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成说 离人湖

与卿成说 半痴萍客 女生小说 | 古色添香 更新时间:2020-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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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极为淡定地来到一片竹林中,探了探四周,确认无人后,将怀中女子放下,一把拍打身旁的竹竿,使得竹叶簌簌掉落。伴随着漫天的竹叶,上方飘落另一黑衣男子,他一落地便将阿沁一把抛向半空,使她的身子停留在空中,而后施法从她身上吸出一道明月般朦胧的白光。正当他以为自己已得手,半空中那女子忽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目光看向某一角落。地上的两个黑衣人见状,也往那处看去,忽而身上挨了两掌,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脸上的口罩已被摘下。

“朔哥......”阿沁从半空中飘落,走向朔哥身旁。

“你们不是已经......”其中一名黑衣人抚着胸口喘气,指着与朔阿沁问道。这声音听着很是熟悉,惹得阿沁快步走到他面前进行一番审视,发现果真是白天的其中一位医师,但不是杨医师,阿沁再看另一位,也不是。

“怪就怪她将你们那粥给打翻了。”与朔瞥了阿沁一眼,讥笑道。

原来白天医师将粥碗递给与朔阿沁时,阿沁分了神,一个不小心将与朔的粥碗给撞翻了。与朔看地上的米粥烧得很是滚烫,按理来说热粥即使再烫,也不会在泥土上一直烫得冒泡,以他敏锐的观察力,不管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他也要多审视一番。

事后,与朔私底下将阿沁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将她的下巴一抬,两指一点天突穴,见她将方才喝进去的米粥吐出来,再看那米粥,已变成黑色。

与朔明白,那些大米大多数是他们从遂宁城运来的,经过了检验,是可以放心食用的,但来到了难民区却成了有毒食物,很有可能是在运送的过程中出了问题,亦或是来了德阳城才出问题的。若是有人故意下毒,那么他们将计就计,先装作中毒,看是否能引出幕后黑手。只是没想到啊,这幕后黑手竟是他们如此敬重的人......

那两人得知入了与朔阿沁的圈套,一心想着脱身,便与他们大打出手。阿沁武艺一般,被与朔护在身后,不过才三两回合,那二人就被控制住了。

“你们身为医师,为何要这样残害百姓?”阿沁咬着牙向被钳制在地上的二人斥道。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医师!”与朔凌厉道:“不过是躲在难民堆里装成医师施毒罢了。”

自这瘟疫发生以来,德阳、遂宁、永安的百姓都未能幸免于难。与朔接了圣上的令,带着往年参加过抗疫之战的宫廷及民间医师调查瘟疫的来源,却始终找不到源头。直到来到德阳见了这里的医师,才明白这成百上千假冒的医师才是真正的瘟疫,他们之中有一人制造出了一种毒药,下到粥里,给人喝了之后,那人便会呈现出发高烧、咳喘等症状,这病具有传染性,一传十、十传百,从而导致了现在轰动朝廷的局面。既然查明了有人制造的瘟疫,那么也只能通过他来解决这场灾难,于是与朔展开了这场捕捉他的行动。

当下已是拂晓时分,天边挂上了一丝光亮,与朔阿沁本想再逼那二人说出真相,忽感后背发凉,四周竹林簌簌,又飘来许多黑影。原来是他们的救兵来了......阿沁下意识地望了望朔哥,明明自己心中很是惊慌,却看他一脸淡定,先是解决了眼前二人,再踏着竹枝往上飞去,将四周黑影打下,可毕竟寡不敌众,四周又不断有黑衣人冒出来,于是与朔再使出竹尖利器,将四周的刺客打落。

阿沁对二、与朔对十,依然免不了要护她,与朔见有刺客想偷袭那少女,便将手中利剑一划,瞬间有三四个竹尖一齐从空中削了过去。阿沁一直看着挡在自己上方的朔哥,见他明明在那处立着,四周的黑衣人却一个个地全“呜呼”几声,坠了下来。再回神时,看到上方多了二三名蓝衣侠士。

原来是历风炽风馨宁他们回来了,此时正来到大师兄面前汇报任务。

“师兄,不出你所料,我们发现多个难民堆里的施粥棚都有问题,我们已将所有的医师都抓了起来,有些混在其中的假医师已经咬舌自尽了。”馨宁汇报道。

“杨医师呢?”与朔背着手问道。

馨宁思嗔半会儿,想起白天师兄莫名其妙地叫她跟踪杨医师,还吩咐她适时将他缉拿,本来她还不得其解,如今看这事况,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接着向师兄汇报道:“杨医师本想趁夜前往京城,半路被我们截了下来,如今已被关入牢房内。”

与朔闻言,无情讥讽道:“去京城做什么?给长公主下毒吗?”

