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新大明 第十章 归心

“来人啊！”张牧之大声喊道。

一个身着纸甲、手握长枪的近侍卫走了进来，看见张牧之，便要下跪行礼。

张牧之伸手扶住他，恼怒道：“你和我乃是过命的兄弟，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行此大礼？况且在我张牧之的军队之中，不兴这一套，见到长官举手敬礼便成。”

侍卫听到张牧之这样说，才想起来上午刚刚操练过的军礼，依葫芦画瓢，立正向张牧之敬礼，张牧之立马回礼，然后神情缓和下来，对着侍卫和站在一边的三位参谋说：“看来大家都当下等人当习惯了，见人就跪的不好习惯要纠正纠正，我们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何人值得我等跪拜？只有一只有着傲气的军队，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好，大帅说得太对了。”三个人立马称赞起张牧之。

张牧之看了他们三一眼，说：“在我的军队中也不兴溜须拍马。”

三个参谋立马尴尬起来，借着假笑来缓解尴尬。

“对了，叫你进来是想说什么来着？”张牧之一时间只顾着纠正侍卫的举止，忘了想要做什么来着。

沉默了一会儿，张牧之在帐篷里踱着步，皱着眉头想着。突然想起要吩咐手下去做的事情。

“传令，让斥候全部出去，给我打探清楚这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使得官军战力如此大涨。”张牧之虽然知道历史的大致走向，但是却不清楚具体的事情。

还没等侍卫走出大帐，张牧之又叮嘱道：“让出去打探军情的兄弟们都小心一些，要做好伪装，见机行事，包括山西、河南的形势都打探清楚。”

侍卫回答：“是，大帅。”

等侍卫将张牧之的命令吩咐下去，一阵嘶叫声传来，接着一阵阵马蹄声远去。

张牧之站在帐篷门前，望着骑马远去的斥候，转身继续和三位参谋商讨着军情。

“你们三个说说，我们的前路在何方？”张牧之看着桌案上的粗糙的地图，顺着一个个县城往下看着。

许久不见三人回答，张牧之抬头道：“随便说说，不要有所顾忌。”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终张维良站了出来，开始分析起当前的处境：“大帅，我们目前刚刚出河南，入陕西，此时我们所在之处应该是山西、陕西和河南的交界处，附近应该是商洛地区。当务之急应该是想办法攻打一些小县城，我们刚刚经历官军的围剿，此时都人困马乏，而且粮食也不多了……”

张牧之见一旁的周子青好像有话要说，等张维良话音一落下，就示意周子青说话。

周子青斟酌了一番，接着张维良的话，接着说道：“当务之急便是补充我们的物资，所以攻打县城是必须要做的，关键就是应该打哪些县城，怎么攻打？”

说完，暗中给了一旁沉默寡言的郑归父一个眼神，郑归父见状，对张牧之弯腰作揖，然后说道：“敢问大帅是否有割据蜀中之意？”

张牧之不动声色，反问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郑归父说道：“若是大帅没有雄踞蜀中之意，那么我等只需要挑选一些防守薄弱的县城下手便是，避开官军主力，待实力大进之后，我等还需要和其它义军会和，以此来和官军抗衡。”

郑归父一边踱着步，一边说着自己的建议，见张牧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若是大帅最终目的是蜀中，那么我们接下来需要攻打一些关键的县城，以便于我等打通前往蜀中的通道。”

说完，三个人都齐齐看向张牧之。

张牧之仍然是面无表情，接着突然笑道：“看来我将你们挑选出来成立参谋部是步好棋，正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们单个人可能想问题不能面面俱到，所以我需要集思广益。”张牧之先是肯定了三人的能力，毕竟这个时代，但凡是读书人，基本都是精英，可能受限于眼界，但是都不是傻子。

想了一会儿，张牧之便把自己的计划坦白地说了出来：“没错，我确实是想要占据蜀中地区，但是受制于自身力量不足，所以正在犹豫，四川成都乃是天府之地，朝廷肯定会重兵把守，可以说攻打起来难度不小，弄不好我等还会损失惨重，这也是我正在思考的事情。”

三个参谋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然后张维良提议道：“若是大帅有割据一方的雄心，那么我等必定全力辅佐大帅。”

张牧之闻言，说道：“这么说，如果我不想占据蜀中，你们就不会尽心尽力了？”

三人听到张牧之发问，都有些惶恐，生怕张牧之不满意，然后杀了他们。

张牧之见状，说道：“行了，我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能说说为何不同的选择会出不同的力么？”

周子青硬着头皮说道：“目前虽然处处烽烟四起，天下大乱，朝廷虽然外有鞑子，内有乱民作乱，但是毕竟统治已久，况且百足大虫死而不僵，即便最为精锐的关宁铁骑陷在山海关，但是朝廷仍然有不少可战之兵。”

说着，周子青突然露出嘲笑；“大帅，您别看当前山西、陕西农民起义轰轰烈烈，但是流民到底是流民，一旦遇上官军主力，立马溃败而逃，所以除了数量有点吓人，完全就是外强中干。我等冒着杀头的风险起兵造反，理应选择一个雄主辅佐下去，如果运气不错……”

“如果运气不错，你们三个还能混个从龙之功，如此后辈衣食无忧矣。”张牧之突然打断周子青的话，悠悠地说道。

三人闻言，立马想要跪地求饶，张牧之阻止道：“行了，我能理解你们。我等生活在这乱世之中，起兵造反不过求一条活路，这本来就是天道，毕竟求生乃是人之本能，我怎么能够怪罪你们呢。”

郑归夫说道：“自从跟随大帅您以来，您先是严令队伍禁止滥杀，然后严格地操练部下，重整队伍编制，甚至为了集思广益成立参谋部，从您的一系列动作，我等觉得大帅您已经和其他义军首领不同了，他们仍然是流寇，而您则具备了潜龙的特质，只等脱困，便能化龙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