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一个假古代 第六章 这么鸡贼的县令别地方你找不到

“我愿为大人分忧。”

有人在堂下嚷道，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发出声音的方向，可是却没见到人在哪。

王大人微微点头，说道：“一人之力是不足以救济灾民的，这里我们需要大家的通力合作，在座的诸位，都是我县的富裕人家，虽然不能说每户都可以做到锦衣玉食，银粮满仓，但起码比起普通百姓，你们绝当得起富贵二字。”

“所以，我希望诸位能够有钱出钱，有粮出粮，帮助城外那些灾民度过此次危难，稍后府衙回文可以开仓放粮，或者拨下赈灾银两的时候，下官一定会禀报朝廷将诸位的善举一一呈上，为各位修得功德碑，也算是为子孙留下福荫。”

王大人话音刚落，两位坐在靠前的掌柜同声说道：“大人，小人的店铺有难处！”

“有何难处？回春堂的聂掌柜，你先说吧。”

“大人，你有所不知，今年年景不好，本来在乡下投入大笔银两，买下地来种植药材，可是一个不慎，药材培植不当，颗粒无收，先前与酒铺东家挪用的银子，到现在都无法还上，利钱加本金已经压的小店难以为继，恐怕小店过不多久就要倒闭了。”

“哦，是这样啊。”县令大人点点头，眼睛又看向另外一个，“醉倒仙刘东家，你又有什么难处？”

“小人本来是去别县酒庄买酒来卖，今年派出伙计带着大笔银两去购酒，哪成想半路遇到山贼，银钱都给抢了去，不光这样，刚刚聂掌柜也说了，他从小人这里挪用了一笔银两，可是眼见他们无法还款，所以，小人的买卖估计也经营不下去了。”

他二人刚刚说完，又有几个人喧哗着大倒苦水，无不是说今年如何亏损严重，经营不善等等诸如此类。

王大人从案上拿起赵师爷给他准备的文书，眼睛往堂下看去。

众人眼睛随着他的目光移动，有些人生怕大人目光会最终停留在自己身上，低着头瞧着自己的脚尖，不敢言语。

大人的目光定住，落在一个面方耳扩的粗壮汉子身上。

“牛武，生财赌庄是你的吧。”

“大人，是不是我的又怎样。钱可都是咱们一个子一个子赚来的辛苦钱，而且还要交税，手底下人也要养家吃饭，我们可没有闲钱给城外的要饭鬼。”

“这本账目，你拿过去，有没有你家的，读来看看。”

赵师爷穿过人群，走到牛武跟前，旁边当铺掌柜也凑趣来瞧。

文书翻开，师爷没说话，让牛武自己去找，旁边的当铺掌柜先指着页码说：“生财赌庄，13页。”随后又小声对前面一个人拍着肩膀说：“大福酒楼，22页。”

“去，与你何干。”

大家眼瞅着牛武翻看那本账目后，脸色慢慢变得铁青。

有知情人交头接耳说道，牛武的赌庄日进斗金，都准备要开第三家分号了，税钱缴得怕是和粥饼铺不相上下。

“赵师爷，我最近记得不大清楚，瞒税漏税，是杖多少，罚银多少来着。”

没等赵师爷回答，那边牛武朗声道：“大人，小的忽然想到，仿佛家中老母许下一个善愿，准备开一粥场，每日熬粥送给灾民，想来可以解决三十人三日口粮。”

他话音落处，大堂里嗡的一声乱成一团。

“那是什么账本。”

“不知道啊兄台。”

“万一真是坐实的瞒税，几十杖下去，没了半条命，还得罚没家财……”

“牛老板什么样的人，只是看了账本就慌了手脚，还应允要开粥场。”

“赌庄向来有进无出，怎么会看了账本就……”

过了好久窃窃私语声才渐渐平息，都望着堂上的大人，见他目光已经落定到又一个人身上。

堂上王大人又指向墙边座位的一个人说道：“杂货铺的刘东家，你也看看那本账。”

赵师爷又捧着账挤过人群，刘东家刚接过账本，旁边三四个人已经围过来，指指点点你说道：“哎呀，这不是我家铺子的名字。”

“恐怕不止你我几家，在座诸位都有吧。”

听了后边人说闲话，那刘东家往后瞪了两眼，找到自己的页码，上上下下快速看了一番，慌忙合上，递还给赵师爷，大声说道：“大人，小的家中尚有一些积蓄，愿意为大人献上，可以解一些灾民的燃眉之急。”

刘掌柜也是买卖人里有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杂货铺里几吊钱的东西有，几文钱的东西也有，他一一看中，不论钱多钱少，赚到手都是他的钱，然而他这样的明摆着不会实数报税的人，以及牛武那样开着赌庄的老板，都是看了账目一眼便会改变心性，甘愿出钱出粮来赈灾，可见账目当中所记录的，一定是各家各户的实际营收。