“朔哥,你说什么?”阿沁听到此处,心中才产生一些疑问,便微蹙着眉头问道。她想起自己白天劝说医师前往永安城试着为长公主医病,本来当时他还婉拒说难民更需要他,但可能他后来又改变了主意,想去为长公主医治。医者仁心,为病人连夜奔驰也说不定。而且,万一他就是姑姑想见的那人呢?

与朔见那丫头一脸不解,便向她一一解释。

原来与朔在阿沁来德阳的那天派人去公主府查过,公主是因为得了瘟疫才生病的,并非只是淋了雨感染了风寒,也并非相思之疾,即使杨医师去了也无用。如今只能找出制毒的那人才能救长公主。

阿沁闻言,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这下倒好,杨惟瑾医师未找着,又要找施毒的人,这一拖再拖,姑姑何时才能好,那些受难的百姓何时才能解脱。

天明后,阿沁在大牢内看到了被束缚着手脚的一众假医师,他们被隔开在不同的牢房内,见不到彼此,也谈不了话,只能干看着来人。昨日给他们送粥的杨医师也在,他被绑上了铁链,关在了大牢一隅。阿沁随着朔哥他们的脚步来到此处,听着历风对里面的人说,朝廷已经决定了,不管毒药是他们之中的谁人制作出来的,只要交出解药,就可将功补过。

里面那人听了,依旧一脸平静道:“这是不明瘟疫,并非你们说的什么毒药,不知你们将我押入牢内可以解决什么问题。如今外面的难民无人看管,你们不如多关心他们。”

“既然你如此关心他们,为何不交出解药,让他们早日恢复?”与朔应道。

听到此处,里面那位才无奈地抽了抽嘴角,苦笑道:“说了是不明瘟疫,何来的解药?若是如此简单,我又为何日日在这难民堆里试药?”

与朔听他这么一说,也顺着他的心理轻笑一声:“是吗?”随即向牢外吩咐片刻,就见炽风端来的一碗白粥。与朔接过碗来对被捆着手脚的那人说道:“杨医师熬的粥可香了,不知你自己可曾喝过?”说完,将碗递到那人嘴前,示意他喝下。那人皱着眉看着碗内的米粥,眼中似乎有一丝质疑,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不必看了,这真真切切是从你的锅中盛来的剩粥。”与朔说完,将碗递回炽风,示意给他强行喂下,可那人却如一贯常有的一脸平静,紧闭着唇,任凭炽风如何强势也纹丝不动。

“怎么?杨医师自己熬的粥却不敢喝了?我们给牢狱里的其他医师喂粥,他们可是乖乖喝下的。”与朔微蹙着眉看着墙上锁着的人无声挣扎,并未让炽风停下,于是又是一轮猛灌。

那医师将头甩到一边,皱着眉说道:“我怎知你们会在粥内放什么?”

“那要看医师放了什么。”

见那人未再答话,又依旧一副毫无悔意的模样,与朔怒了,说话的语气比先前的起伏很大,对着他斥责道:“你可曾想过那些被迫感染瘟疫的难民是怎么过的!”与朔说这话时一身凌厉,吓得阿沁和馨宁眼皮跳了一跳。

阿沁一直在一旁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按照他们的预想,这些假医师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会顺从地喝下粥,而后暗地里服解药。而朔哥想做的,就是埋伏起来,在他们偷偷服解药的时候再出手相夺。但是他们已经等了很久,其他牢房内的医师喝了粥之后都出现了症状,有的私下服一些常见的退热药以暂时缓解症状,有的向狱卒讨要明目药,因为他们晕得看不清东西。朔哥迟迟未等来真正的解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医师在自己的计划下白白遭苦。如今只剩这杨医师了,朔哥一直观察他的反应,看他自始至终认为他们在粥里放了毒药而不愿喝。他是特例,也难怪朔哥会怀疑他而对他动怒。

馨宁很少见师兄如此大怒,便只跨了几个走上前去,夺过炽风手里的碗,用尽全力捏开那医师的嘴,试图将粥灌入。

“住手!”众人本全神集中那医师身上,后方却传来一声呵止,那声音外实内虚,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呐喊出来的。众人往身后探去,见一橙衣姑姑在侍女的搀扶下,身体稍往前倾,像是随时都会倒的模样。

阿沁见了,瞳孔忽而扩张,嘴上不禁喊出“姑姑!”而后小跑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扶起,微蹙着羽玉眉问道:“姑姑,您怎么会来到此处?”

