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北国 ⑧

再次转身往回跑的Butch，在见得Buttercup的身影时，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也放轻了动作。就这样和Buttercup保持着一段距离，看着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迈步的背影。

什么时候天幕已暗，什么时候夜风渐凉，什么时候路灯亮了，Butch想不明白。只是跟着她走过商店，走过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的人群，走过一条沿街的河。

似乎这样的感觉也不错，Butch心想。

一路走来倒是真有不少的混混型的人，偷眼打量着Buttercup。但因为注意到有男人跟在她的身后，况且那男人冷睨他们的眼神摆明着告诉他们，靠近者没有好下场。故而并不敢轻易地将头脑中循环无数次的流氓行为真正实施出来。只得愤愤地跺脚，或咒骂几声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后而离开。

Butch直至目送到她安全进入那栋门牌上写着“尤·塔尼恩与PPG”字眼的三层小别墅，才默然地在这晚间，扭头隐去了踪迹。

“那天很抱歉，没有及时赴约”Blossom略低下头，拿下头上戴着的鸭舌帽放在桌面上。Brick听着她的话，抿了一小口刚泡好的咖啡，还是好烫。他微眯眼眸：“可以理解，我接受你的道歉”

随后他放下那杯咖啡，对上她的眼睛说道：“所以你不必一副欠我钱的表情。你当初找我的目的，现在可以开始说一说了。”

“这么直白吗？我还觉得需要再和你寒暄两三句，找找话题过过形式什么的”Blossom手抵着下巴，满面微笑。她一向紧绷的神经竟不自觉地松弛了下来，好像....没有刚开始那么尴尬了。

“你也挺直白不是吗？”很少有人能这样直截了当地扯下形式主义的遮羞布，但，他并不讨厌。

Blossom因他不答反问的行为笑得明朗，从敌对那时算起，已过去了十五年，这还是第一次能和Brick这么心无芥蒂的说着话，开开玩笑。原来人，真的可以改变这么多。

“那天看到你时，我很诧异，也很...紧张”她顿了顿，接着讲：“我诧异，是因为你好似真的融入到了这个社会，有着自己工作，有着自己的生活。显得一切都很普通，可我却着实羡慕。明明是十五年来第一次看见你，而且就观察了你十几分钟的时间，你给了我这样的感觉。很神奇吧？”

“你是说，因为自己没能很好的融入这个社会，这个世界，所以你羡慕看似做到了这些事情的我？”Brick伸手拿过桌子上提供给客人使用的小勺，又拿了两块糖块，随后很熟练的放在自己的杯子中，低眸边搅动边问着对面的女人。

“是的”

“那你紧张什么？”

“这个..哈哈”Blossom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就是...我怕你是别有用心的再次出现。我担心你和你的弟弟们会像从前那样四处搞破坏。”

“就因为...”

Brick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如鹰般犀利的血色瞳眸直勾勾的凝着Blossom

“我们是坏人”

Blossom心脏咯噔了一下。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气氛僵硬的令人浑身不自在。反观Brick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细心地搅动刚放了糖块的咖啡，直到那糖块被融化的不见了踪影，那紧闭着的涔薄凉唇，才慢慢开启：“冒犯了，刚刚只是开个玩笑。”

“你不相信我，实属正常，毕竟我是有案底的。”

Blossom暗自松了口气，这台阶给的及时。不得不说，Brick在某种意义上支配权颇高，可以轻而易举的更改对话的方向。

“Blossom，我并不指望你相信我怎样怎样的，我们并没有熟悉到知根知底的地步。你大可不必因为我的话感到为难。相反，如果你说现在的你觉得现在的我是个良民，那么我倒要怀疑你这位英雄小姐名不副实了。”

“那你承认自己是不是‘良民’了？”Blosson顺势开起了玩笑。

Brick勾唇，并没有觉得这玩笑会引起什么不适，态度自然地应答着：“我记得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好人”

“不是好人的我就要问问是好人的英雄小姐了，报纸上那些文章里的你，真的是你吗？”

他话音刚落，没成想Blossom双手攥紧了重重打在桌子上，失态地朝他大喊了一声：“不是的！”

那杯滚烫的咖啡因为Blossom的动作翻倒在桌面上，迅速沾湿了Brick还没有褪下的纯白的侍者手套。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她慌了起来，想都没想就扯下了Brick的手套，随后抓紧他的手，凑到他两手边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还好还好，两只手没有被烫伤，且一点伤口也没有。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也松开了紧抓住Brick的手。

可一年后的她竟会因为这一刻最该发现的不对劲而泪流满面。

自然，这已是后话。

两人全然没有因为这一小插曲而感到尴尬，只是气氛确实又冷了一小度的样子。

“既然报纸上写的那些你都不是你。那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要示弱？听之任之的模样不觉得很难看吗？在我看来，我们的英雄小姐连最基本的尊严二字都不会写Brick抽了张纸巾，擦拭着洒在桌上的咖啡。Blossom根本没想到他会用这么平淡的口吻说岀这么讽刺的话，还未等她幵口回答些什么，男人站起身子继续道：“你总要自己找自己的问题，才能知道你不在意自己却羡慕他人的原因”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便抬脚朝咖啡厅内的更衣室走去。徒留有些呆愣的Blossom空睁着双眼。

这是霍普金第二次观看八个爆炸点爆炸时候的监控视频，特别行动队专门负责这一块的刑警们对这位请来的大侦探有些无语，怎么每次看都要挑晚上来？他都不觉得不舒服吗？毕竟有些建筑内幸存的监控可是把受灾群众遭遇不幸的全过程都记录了下来。

当然，霍普金并未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之处，对刑警们不露于色的不满也不甚在意。

他总觉得有些违和的地方，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

巧的是，霍普金的手机此刻响了起来。看那来电显示，霍普金不觉得有避开刑警们的需要，于是就大大方方的接通了来电。

“霍普金先生，坏死帮派的审讯已经结束，相关资料我们会尽快传送给您。”

“奥好。问一下你们上级是否有授权我去盘问这些作乱者？我怕如果不得个确数，要是我那时翻墙头溜进去找他们，你们再错抓了我让我白蹲几天，那我可就难受了

“您真会说笑”

霍普金忽然嗤笑了一声。所以到底是“允许”他去还是“不允许”他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