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神 第十二章 摆摊不易

韩安国去逝的几年后。他的儿子韩大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逝去的父亲给自己托梦。梦中父亲告诉他，要善待自己的母亲，遇见挫折不要气馁，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一飞冲天。大川热泪盈眶，看见父亲说完这些话转身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舍。毕竟血浓于水，这是来自心底的召唤。当他醒来后依然哭泣，王智抱住大川，大川哭着告诉母亲梦见父亲，母子抱头痛哭。

浙江小镇的夏天。一个傍晚，有一个女人骑着三轮车从市中心往天桥底下行驶。她穿过车水马龙的街巷，穿过热闹喧嚣的人群。三轮车上有一面红底白字的旗帜，上面写着老王烧烤。因为味道好，这是大家给的招牌。

王智为了供养韩大川上学读书竟然做起了摆摊卖烧烤的生意。她的摆摊设备很简单，一辆三轮车，三轮车上安置一个烧烤箱。4张折叠式小桌子，若干把小椅子。又准备了炭火和简单的食材。食材只有几种，羊肉串牛肉串和板筋。就这样一干就是几年。

王智白天穿串，晚上5点准时出摊，风雨无阻。王智一只手握着一把肉串在碳箱上来回转动，另一只手娴熟的给肉串撒上调料点缀。碳烤箱烟雾缭绕，汗水一滴一滴往下掉。王智烤串的样子在客户看来是一种享受，这俨然是一个成熟的老师傅。几个顾客排队等候。

“老板，给我烤30个羊肉串、10个板筋、10个牛肉串，两瓶啤酒，在这吃。”顾客道。

“好的，稍等。”王智擦了擦额头的汗道，然后转身去保温箱取出客人点的食材，放到烤箱上，刷油、转动、撒料一气呵成，不一会就将烤好的肉串放到顾客面前。

天桥底下老王烧烤摊，几个顾客坐在小桌子旁撸串，吃的津津有味，时不时传来啤酒碰杯的声音。一片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老板，你这里的串串味道不错！我只来你这吃。”顾客说道。

“谢谢。”王智笑了，这是顾客对自己的认可，也是她赖以生存的小事业。事业没有大小，只有做的好与坏。她坚信自己谁也不靠，凭借一双手也能将韩安国留下的孩子抚养成人。这是她活着的使命。也是她对韩安国的交代。

岁月不饶人，从前做什么都笨手笨脚的小王也变成了现在烧烤界的扛把子老王。这中间的辛酸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常人根本无法体会。

起初，为了占个位置摆摊，没少吃辛苦。去的比别人早，回去的比别人晚。因为去晚了就没有位置可以摆摊了。回去的晚，是因为多赚一点是一点，家里的开销可不小呢。儿子大川需要钱花。

因为摆摊抢占位置，摊主之间吵架的不在少数。但是那些人无论如何也和王智吵不起来。王智不善言辞，只知道做事情。

王智原本和那些小商小贩在一起摆摊的，各卖各的。王智出摊时带着口罩，她不是怕被熟人看见，而是为了保证口水不会溅到食材上。而其它摊主却不带口罩，嫌热。

只要经过她的手处理过的食材都极其干净。烤串的技术一天比一天娴熟，味道也一天比一天好。

时间久了就得到大家的认可。同时也遭到同行的挤兑和排斥。慢慢的开始有人在背后说王智的闲话了。真是恶语伤人六月寒，对此王智也很反感，但她绝对不会和对方吵架。没办法，生活就是这样。

后来王智离开了那里。远离了那些小商小贩。远离了那些流言蜚语。新的摆摊的位置离商业街区繁华地段很远，要骑三轮车20多分钟才能到。位置就在火车站的天桥底下。

记得那是一年的冬天，王智下午穿完肉串累了睡过了头。为了赶时间出摊，不幸被一辆高速行驶的轿车撞倒在地。王智骑着三轮车被撞的那一刹那，她在想自己这是要死了嘛，不能这样啊，自己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谢天谢地，好在没有出人命，只是三轮车报废了，自己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车主人并没有肇事逃匿，将王智送到医院，又赔了一辆崭新的三轮车。报销了住院费，补偿了200块钱。在医院修养了几天，这期间照顾王智的就是他的儿子大川。这孩子虽然小，但很懂事。会煮鸡蛋和熬稀粥。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王智出院以后照常摆摊。这次自己长了记性，不再睡午觉，什么事情都提前做完。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

大川每天放学写完作业，都会骑着他爸爸留下的凤凰牌自行车到天桥底下帮忙。时间久了，小镇都知道有这样一对摆摊的母子。孩子小，父亲过世，母亲一个人。这中间也有媒人给王智说媒，不过都被她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