长公主没有立即作答,而是挣开阿沁的手,一面向前缓步走着,一面望向那钳制在墙边的医师,有气无力地说道:“杨惟瑾......圣上已下令将我解禁,从此我不再受制于公主府......我已与范齐瑞和离,从此我可以掌握自己的幸福......你若不记得我了,我做的这一切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呢?”

杨医师早已被那青衣女子灌了毒粥,此时一脸狼狈,低垂着脸未回应。

阿沁闻言,一脸的不可置信,原来......原来她最初的判断没有错,此杨医师正是姑姑要找的人。可是自从他暴露出本性之后,阿沁又以为自己找错了人,如今姑姑亲自来认出了他,阿沁却觉得姑姑看错了人。阿沁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便下意识地对姑姑说着:“姑姑,您看清楚,现在的他是一个恶魔,一个制造瘟疫、传播毒瘴的恶魔......他已经不是您所认识的那位仁医了......”说完,丧气地垂了眸。

长公主闻言,望入杨医师的眼嚅道:“他的眼神不是那样的......他的眼神本是仁慈的,他看我的时候是欣喜的,可如今他的眼神里只有怨恨。”

“他被人控制了......那个人大概是想利用他的制药术来对付朝廷,所以才制造出了这场看似瘟疫的乱象。”与朔的话令众人又是一惊。

长公主听了,一时不知是喜是悲。被人控制了,说明他并非真的忘了她;制造瘟疫,那么她无法原谅他变成了一个毫无人性的大魔头。

与朔看出了长公主的想法,未直接安慰她,而是对着墙上失了神的杨医师说道:“圣上发令了,若你愿意改邪归正,交出解药,制止这场对生灵的荼毒,那么圣上就准你将功补过,让你回归正常生活;但若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朝廷不放过你,就算得不来解药,也要防止你们继续扩散毒瘴。”与朔一字一句地耐心说着,又侧过脸去对着长公主的方向说道:“况且,你若不交出解药,不只是你,长公主亦会病死身亡......”

然而,杨医师只字未应,似乎并不在乎,依旧低垂着头,正在等待毒粥发作而赴死。他的反应让长公主很是失望,她痛心地闭了眼,不想再见到这人,决绝地往牢外走去。阿沁见状,也跟了出去。

午后,众人已散,只得一两个狱卒在看守牢房。阿沁独自一人快步回到牢内,摇着墙上挂着的那人喊道:“杨医师!你醒醒!你醒醒!我们都知道这不是真正的你!若你还爱姑姑,那就快些醒来去看看她!”

见杨医师还是没有反应,阿沁本有些泄气,却听他有气无力地叹道:“没用的,我们只能等待死亡。”

阿沁闻言苦笑道:“若你死了,姑姑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二十年的等待将会付诸东流......而若姑姑死了,你可会心怀愧疚?”说完,两人一同苦笑,未再谈话。

第二日一早,阿沁又急冲冲地来到牢内,一把跪在地上,对着墙上锁着的那人哭道:“杨医师!快救救姑姑吧!姑姑不行了......杨医师,我没有办法了才来求你的,姑姑需要你啊......”可跪了三个时辰,还是未等来他的回应。

第三日、第四日阿沁都未再来......直到第五日午后,阿沁又无精打采地一步一顿地走入牢内,红肿着双眼对着杨医师那平静得望着地面出神的眼嚅道:“杨医师,你是否想去送姑姑一程......我相信姑姑还是想见你的......”

等了一会儿,阿沁终于才感觉到杨医师缓缓地抬起了头,她见他的眼里貌似生了些神色,而后情绪渐起,皱着眉头咬牙问道:“枝儿呢......枝儿呢?”看样子有些激动,双手握成了拳,不断地甩着手上的铁链呐喊道:“放开我!”

见杨医师发了疯般地甩着手链,阿沁赶紧喊来历风炽风,让他们解了墙上的链钉。

“跟我来吧。”阿沁在历风炽风的陪同下,将杨医师带到一片湖岸上,指着不远处的一叶满装着白花的小舟哽咽道:“姑姑在那处......”

