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罗川的博士学位可不是靠造假来的。
而是实打实以三篇文章：《论方法派与体验派在演技概念上的矛盾性》、《天朝电影历史转折点详考》、《体验派基本功存在的个别误区》，靠着这三篇独立完成，没有任何依靠导师指导写出的论文拿来的博士学位。
而考取博士后，他便销声匿迹了。
至于原因……其实也在中午那顿饭之中。
但无论怎样，他看着那女孩已经彻底没了状态的模样，心里明白……如果在照这样下去，那么很可能自己还得等一个多小时。
他不想等了。
因为有些事情还是要早早面对就好。
毕竟，曾经不是有个名人说过么？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微笑着面对它。
奥利给！
于是，趁着这会导演满脸不耐烦的说出那句“休息五分钟”的时候，罗川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直接朝着一个剧务打扮的人那边走去。
“大哥，借个纸笔。”
“自己拿。”
剧务也热，看到是个太监群演后，不耐烦的挥挥手。
罗川也不介意，抽出了一张A4纸，想了想，用笔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到：
“一会端酒的时候，你只要笑就好。要那种微笑，先抿嘴，然后嘴唇弧线缓缓向两侧扩散。这一步一定要慢，眼睛要直视你对面的十四阿哥，不能眨眼，要一直保持，保证眼睛开始疼的时候，在仰头喝酒就行，这样镜头内你眼睛的血丝会表露出你的挣扎。喝酒时眨眼，双眼里的血丝会随着眨眼消退，毫无痕迹重归平静。最后脸上不要有任何表情，保持不动等导演喊CUT。”
写完，他礼貌的对那剧务道了声谢，把笔冒重新扣好规规矩矩的放到桌子上之后，把那A4纸一折，直接朝着演员休息的帐篷处走去。
他是群演，按照道理来讲是没资格去这些“大咖”们待的帐篷附近的。毕竟万一不小心碰到了哪个大咖换衣服被你看到，那干脆群演这份工作也就别干了，趁早滚蛋吧。
但这会戏还没散，整个剧组这是上午最后一场戏。除去这场戏的人，其他的大咖们早就回去吹空调了，谁会陪着在这干耗？
加上群演的地位本身就低，按照道理剧组地位最低的剧务……也就是打杂的对于群演来说都是“包工头”的存在，所以他这么往帐篷那边凑，别人也没多想，估摸着这又是哪个被剧务指使的倒霉蛋去干活了而已。
凑到了帐篷三步的距离。
罗川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那挂在帐篷后面的空调外机……
自己得有好多年没吹过空调了，都快忘记什么滋味了。
一边想，他一边咳嗽了一声。
“咳咳。佟老师在不在？”
几秒钟后，一个背着水壶冰袋，前胸挂着的运动包上还挂着一把雨伞和扇子的助理走了出来。
看到了罗大太监那模样，顿时一愣：
“有事？”
“诶，您好。”
罗川赶忙点点头，接着递上去了那张A4纸。
“麻烦您给佟老师。辛苦您了。”
他客客气气的说完，接着掉头就走，连给那助理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一路走回阴凉的地方，他重新蹲了下来。
刚才那个让他小点声的老大哥立刻递了根烟过来：
“你干嘛去了？”
罗川接过了烟，捂着他伸过来的手把烟点燃，嘬了一口后，有些嫌弃这烟不如自己在西北种的那烟叶劲大，下意识的捏瘪了烟嘴后说道：
“没事，刚才剧务让我给那几位老师递一下下午的拍摄计划。”
“喔……”
老大哥点点头，接着满脸八卦的说道；
“嘿，看到啥了？”
“啥都没看到。”
“是么？……可惜了啊。我认识一老弟，前两天看到了一女演员换衣服……嚯，那身子叫一个白……”
罗川笑了笑，捏着干瘪的烟头使劲嘬了一口。
辛辣的烟气入肺，他眯起了眼睛。
舒服多了。
够劲！
……
帐篷内。
佟莉娜看着A4纸上面的字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发源北宋宋徽宗之手，被誉为“三分肉七分骨，肉如神玉骨似刀”的瘦金体。
而坦白地讲，这一手瘦金体的小楷，是她看过的字里面最好看的一位。
下意识的，她问道：
“谁送的？”
“一个太监。”
助理随口说了一句。
可已经开始阅读内容的佟莉娜却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只是看着这一行字上面所书写的内容……不自觉的抿起了嘴。
很快，五分钟时间到。
剧务在外面喊道：
“佟老师，导演让我喊您，准备开始了。”
虽然她只是个小演员，可这行规矩就这样。别管是几线的艺人，喊老师总是没毛病的。
而佟莉娜则合起了A4纸，暂时压住了心中所有的情绪，回忆着纸上的内容，一步一步穿着大红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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