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启源世纪录 第二十二章 隐约雷鸣

“秘法石三块、幽幽草五株、一小瓶教堂赐福的圣水、半颗金苹果……”罗英杰一边读手中的单子，一边眼睛越睁越大，“半颗金苹果？好家伙。”

“你这个材料的清单怎么比昨天那个涉及非法捕猎还要离谱？”罗英杰终于看完，他觉得还好自己心脏足够强大，不然得被吓死。

“且不说前面那几样吧，就说后面那半颗金苹果，谁家金苹果还卖半个的？

那可是只要一放出消息，还没见到货，就会被女人抢光的超大范围对女性杀器！”他简直不可思议了。

“你也太能扯了吧，你怎么不让我去给你把太阳买下来？”罗英杰无力吐槽道。

“太阳就大可不必了，毕竟我还真没那么多钱，暂时也没有需求，但是你可以专卖给那些收藏家或者企业家啊，肯定有大佬愿意收购的，发家致富的良经。”白一山摆了摆手，很熟练地接过槽点。

“就说你搞不搞得到吧？”白一山将眼神瞥到别处，没有正眼看这个刚刚出院的好基友。

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废城城外，然后在废城外被找到了，联合会的工作人员将他们给带回了洪都，送去医院进行治疗，白一山情况好一点，前几天就出院了，而罗英杰那边还有一堆身体检查，就晚了些，直到昨天才出来。

“就算我搞的到，你付的起钱吗？亲兄弟明算账啊，你要是想白嫖小心我揍你！”罗英杰说着还挥了挥拳头。

“小气。”白一山嘟囔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还存了点老婆本，应该够用。”白一山说。

“你还有老婆本？”似乎是觉得可笑，罗英杰上下打量了一番白一山。

“当然，我后面准备安安稳稳的过我平静咸鱼的生活。

等联合会那边把学籍办好，我就能找一所新学校开启我崭新的人生！”白一山激情澎湃地说，眼里都是对新的咸鱼——不是，新的正常人生的憧憬向往。

这是他好像听到一声没有温度的冷哼，他回头看去，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行吧，等我消息。”罗英杰摆了摆手走了。

傍晚，在外面东跑西跑的白一山终于回到了出租房，将袋子往桌上一丢，拿起昨天没喝完的快乐水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爽——没爽起来。”嘴里砸吧砸吧，真难喝。

“这次买的是跟刻印有关吗？”白一山又问。

为什么说又？

白一山总觉得现在的情况似曾相识，好像什么时候发生过。

“是哦，这就是炼金术。”黑猫淡定地说，还顺带吃了一口白一山藏起来的零食。

毫不在意白一山仿佛杀气凛然，要大义灭猫的眼神。

“实际上，真正的刻印都是有传承的，传承于家族或者师生之间，每一个大家族背后都有一大条完整程度很高或者真正一条完整的序列途径。”黑猫可爱地眨眨眼。

“所以，要造出你这样毫无根基的白板升华者都能用的刻印可是很不容易的。”

“到底什么是刻印？”白一山问，他对于这一切神秘的知识都有着浓厚的好奇心。

“如果说升华者是回归启源之海找寻自我的灵魂，那么刻印就是对过去的奇迹、神秘、古老的传说或者口耳相传的史诗进行追溯、分析、提取而产生的精密钥匙和奠定未来的基石。

模仿鬼怪、传说、英雄、神明的权能和事迹，运用调查研究和记录下来的过去之路，重新编撰人类可走的崭新之路。”

“这就是刻印，一切道路的根基，一切枝叶的树根，一切奇迹的源头！”

黑猫幽绿的瞳孔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小白，你准备好握住自己的人生吗？”

“好了。”白一山平淡地说道。

哎？

不对啊！

你怎么这么爽快？

我想了一晚上的词和语气，把升华之路描绘不说恢宏大气吧，起码也有神秘莫测吧？你就这么毫不犹豫点头了？

看不到白一山纠结的黑猫很是不爽，连带手中转动的零食包装袋都用力了很多，折起皱纹。

“其实我真正想过的还是平凡的人生。

快快乐乐的上学，然后上一所不好不坏的大学，认识一堆或者几个可以说的上来的朋友，找一份稳定好摸鱼的工作，然后再找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可以不是很漂亮，都没关系，生一个健康的孩子，安安稳稳地结束平凡的一生。

但是，我知道这不可能了。”白一山面色平静的诉说着过去的规划和美好的愿景。

不喜不忧。

“我不喜欢争斗，也不喜欢打架，但是别人打疼了我，我也会还手；我脾气还好，但是不算老好人，要是逼急了，也会咬人。

从那一天，我帮助叔叔，一起收割了一所学校的灵魂来召唤魔鬼以后，我就知道，我回不去了。”他轻声地说。

黑猫并不太清楚在遇到白一山之前他所经历的事情，只能隐隐约约猜到一二，但是这个男孩并没有这个年纪的骄傲和戾气，总是咸鱼的混着，然后被牵引着经历至今为止的所有的所有。

对，牵引，黑猫找到了合适的词来形容。

像是一个不知恐惧的木偶一样，被牵引到深海的漩涡中，越陷越深，越扯越绝望，但是却不做挣扎，任由海水的手将自己拉扯到更深的海里。

陷入无限的黑暗。

逐渐沉寂，然后固化。

黑猫的眼神充满悲悯——

他只是一个没有温度的人偶，怀揣着平凡甚至平庸的理想，甚至若是不出意外，可能庸庸碌碌的死去。

但是，白一山不应该止于此，它知道。

他已经升华了，也更升变了，觉醒自我灵魂的人，既投身于命运，也反抗命运。

所以它要矫正他，不管是越堕越深，或者成为正义的英雄，怎样都好，但是不应该自甘平凡。

没有人应该挥霍自己，无论是市井小贩，还是枭雄巨鳄。

白一山挠了挠脸，不再说话，一脸无辜的样子让黑猫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开导他。

现在堂姐和叔叔不知所踪，魔鬼隐迹于废弃的故乡城市，知道观象台搞不懂的陨石坠落的真正原因，也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他甚至都不敢上报给联合会。

他无法解释魔鬼的降临。

“所以，我除了接受力量，不计后果与代价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呢？”白一山垂下眼眉，看不清表情。

“我只有承认接受这沉重的、不可改变的糟糕命运，然后——”

“回应命运的不义！”

少年幼狮般低声嘶吼。

天边雷声震震，乌云无声息地掩盖住了月光。

暴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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