医师顺着少女指着的方向看去,果见那花舟上躺了个穿着淡橙色深衣的人,便挪着僵硬的腿一步一顿地走了过去,不出几下终于靠在花船边,认出这是他的心上人,唇齿发白、双目微闭的心上人。医师急忙用他惯有的医术给舟上的人把了把脉,测了测呼吸,而后像是失了魂般,手腕坠落,整个人瘫在了花船边。

阿沁在一旁抽泣道:“杨医师,是不是你给姑姑喂的毒药?”

杨医师微微颤抖着手,握着心上人手中的山茶木簪,这是他二十年前为她做的,当时,他截了段屋前栽种的山茶枝干,亲手为她凿成这般质地精美的模样。而那玉枝翡翠吊坠则是兮枝的生身母后赐给她的,愿她遇良人以共此生。

“她不该来找我......在她第一次来德阳城见到我时,就喝了我给她盛的粥。可那时的并非真正的我。她不该如此信任我......”杨医师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眼眶瞬间变得通红,看着床边双眼微闭的心上人,不断重复道:“枝儿,上次你来找我时我就说了很多遍了,我不认识你!我努力让自己恢复意识,努力赶你走,你非要一直纠缠......还回来喝了那恶魔盛的粥......何必呢?何必呢......都那么多年过去了......”杨医师悲痛地闭了眼,嘴上嚅道:“是我误了你……”

阿沁望着眼前有些沧桑的男人,见他默默滴下了泪,心想这才是真正的杨医师吧。少女又望向眼前的一汪清湖,她听人说这清湖送走过很多对阴阳两隔的夫妻,时日一长便有了个名字,唤作“离人湖”。

“将他拉开!”与朔与众师弟师妹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此处,此时他正举着一把燃着的火,在一旁指挥着,眼见历风炽风竭力将杨医师从花舟边拉开。

“枝儿......”那医师透过历风炽风、透过阿沁,对着湖边的人呼道。

待师弟们将杨医师拉开,与朔亲自上前将事先浇了油的花舟点燃,又喊了一声:“放船!”

杨医师看着那花舟被点起熊熊烈火,而后被放到了湖水中,这才真正感觉到爱人的逝去,瞬间挣脱旁人,快速朝湖内奔去。然而为时已晚,那火舟已飘向湖中,就算湖水漫过他的胸膛,他也够不着了。他像是疯魔一般停在那处仰天长吼,体内那魔怔上蹿下跳,逼得他从湖水中泛起。

这时,与朔带着众师弟师妹从湖面上击出一掌,将他体魔击散。

“啊!”漫天都是悲痛的呼嚎。

阿沁见状,赶忙跑到湖边,和历风一同用力拉起湖中的苇绳,将那大火燃烧的花舟拉回岸上,而后拼了命地向小舟上泼水,终于将火浇灭了。阿沁看看小舟内坐起身来的姑姑,又看看半空中已完全恢复意识的杨医师,心中不禁感慨道:朔哥真狠,竟让姑姑假装病重而逝,由此激发杨医师的意志,让他成功战胜了体魔。

“枝儿......”杨医师回到岸上,颤抖着手将花舟内满脸是泪的心上人扶起,用手心抹走她眼角的泪,叹道:“许久不见,很是想念。”

府衙内,杨医师自愿跪在堂前,向遂宁王以及当地县令请罪道:“如今我终于恢复意志,是时候弥补我的过错。我知道这毒药如何解,但需一些时日......我愿意在研制出解药之后接受朝廷的惩罚......”

听了杨医师的话,县令赞同地微微点头,而后听遂宁王极为严肃地问道:“你可记得控制你的那人长什么模样?”

杨医师认真回忆了一番后缓缓摇头,皱着眉头应道:“不记得了......在我被他们控制的那段日子里,日日都在麻木地制药、试药,直到这毒药制作成功,他们便将我放出来与其他人一起投毒,以至于我的记忆中只有无数的鞭笞与汤药。”

这个回答使得闻者伤心,阿沁听了很无奈,长公主听了感到极其苍凉,顿时鸦雀无声。

不久,杨医师又艰难地紧闭着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禁嚅道:“但在我模糊的记忆里......那人身形十分魁梧,仰天大笑时,声音十分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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