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没有,而且我也没在酒桌以外的地方见过食品安全局的人,我还以为他们只负责被我们经理请吃饭呢。”车间主任摊了摊手说。
“可恶……看起来这车间有很大问题,必须马上开始检测!”梁逵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
“小兄弟,你可不能说没有依据的话呀,我们一直坚持良心生产,严格把关,绝对没有让带有寄生虫卵还冷藏了一年三个月零九天的鱼肉流入市场,也绝对没有用掺了水的地沟油冒充精炼植物油还心安理得写在配料表上!”车间主任一脸坚定说道。
“为什么你的描述会那么详细啊,这怎么看都是不打自招了吧?还有,往地沟油里掺水根本不是一个职业道德问题,这是一个智商问题呀!”寒雪带着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对车间主任说道。
“呃……其实具体怎么会事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经理让我这么说的。”车间主任耸耸肩说。
“竟然厚颜无耻地把经理给卖出来了!而且你们经理这智商还真是跟你有缘啊,这是全县的智障组团来你们厂了吧?你们厂能撑到现在不倒闭还真是一个神奇的巧合呀。”司徒云飞在旁边用嘲讽的语气说。
“什么叫卖经理啊,食材买进、食材加工、添加剂使用都是经理安排好的,我只是一个执行者而已呀,我阐述一下客观事实怎么了?”车间主任无辜地摊开双臂说。
“好吧,这件事上你没什么责任,要怪就怪社会风气不好,甩锅太流行。”寒雪双臂交叉放在身前说。
“不过你能做到这么耿直也是一件好事,两个人互相揭发,能让真相早一点浮出水面。”梁逵朝车间主任抬了抬手说。
“我是说真的,我只是一个督工的,根本没有资格坐在罪恶的谈判桌前,我只是长长罪恶链条最末端的可怜一环,只能参与具体执行,什么内幕都不知道啊!”车间主任带着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说。
“行了,别装可怜了,有什么话等我们检测完,数据出来再说。”梁逵做了一个终止的手势,手握检测仪器朝生产线走了过去。
车间主任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再说什么,跟着来到了流水线前。
梁逵看了一圈用作罐头原料的鸡和鱼,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鸡、鱼颜色怎么那么重?”梁逵用深沉而严厉的声音问道。
“很……重吗?”车间主任拖着长音反问道,好像根本不知道正常鸡鱼应该是什么颜色。
“大叔,这都成黑的了!”
“年轻人,你可不能鸡蛋里挑骨头啊,这鱼不就应该是黑的吗!”
“鱼背上是黑的那很正常,但是你告诉我为毛鱼肚皮也是黑的啊?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鱼肚白’啊?”
“呃……可能是这条鱼,比较腹黑吧?”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些鱼,这满屋子的鱼,肚子全都是黑的啊?”
“呃……不是说现在社会风气不好吗,附近的鱼都腹黑了,也可以理解,对吧?”车间主任尴尬地笑了笑说。
梁逵摆出一副不愿意和智障多哔哔的神情,叹了口气又朝旁边的鸡指了一下,说道:“那你再说说,这鸡为什么也是黑的?难不成这些都是乌鸡?”
“咦,你怎么知道我想这么说的?”车间主任挑了下眉毛,摆出吃惊的神情问。
梁逵一脸无语,朝车间主任摇了摇食指,转过身掏出一块纸巾,在鸡身上抹了两下,纸巾立刻沾上了一层浓重的黑色。
梁逵朝车间主任展示了一下纸巾,冷冷问道:“你听说过哪个品种的乌鸡,是会掉色的吗?”
“那个……这个……今天天气不错……”
“少废话!我在问你,你听说过哪个品种的乌鸡,是会掉色的吗?”梁逵拿如刀似剑的目光盯着车间主任问。
“呃……那啥,我提今天天气,是有原因的,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铺垫。因为,今天天气很好,但前天的时候,天气并不是这么好,刮了一阵大风,当时啊,那是天昏地暗、鬼哭神嚎,飞沙走石,然后,我们仓库的窗户就被刮碎了,再然后,一大堆黑浆就从窗户里被刮了进来,均匀地泼洒在了我们精心准备的无公害健康食材上,于是,它们就变成了这副样子。”车间主任一脸沉痛说道。
司徒云飞在一旁听得一阵一阵的想笑,两手卡在腰上,微微前倾着身子说:“风刮过来的黒浆?这么扯蛋的理由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风还真他吗神了,比烧烤摊二十年老摊主撒佐料还均匀,虽然说你这现场编现场说的痕迹略明显,但我还是要为你的想象力点个赞,哈哈哈哈哈……”
当梁逵、司徒云飞辛辣凌厉地调侃车间主任满是漏洞的瞎话时,寒雪一直在想,怎么找个理由去把炸弹搜出来。
不管梁逵、司徒云飞现在如何正气凛然,待会儿炸弹一响,俩人都会变成焦糊的尸体。
“行了行了,虽然从常识判断,你们违规生产已经是板上钉了钉子的事情,但我还是要例行公事,用检测数据说明一切。来,让我看看这几条鱼受污染到底有多严重!”梁逵说着上前一步,把仪器的探头放在鱼身子上,开始取样检测。
不一会儿,检测结果通过蓝牙连接发到了梁逵的手机上。
“我看看,嚯……汞超标170倍,铅超标60倍,磷超标35倍……这已经不是坑害消费者的问题了,这分明是反人类恐怖分子铁了心要大范围撒毒哇,大叔,你这是想推行种族灭绝政策吗?你是不是东条英击送过来执行特殊任务的啊?”梁逵带着一副对人性绝望的表情说。
“那个……我真的只是在执行经理分派给我的任务啊,我什么内情都不知道!”车间主任又一次摆出了无辜而忧虑的表情。
“大叔,这鸡、鱼、肉都成这个模样了,你就敢往罐头盒里装?你真不知道这样会吃出人命来吗?”梁逵抓起被检测的鱼,愤怒地在半空中晃了两下说。
“那啥,我中学的时候生物学得不好,看大家都没说什么,就以为是正常现象……”
“都没说,都没说……这车间里,真就没有一个人觉出不对劲来?”梁逵惊愕地睁着眼睛,环视了一下车间中的工人说。
司徒云飞也满脸黯然叹了口气,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或许就是哲人所说‘沉默的大多数’吧,大家都习惯在沉默中遗忘公理与良知了……”
然而,寒雪并没有功夫跟着这两位愤世嫉俗。
寒雪刚刚抬起手看了一下手表,距离炸弹爆炸只有两分钟了。
现在必须迅速找出炸弹,要不然这两位正义之士就只能去阴曹地府慨叹世风日下了。
“他们的罪孽,还不止这些。”寒雪忽然严肃地说道。
“什么?”梁逵和司徒云飞同时惊奇地回过了头。
“我是说,这车间中隐匿的罪恶,还不止眼前这些!”寒雪用深邃的目光环视了车间半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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