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北国 ⑩

黑漆的夜，唯有男人叼在嘴边的烟所闪出的红光比较惹人注意。魔术僵尸佝偻着身子，和默剧小丑一言不发地站在男人面前，静等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开口。

男人吐了一口烟，这才用着慵懒的口吻吐字：

“阿米巴帮那边怎么说？”

话音刚落，默剧小丑按住因恐惧抖动的手，马上回答起他的问题：“目前没有动静，一旦银行经理和他见面，阿米巴帮会立刻摸出地点在第一时间通知您”

言毕，室内再无一点声响。

男人伸手揉了下眉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睨了眼魔术僵尸：“你今天做的很好，只是，既然见到了我真正的模样，就要闭紧嘴巴。我想你不会希望我撕掉你的脸皮”

魔术僵尸吓得不知怎样开口，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要不是情况紧急他都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默剧小丑也一脸惊恐的看着魔术僵尸，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挺上年纪的老僵尸会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来。

瑟杜莎仅仅因为一点纰漏就被挖去了左眼，关键那纰漏根本怪不得她。这老僵尸要是出了点什么错误，就不是被挖掉眼睛那么简单了。

男人因为两人惧怕的动作闷笑了一声，果然，弱者就是弱者。他嫌恶地瞥了他们两个，戴着黑皮手套的左手向外一扬，示意两人出去。待室内再归于宁静之时，他扯下了覆在脸上的脸皮，打了个响指，将其焚烧殆尽。

十五年了，他恨了那些人整整十五年了。

霍普金和Bubbles已经在研究所的休息室等了十几分钟，两人在这个当儿一直讨论着案件的相关问题。据Bubbles所说，当时向着那扇画有小猪的窗户奔去原本是要上楼的，没成想突然的爆炸将窗户旁边的楼梯炸毁，她飞不上去，因为不断有建筑块往下落。另寻道路的可能她有想过，但是太浪费时间了，受灾的人们等不起。故而她找机会飞出去直接从外面寻到一个相较合适的地点飞到上一楼层继续救援工作。而且她至今为止也没有遇见过拥有操控空间能力的敌人。

那么，如果操纵空间的能力被排除，按照Bubbles的说法，还能推断出另一种可能。毕竟Bubbles刚要通过那一个并不存在的楼梯上楼，楼梯就被炸毁了。虚幻的障眼法不知可否成立。

在此之前他有看过Buttercup救援的地区，起码还能查看到的监控视频里没有出现这种前一秒这个地方空空如也，后一秒便马上被障碍物堆满的情况。究竟犯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何只针对Bubbles？到底有哪个地方他还没能想到呢？

霍普金有些烦躁。

所以当尤塔尼恩匆匆推开门赶到休息室时，霍普金也没注意到。还是Bubbles喊了他一声他才拉回思绪。

“幸会，侦探霍普金先生。请随我来我的实验室，在那里能自由些”尤塔尼恩挂上一脸客气的微笑。霍普金站直了身子握住他伸来的手，也客客气气的道一句：“能亲眼见到大名鼎鼎的尤塔尼恩教授，于我十分荣幸”他听得出尤塔尼恩的意思，整个研究所可能只有某些人的实验室才不在监控范围之内吧。

客套话结束，尤塔尼恩就引着Bubbles和霍普金来到他的实验室。

“不知尤塔尼恩教授可否给我个权利查看一些超能力拥有者的研究资料。我个人认为特别行动队会限制我这方面的调查。毕竟有些东西不适合给我这个外人看。但于公于私，咱们都得尽快把这起案件查清楚不是吗？”

尤塔尼恩边听边看了眼走在身边的Bubbles，带着两人坐下后，他在Bubbles面前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查看起Bubbles身上未被衣物遮盖起来的伤痕，满目心疼。

霍普金的问题这位年过半百的知名教授没有及时回答，但霍普金并不因此而感到不适。自己的女儿受了哪怕非常小的伤害做父亲的心里都不会好受，更何况他能感觉到，这位尤塔尼恩教授与PPG们的相处时间不会如普通的父女一样。

尤塔尼恩站起身来摸了摸Bubbles的头，一脸慈爱的模样。眼中不觉掉出的眼泪让这位年龄不小的教授更显苍老了一些。倒是Bubbles一个劲的安慰这安慰那的。霍普金看着父女二人的互动，勾唇笑了下。

在Bubbles的提醒下尤塔尼恩才擦了擦眼睛转头看向霍普金：“很抱歉，霍普金先生，让您见笑了”

霍普金微笑着摇摇头：“我觉得很多人都应该替三位英雄小姐感谢您成为她们的父亲”。

“谢谢您，霍普金先生”

尤塔尼恩语毕，伸手在半空中划了几下。只消片刻便有类似电脑操作界面般的内容呈现在三人眼前。尤塔尼恩一边操作一边说着

“Bubbles来之前和我说过，说您需要超能力罪犯的资料，您不用担心权限的问题，这是我的私人资料库，不会拘束您的。整个A市所有的超能力罪犯资料我都有备份，您放心查阅就是”

