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一个年青的公子悠悠地来到斛律府的门前,他没有向侍卫提出任何请求,只是在门前不停地徘徊。
斛律府的侍卫看他走来走去的身影暗自发笑,这个傻呆已经在斛律府的门前摇晃了二十多天,他们不明白此人为何天天来此。
谁也没有料到,就在这个看似平静的黄昏,年青的傻呆亲眼目睹了血腥杀戮!
几百名手持大刀长戟的宫庭禁军凶神恶煞般冲向了斛律府,手起刀落,门前的侍卫马上倒在血泊中,宫庭禁军潮水般涌向前庭后院……
他的心脏瞬间停跳:“怎么回事?”
正当他惊魂未定,斛律府门前点燃了熊熊大火……
他吓得睁大了眼睛:名震天下的大将军为何招来灭门之祸?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上元之夜,斛律府中的三小姐斛律婉蓉将这个散发香气的手帕遗失在鹿鸣街。他在后面追赶,希望能追到斛律婉蓉亲手将这块手帕交给她。可是,二十米的距离让他们失之交臂,斛律小姐走进了斛律府。
他蛮可以将这个手帕交给侍卫,或者在后面喊她一声,但他不想,他改变了主意,他想这块手帕留作念。
如今,这块手帕恐怕永远也回不到主人的手上,他既懊悔又悲伤。痛苦中他来到斛律府后面的小路,他看到斛律府已成火海,漫天黑雾腾腾。
他觉得脚下的土地在颤抖,天空的月亮也遮在云中,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愚蠢行为破坏了天相?
冷风阵阵袭来,他单薄的衣服被打透,牙齿冻得格格响,但他不想回去。
回家干麻?他怎么能睡得着?他心都要碎了。他一定要守在这个地方,他要知道他心仪的女孩倒底怎么样了?虽然他的心在告诉他,美丽的女孩已丧生火海,但他就是不愿离开,他不甘心啊!
不甘心有何用?连饿带冻,连悲带恨,他晕倒了。
过了许久,他被后半夜的冷风吹醒,体会到身下的冰冷方知自己趴在在斛律府的断墙上。
斛律府的房子已全部被烧毁,四面已是光秃秃的一片,几百名禁军不见了。正在秦江月苦不堪言,绝望秀顶时,他看见一个黑影向他这边爬过来。
“斛律府的人吗?”秦江月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他向四处望了望,看到四处无人马上问道:“何人?”
“我……”
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那声音细到不仔细听是听不到的,他心下狐疑,“他是谁像?斛律府的人吗?”
他忙向前走了两步低头望时,却见此人已无声无息。
他蹲下身子用手扶动她的脸,从还未燃尽的火光中细看此女:“啊……”
他大惊,原来此女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斛律府的小姐斛律婉蓉!
斛律婉蓉已奄奄一息,他痛心啊!他马上将她的身子放在自己的后背向家中跑去。
他使劲地跑啊,跑得满头大汗,浑身湿透。他觉得只有他跑得快他才会从死神手中夺回斛律婉蓉的生命。
他深知,老爸和老妈不会埋怨他的,斛律将军是有名的功臣啊,这个女子就是她的女儿啊!
终于,他到了秦府的门前,敲开大门后他将昏厥的斛律婉蓉放在了平时招待客人的东厢房内。
他为她拭去脖颈处的血,为她剥去大火燃烧后的衣服残片。
黎明时,他为斛律婉蓉请来了著名的郎中邱以。邱以是秦江月表叔,医术不错,以骨病见长。他为斛律婉蓉清洗了伤部,敷上药贴,又为斛律婉蓉切了脉开了药方。
秦夫人对这个死里逃生的小姐非常尽心,每日都是她给斛律婉蓉喂水喂药,为了救活斛律婉蓉她消瘦了许多。
只是斛律小姐仍在昏迷,让秦夫人的担心日益加重。
“这个孩子没救了……”秦夫人在斛律婉蓉昏迷第四天失望地说,“可惜她父亲的一世英名,赫赫战功,到头来却落得家破人亡……”
斛律婉蓉昏迷后的第五日早晨,秦夫人正在探拭眼角的泪,斛律婉蓉发出的声音:
“请问夫人……这是什么地方?”
“秦府,”秦夫人大喜过望,马上回答了斛律婉蓉的问话,“好孩子你可醒了!”
过了一会儿,斛律婉蓉说话的声音稍大了一些:“秦府?你家老爷姓秦吗?”