赵师爷接回账本，径直回到县令大人身旁，把账本交还给大人。

大人随手掂了掂，仿佛手中拿着的是锭大金锞子。

有人悄声问刘掌柜账簿上写的是些什么，刘掌柜神神秘秘小声告诉别人，那是各家各户的明细账目，也不知大人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把所有账目进出都调查得仔仔细细分毫不差。

每个人心中都有杆秤，谁不知自己钱袋里有多少不属于自己的钱。

王大人在桌案下面摸了半天，掏出一把扇子，打开来轻摇，说道：“这个本子，其实我留着也没什么用，都是废纸，这城外难民安置妥当后，它也就是引火之物而已。这样吧，我看很多人不愿意为灾民出力，那就先举手记录一下，看看有多少户是不赞成出钱出粮的。”

堂下众多人，竟然你看我我看大家，没一个出头鸟敢先行举手的，就连之前诉苦说钱财被抢的刘东家以及聂掌柜都哑然苦脸。

“哎呀！没想到我县拥有如此多的善心人士，将来我一定把这次赈灾名录呈给知府大人，让知府大人将来给咱们县的商户减去几成税赋。大家回头到赵师爷那登记一下，出钱粮数，如何用，怎么用，都要放出榜来，决不能叫任何人从中渔利，免得寒了善心人士的良苦用心。”

县令大人回转内堂喝茶，过了好半天，赵师爷进来，跟王大人递眼色告诉他外面已经没有人了。他身后跟着杂货铺刘东家以及生财赌庄的牛老板，俩人见到大人纷纷躬身行礼。

“大人，您交代的，我和刘启给您办的如何。”牛武谄媚笑道。

“牛兄弟，不是你我二人表现得好，而是大人有张良计。”

县令王大人点头微笑，轻摇手中小扇。

“两位既然愿意配合，我也决不食言，答应刘东家明年减税的事情，一定办到，另外牛老板，你家再开一间赌庄的事情，我也可以答应你，不过呢，这次开粥场赈济灾民的人数，你可不能只顾三十人的分量，我要你提供五十人的吃食。”

“大人，您不能专捡软的捏啊，米铺的赵东家和你是本家，你也知道他的为人，这时候他不抬高米价，我都跟您姓，多加二十人的吃食，不知道会被他们家米铺黑去多少钱。”

“若是平价米，你就可以供应百人的吃食咯。”

“大人怎么不去干山贼。”

“我若干山贼，你来当县令可好。”

“不敢。”

“这样吧，我去调和粮价，你可不要浑水摸鱼屯粮，我让赵老板卖你七十人的三日米粮，回头开粥场每日我让七十人去你粥场等。”

“大人，您这要是逼死我啊。”

“让你多开一家赌庄，不知道又有多少赌鬼的家底要进你的荷包了，你还跟我哭穷，去吧。”

目视二人离开，赵师爷问道：“那本账簿还留些日子吗？”

“不留，一会儿就烧掉吧，免得漏了马脚，毕竟是你编出来骗人的，你可别出去乱说。”

“大人，您这么说可就冤枉死小人了。我去灾民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直接给大人选个新师爷算了。”

“良吉啊，玩笑也开不起，你我兄弟手足一般，还说这样的话。”

“大人，我也是在说笑的。”

城门外空地上，此刻已经分开搭起了五个大型草棚，草棚门口有序排着灾民，不时有灾民进出。另外其他空地上竖着木杆用草绳圈起了几个大围栏，甲字围栏中，可以进入的标准是有劳动能力而且有技能的；乙字围栏中是那些只有把子力气的；丙字围栏里是老弱病残丧失劳动力的；丁字围栏中是一些甘愿卖身为奴的人。很多人已经站在围栏其中，茫然的四顾，不知道出路在何方。

目前杨卫已经有六成把我，确信他自己已经穿越到了古代，但是他这个对历史除了知道唐宋元明清之外，并没有太多了解的人来说，几乎没有什么现成的福利，所以，他现在除了沮丧之外，大部分情绪都是悔恨，悔不当初不应该在历史课的时候开小差，不是看武侠小说就是睡觉，现在他终于明白学校教历史的良苦用心了。

“杨大哥，你好点了吗？”小牛关切地问，他手里抓着一把草，不时往嘴里塞上几根。

你是牛吗，你叫小牛也不能真这么爱吃草啊。杨卫怀念手机，怀念点外卖的感觉。

他站在排队的队列中，刚刚已经去草棚子里面脱光了检查过身体，虽然有点别扭，但是他一个现代来的，还是能理解这种防止有疫病出现的未雨绸缪，不过男男女女都进里面脱光了让男大夫看，这些大夫会不会吃不消啊。

“前面在登记什么？”杨卫问。

排他前面的丁大力摇头说道：“管它呢可能是叫名字给饭吃吧。”

队伍一点点往前走，很快杨卫前面还有三个人。坐在桌后的书吏握着毛笔有点不耐烦的喊道：“下一个！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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