可木子云的手中还有剑。
可没有人能瞧得见他的剑是什么模样,因为他的剑在这一刹那又已动了,他这一剑狠狠刺了出去。
这一刺不是刺向人,而是刺向身后的床榻。
准确来说是刺向床榻之后的墙壁。
这一剑狠狠刺出,瞬间就已刺穿了墙壁。
可刺穿墙壁的声音却并不是刺穿墙壁的声音,而是刺在一口刀的刀锋上。
这个判断一瞬间就出现在了木子云的脑海中。
他得出这个判断的一瞬间,这口木质的墙壁瞬间就已被撕裂了一个大洞。
木块四飞,如旋风一般闪开。
伴随着的是一口刀。
一口刀雪亮的刀随着四飞的木块冲了出来。
木子云已提剑后撤,人已闪电般立在了楼阁中央。
他的双脚刚刚落地的一刹那,手中之剑再一次闪电般刺出。
这一次是刺向脚下的柔软的红毯之上。
地是平的,可木子云这一刺,地面却突然凹陷了下去。
刹那之间一个人忽然从地面冲了出来,这个人带着斗笠,手中捏着一根绞索,腰间挎着一口镰刀,这个人斜睨着他,沉冷的面庞上流转着肃杀之气,一双眼睛比厉鬼还凶煞。
墙壁另一面提着刀的汉子几乎一瞬间冲了出来。
三个人已成合击之势围困住了木子云。
木子云长身而立,剑已入鞘。
他望着举止优雅倒酒,随即又轻轻抿了口酒的宫南燕,常常叹了口气道:“我收回刚才我说出的话,你要拿下我虽然还是不太容易,可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宫南燕又倒了杯酒,莲步款款走到木子云面前,将金樽递给木子云,微笑道:“你认为我现在拿下你有几成把握?”
木子云笑着接过宫南燕递过来的金樽,深深吸了口气,浅浅饮了口,慢慢道:“大概有三四成吧。”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屋中一瞬间肃杀如隆冬。
围住木子云的三人眼中瞬间露出了可怕的杀机。
一阵冷风卷进冷梅香气吹进了楼阁中,木子云深深嗅了一口,这一刻他看上去简直悠闲极了,从容极了。
宫南燕是水母阴姬最得意的弟子,她有一点和水母阴姬是没有半点区别的——她厌恶男人,不仅是厌恶,甚至可以说是憎恶。
对于男人,宫南燕一向没有半点好感,甚至在她眼中,男人简直就是本不应当出现的垃圾。
可此时此刻她也不能不有些佩服木子云了。
能在如此情形之下还能如此从容冷静的人,这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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