“我是秦江月的母亲,”秦夫人欣喜地笑了笑,“你认识他吧?是他把你背回来的!”
“我……”秦夫人说的那个名字听起来那么陌生,她一点印像也没有。事实上她也根本不可能有印像了。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她摔到了颅脑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记忆。
“夫人,请告诉我,我从什么地方来贵府的?”
“啊……”秦夫人大惊,斛律小姐失忆了!她马上皱起眉头,心神不安起来。这个孩子太可怜了,她被突发的事件吓傻了,忘记了原来的一切。但她马上镇静了,“不要多问了,你的身上有伤,你要好好养伤……”
“我身上有伤吗?……为什么有伤呢?”
“唉……”秦夫人悲切地长叹一声,她不知道怎样回答斛律婉蓉的问话,昏迷初醒的她怎么能接受残酷的现实?“你在外面走的时候不小心被一辆马车撞了,你摔在地上受了伤。”
“是嘛!”斛律婉蓉很惊讶,我怎么不知道?”
正在这时邱以来了,他见斛律婉蓉已苏醒很高兴:“小姐已苏醒?”
“是的……”秦夫人接过话去,“只是……”
“嗯……”郎中见秦夫人欲言又止,马上问道,“有什么不好?”
“她失忆了,她不知道以前都发生过什么。”
郎中沉思了一会儿,道:“伤到后脑才有可能失意。但很快就会恢复的。”
“能恢复?”秦夫人听郎中的一席话很高兴,免去了心中沉甸甸的痛苦。她可不希望斛律婉蓉像行尸走肉一样生活在梦幻中。
“得一点一点地恢复,不可能像她的剑伤和烧伤好得快。”
郎中的话像一盏灯照亮了秦夫人的忧郁的心,脸上马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如今,斛律婉蓉脸上、身上的烧伤已结痂没出现溃烂,秦家人都很高兴。他们谁也不曾想到她的烧伤好得这么快。
“斛律小姐脸上的黑痂幸亏在嘴角下面,不然,就毁了相貌。”郎中有意无意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好像在安慰秦夫人。
秦夫人因这几天都在斛律婉蓉的身边转悠,看惯了她右嘴角下边的那块黑痂,所以她不以为然地说:“不在脸颊的两边就好,嘴角下边没人在意。”
说话间,秦江月也来探视斛律婉蓉的伤情,见她已经睁眼,十分的惊喜。
他凑到斛律婉蓉的身边问:“小姐,认识我吧,我叫秦江月。”
“不认识……”
“不认识?”秦江月一愣,“上元日,你没去看灯吗?”
“看灯?”斛律婉蓉显出很迷茫的样子,“没去啊!”
秦江月很是迷惑,秦夫人发了话:“江月,她这么弱你不要问了,赶紧把粥拿来吧!”
这句话提醒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只顾高兴了,忘了饥饿中的病人。
饭来了,是很好的营养食品:粟米粥、油酥饼、煎蛋、咸鱼和小白菜。
斛律婉蓉在众目睽睽中,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现在她的心眼里只有一个字“饿”。
很快她就吃掉了一碗粥一个饼一个煎蛋一只咸鱼和许多的小白菜。
这让大家很放心,只要斛律婉蓉能吃下饭她就会很快恢复健康。
饭后,邱以为斛律婉蓉切了脉,开了方。秦江月接过药单看了看,然后放到衣襟里。送走郎中秦江月马上备马去永泰大药房取药。
今天,他特别高兴,他万没料到斛律婉蓉这么快苏醒,也没料到她身上的烧伤好得这么快。那晚他将斛律婉蓉放在床上时,他几乎不敢正视:一张被烟火熏得发黑发紫的脸,衣服已成黑色的树叶。也许斛律婉莺蓉再晚醒一会儿,会成为焦碳。
原来,斛律婉蓉受伤倒地后因失血过多而昏迷,幸亏她苏醒的快当大火燃起时她有了知觉。她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想起了祖父在世时修的地道,地道的入口恰恰就在书房案几的下面。就这样,祖父的高瞻远瞩让她得以逃出火海。她用仅存的微薄之力拼命地爬向北墙处的出口。
就这样,爬出洞口的斛律婉蓉遇到了寒风中的秦江月。
去永康药店的一路上秦江月跃马扬鞭,他高兴地想,老天爷没有让他白等,他奇迹般地等来了梦中的隹人,虽然这个隹人已是遍体鳞伤,他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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