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的奋斗 第三十六章 烤肉帅哥

136元！已经翻来覆去数了三四遍的游枫不由得暗自他不能了口气。是的，这就是两个多月的收获！虽然在当时的学生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了，毕竟他们喝的是不到一元的大曲（白酒），抽的基本上是五**右的香烟。不过距离游枫的预期还是差的太远，即使是加上假期的一段时间，自己也不可能在高二开学前攒够“海鸥”的费用，而且在假期的时候自己既不可能在厂里从事这个有“钱途”得营生，老游是绝对不可能对下属单位下达这样的指令，毕竟这有一些“以权谋私”的嫌疑；又不可能留在学校干着这样貌似不务正业的勾当，至少家里不可能同意这个貌似荒唐的决定。

不过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吧，放假回到家里的游枫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全新的生财之道。在工厂家属区附近有一个自发的自由市场，说是市场，其实就是在商店和餐馆的路边有由当地原住民摆的一些出售蔬菜山货的摊位，其中有一个仅仅在白天经营的烧烤摊位。或许是思维惯性的原因，工厂的青年工人们也都是白天出来吃点烧烤解解馋了，晚上他们通常都会聚集在餐馆或者找个其他的地方共同举杯了。游枫也算是有了一点超前思维，在这个偏远小镇所有人习惯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根本就没有“夜市”概念的时代，所以他仅仅用一晚上2块钱的代价，租下了烧烤摊两个月的夜间经营权。

就这样游枫每天系着一条家里自制的围裙，围着那个烟熏火燎的摊位开始了自己的烧烤生意。令那个原摊主惊诧不已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也就是这样仅仅经营了几天之后，这个摊位几乎已经成了厂家属区的一个小型的聚集点了，甚至有些青工已经将这个经营到半夜的烧烤摊作为地理坐标了，大家经常在上班的时候就会提及“晚上去烧烤摊喝点？”之类的话语。

也就是八十年代民风纯朴的原因，原摊主在交付游枫生意的同时，还不遗余力的教授切肉串肉的技巧以及烧烤的技巧。游枫很快就从一公斤羊肉做40串发展到了80串，虽然距离100串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成本无疑就降低了一倍，每晚的收益已经接近10元了。这丰厚的利润无疑象鸡血一样注入了游枫的体内，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海鸥的微笑。

如果说厂里的青年工人们给游枫带来了丰厚的利润，那么那些放暑假的小姑娘们无疑就是捧出了这个摊位的人气，毕竟美女帅哥无论在那个时代都是众人追捧得对象。

每天在原摊主如约让出阵地之后，烧烤摊前很快便围着许多的小女孩，一个个甜甜喊道：“哥哥，我要三个肉！”“我要两个肉，不放辣子！”?在当时的小镇，烧烤就只卖羊肉以及羊杂，大家也不会专门可以的去称呼“烤羊肉串”之类的名词，通常就是“一个肉”或“一个肠子”点餐。不过游枫为了经营方便，仅仅将烤羊肉作为唯一的经营品类，也算是专一经营的典范吧。

虽说只是几毛钱的生意，游枫依旧是笑容可掬的答应着，熟练地将事先串好的羊肉串，一串一串地放到烤肉炉子上，细心的翻烤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道：“先放辣子后放盐烤肉熟了放孜然……”

旁边一些经营其他生意的摊主们，看着被一群小姑娘围绕的游枫，一个个忍不住笑着调侃道：“谁说长得帅不能当饭吃，同样的摊位被这个标致的小伙一搞就火爆了，那个老甲鱼（原摊主姓贾，外号甲鱼）天天板个脸，难怪生意就差了去了。”

这时的游枫通常只是笑一笑就不吭声了，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地不停翻动着羊肉串，不管怎么说老甲鱼也算是帮了自己很多了，不论他在或者不在，背后说人闲话总是不好的。

这一天，在市场经营“南北大菜”餐馆的张姨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走过来说：“小枫，这就是上次我给你说的芳芳，在省城读高中的，不如你们先认识认识。”游枫这时才想起来以前张姨曾经提到给他介绍对象的笑谈，连忙尴尬的点点头，继续专心致志的投入了自己的烧烤工作。

