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半信半疑,道:“我怎么偷?”
那老人“唉”了一声道:“生米煮成熟饭,你要什么她给什么?”
张文听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听他口气,和那何半虚有点臭味相同,心道:“原来你是个大淫贼,你是不是真的是我师父,哪有师父这样教徒弟的?”
那老人气骂道:“好你个臭小子,真是不知好歹,今天我老人家不跟你噜苏,下次碰到你再瞧瞧你有没长进。”话一说完,突然间就凭空消失在空气中。
应春香见他脸色古古怪怪,眼望他处,似根本就不理她这‘洗心术’有多厉害,这么一股痞样,瞧得她心中又气又恨,一把推开了他。
张文不知这老人到底是人还是鬼魂,说不见就不见了,突被应春香一推,一屁股倒坐在地上,身体这么一震,口中泥沙有一大口咽下肚去,忙不迭的连吐带呸,他偷眼瞧向那苛月娥,心道:“你这小丫头,这么心辣手狠,叫我吃泥,我第一个把你生米……生米煮成熟饭。”
应春香见了大快人心,道:“你再不老实,以后都叫你吃泥。起来,再到别的地方去找找。”
张文站了起来,道:“只能找我爹爹问一下,这冯老头到底有没回来。如果没有,你只好到她家去等等看,我可不陪你去了。”说着一指苛月娥。
应春香回头叫道:“小月娥,泥巴。”
苛月娥右脚一动,似又要一块泥沙踢来。
张文一惊,忙闭上了嘴,转身就走,应春香与苛月娥相视一笑,跟了上去。
三人走出果园,张文见四周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心里有些奇怪:“人呢?到哪儿去了,怎么一个也看不见?”
苏府主人苏还锦虽然一切以简朴为主,可偌大的一个家业,仆佣还是有三四十个,平常这个时候,清洁的做事的总有几个人走动,但此时?张文心里隐隐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加快了步伐。
应春香见他突然走快,心中也觉不对,快步抢到他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张文没言语,转身向一行花坛边的一排矮房走去,那是仆佣们住宿的地方,此刻都房门紧闭,他在右首第一间门口停下,敲门叫道:“刘伯,刘伯。”
房内“啊”了一声,一个声音说道:“是……是二少爷……”接着房门打开,走出一个六旬左右的老头来,只见他面色发青,全身微颤,道:“二少爷,你怎么还敢走出来?老爷叫我们躲在房中避……避……”
张文惊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爹叫你们避什么?”
刘伯颤声道:“今天午饭时分来了一帮带刀带剑的恶人,已杀……杀了好几个人了……”他看着张文身后跟来的应春香与苛月娥,显得更加害怕,道:“她……她们是……谁?二少爷你……你……”
张文吃惊道:“一帮带刀带剑的人?我爹爹呢?”
刘伯惊骇的看着二女,将门关得剩一条缝,躲在里面道:“老爷一个人在客厅……在客厅陪着那些恶……恶人。”
张文这一惊非同小可:“难道有什么仇人找上门来了?爹爹他一个人怎么应付?”一转身突地就如一溜烟似的消失掉。
应春香赞道:“好小子,现在知道使用了。”与苛月娥如形随影追赶而去。张文心如焦火之下,不知道自己身法有多快,从这矮屋到正大门的客厅,一前一后,最起码有一千多米路程,他只一转眼功夫,已从厅边的后进侧门冲进。
大厅中的情景让他更加吃惊,只见厅内坐满了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人,其间男女老少皆有,父亲一人呆呆坐在上位,显得孤立无助之极。
张文的父亲苏还锦只觉眼睛一花,眼前就站了一个人,他吃了一惊,霍地站了起来,待看清是张文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呆看了半晌才颤声道:“帛儿,你……回来了。”
张文道:“是。爹爹,发生了什么回事?他们是谁?”
不等苏还锦说话,下边人群中有一个声音说道:“好身法,这位想必是苏府的少主人了,不知这功夫又是盗自哪一门哪一派的?”
张文转眼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是一个身穿黑衣,脸色白得毫无血色的四旬汉子,奇怪他是一个人独坐,四周都空了四五个座位的地方,一双眼睛正冷漠的瞧着自己。眼光回收之际,突地看到三个人,不禁一呆,只见这三人中二女一男,二女中一个妙龄女郎正凤目含煞的瞪着自己,这不正是自己初见之下就心生幻想的俞芙奴?她旁边的一男一女却是她的父母俞怜惜与柳顽真。
张文心中疑惑之极,看着父亲,苏还锦低声道:“帛儿,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有机会就……就出去,爹爹了了此事,会……会出去找你的……”
张文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还锦低声道:“他们都是来找冯先生的,在场的人人怕都有传家珍宝或师门密籍落在了冯先生手中,不知他们如何得知冯先生在我们家的,如今突然发难,联众而来,此事古怪之极,怕以后几天会有更多的人来。但冯先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唉,此事一下二下也说不清楚,以后爹会告诉你的,你现在就走。”
张文摇头道:“爹,我不会走的,他们丢失的东西又不在我们家,有本事他们找冯老……冯大爷去,我们何必怕他们。”心中蓦地明白,这俞芙奴的父母怕就是为他们家的‘悦渔手’而来。
苏还锦急道:“爹已经跟你说得这样清楚了,没有冯先生我们苏家焉有今日?说什么我也要为冯先生担当一些,你已不小了,怎地这样不听话?”
张文对父亲的话半点听不明白,怎么没有冯一盗就没有苏家的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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