霍普金闻言朝Bubbles点了点头以示感谢，在尤塔尼恩的帮助下他忽然注意到了一个在档案的人。

“尤塔尼恩教授，请问一下为什么这个默剧小丑的词条您会标上星号？”

“是需要特别注意的意思。我先打开给您看详细的资料。”尤塔尼恩点开之后，继续道：“默剧小丑的能力覆盖范围很广，能让整个A市失去原本的色彩陷入黑白。在失去色彩的同时就意味着时间暂停，人们无论当时在做什么都会静止在原地。可有一点我们研究所研究了这么多年都无法解释，只有Bubbles可以在默剧小丑的能力范围内自由活动，完全不受时间暂停的影响”

只有Bubbles不受影响是吗？似乎，有了些方向的样子，霍普金思索着。

尤塔尼恩将默剧小丑的资料再次备份了一下，后而继续操作着。当“魔术僵尸”四个字映入霍普金眼帘时，霍普金没来由的有些兴奋。虚幻的障眼法，魔术似乎可以做到。

“教授请您打开下面这个魔术僵尸的词条”

尤塔尼恩闻言照做。霍普金仔仔细细的看起魔术僵尸的能力资料，在触及“扑克牌”这三个字时，他几乎确信爆炸时出现在医院里清空病房让Bubbles看到并不存在的楼梯与走廊的人就是他。

联系之前自己的推论，他是在针对Bubbles不让她发现什么。那是不是，就是为了不让她发现自己周围的一切都陷入黑白被静止了？

当然，这还只是推论。毕竟他们这样做的目的，霍普金还完全摸不到头脑。先把这一条可能放在一边。

“这个魔术僵尸和刚刚那个默剧小丑现在境况怎么样？”霍普金出声询问

“当年刑满释放后两人都没有再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尤塔尼恩又将魔术僵尸的资料备份了一下。继续往下翻阅已经超出了超能力罪犯的范围，尤塔尼恩滑动的速度太快以致于并没有意识到词条滑动到了标星号的Blossom一栏。

红字显示的“能力暴走”又引起了霍普金的注意。

“尤塔尼恩教授，冒昧了，有关能力暴走...”霍普金这边还未说完，尤塔尼恩下意识地便关掉了所有显示的资料。他有些紧张地望了一眼Bubbles，Bubbles也同样疑惑地凝着他。

霍普金意识到情况不对，顺着尤塔尼恩的目光看向Bubbles，心下有些了然。估计有些事情尤塔尼恩不想让这三位姑娘知道吧。

“Bubbles，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好吗？我和霍普金先生有些事情要谈”尤塔尼恩上前一步，疲惫的模样也让Bubbles心疼不已。Bubbles回握了下尤塔尼恩摸着自己脸颊的有着薄茧的大手，轻声道一句：“好的，教授”

需要自己回避，那定是有教授自己的顾虑。只希望，她们的教授不要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让她们知道。兴许有一天，教授会愿意告诉她们。

尤塔尼恩欣慰于Bubbles的懂事，在Bubbles闭上眼睛之后，他引着霍普金来到他实验室的一处小房间。两人落座，尤塔尼恩也不刻意隐瞒什么，直接像刚刚那样在面前操作起来。刚刚映入霍普金眼中的屏幕又一次出现。

“我没想到，连Bubbles小姐都不能知晓的事情，您会这么直白地告诉我这个外人”

“霍普金先生，谈不上信任。”尤塔尼恩摇了摇头，继续道：“我知道迟早有一天这个问题会被人提起。我不愿意等到那天群众皆知之时，我的孩子们会遭受更大地本不该是她们应该承担的责难。”

霍普金没有说话，沉默地等着尤塔尼恩接着往下说。

“我之所以能够和您说接下来的事情，只是因为，在整个A市，我孤立无援。而您，恰好是那个外人。”

“看来Blossom小姐能力暴走的传闻是真的了，记者招待会上之所以公开声明会将Blossom小姐的能力资料挂在网上半个月，想必是为了掩盖些什么，平息谣言的做法”霍普金看着已经被呈现出来的资料，如是说道。

“哈哈，不愧是侦探先生”尤塔尼恩苦笑。

“八年前Blossom能力暴走的这份资料，我会传给您，已经给您备份了的魔术僵尸和默剧小丑的能力资料也会一并传给您，用的是我的私人通道，不会有人找您麻烦。”

霍普金手抵住下巴思索片刻：“那么，尤塔尼恩教授，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吗？”

“请帮我，调查能力研究所的院长。Blossom身体的异样，我查了八年唯一能确定的是和他那个老不死的有关。可是迫于我的身份，我无法深入。”

“霍普金先生，我只是，想救我的孩子”

“.....尽我所能”

他觉得至少这世上最不忍看到的事情便是见得一位年过半百的父亲，眼泪掉出了眼眶，后而砸到地面上，硬生生地砸出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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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六点整，有人在一处巷口发现了特别行动队的警车。车里面的三位刑警下半身全部石化，且被残忍地撕掉了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