“嘁，不就是一个卖烤肉的吗？我才不要跟他认识呢！”那女孩轻蔑的说道。

游枫则是如蒙大赦的说道：“张姨，你看，我早就说了你们家芳芳看不上我吧，没事儿，我已经有心里准备了。谢谢您啊。”

听到那姑娘那句藐视游枫身份轻蔑的但话语后，旁边的几个小姑娘有些不乐意了，纷纷抢着说道。

“在省城上高中就很牛吗？”

“是啊，这要是在魔都上还不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对了，枫哥的女朋友不就去了魔都吗？也没她这么拽呀！”

“小枫哥哥，你有女朋友了？长的漂不漂亮？”

望着这些七嘴八舌有些八卦的小女孩，游枫只是明智的选择了闭嘴，因为他知道不单是这些小家伙，就是那张姨估计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过这时得张姨和她女儿已经有些脸色不好看了。就在她们准备反唇相讥的时候，有一位多嘴的大婶却是忍不住插话了。

“我说张姐，这次你可真的看走眼了，小枫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就你家这个姑娘，那里配得上他。远的不说，没看见厂里这些小丫头不怕上火长痘痘，非要见天价跑过来吃上几串烧烤，就知道小枫是个招女孩子喜欢的主！更何况他那个女朋友我还见过，漂亮的跟个明星似的，他能看上你家那黄毛小丫头！”

“哼！光长的帅有用吗，不就还是个卖烤肉的，能有什么出息！哪能比得上我们的家境。”被那大婶一阵奚落的张姨有些悻悻地安慰着自己的女儿。

“哈哈，你那点家世还好意思说出口，小枫可是我们游副厂长的公子，只不过是放假了出来体验体验生活罢了。你不会真的以为他要卖一辈子烤肉吗？不要说他学习成绩还特别好，就算不学习将来工作还能差了？”那位大婶继续叽叽喳喳的说着。

“……”这次的张姨是彻底不吭声了。可能她从来就没有想到游枫这个整天笑嘻嘻的小家伙就是游厂长的公子，因为在她的心里一个卖烤肉的和副厂长公子简直就是“否泰天地”的差距了。不过或许也就是老游同志得威慑力，使得无比艳羡生意火爆得原摊主一直没有提出毁约的真正原因吧。

随着天色转暗，烧烤摊的大主顾们就三五成群的出现了。他们有的坐在附近的饭馆里点上三五十串，慢慢的啜饮着；有的坐在露天的桌子上就着烤肉大口大口的灌着啤酒；还有的就直接坐在烤肉槽子对面大快朵颐的撸串……

这才是游枫最为忙碌的时候，往往在这个时候，就会有一两个小男孩自觉自愿充当着“跑堂”的角色，目的自然就是那火红炭火上滋滋作响的羊肉串了。当然游枫也重来没有让这些辛苦的孩子们失望过，不过想吃饱吃好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里不是慈善机构。

就在这三四个小时的经营中，游枫总是能收获厚厚的一扎钞票，虽然以毛票居多，但也算是收益颇丰了。不单是烤肉的收入，就连两毛一支的空酒瓶也曾经创下过一晚10元的记录，要知道这可实打实得是纯收入啊。

八月的一天，游枫看看行人渐渐稀少起来，正准备数数钱然后收摊回家的时候，却听得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老板，请给我三串烤肉，谢谢！”

游枫心头一愣，老板这个称呼在这个偏僻的山沟小镇中可是太少见了，要知道在那个时候“老板”可是带着一丝贬义的味道。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到一个衣着时新，身材苗条，皮肤白里透红，眼睛澄澈通透、樱唇微微上翘，在娇羞中却略微带着一丝刁蛮的女孩站在自己的面前，便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好的，稍等！”?

游枫熟练地将身下的七八串烤肉都放在了炭火上，一边翻烤一边仔细的撒着各种调料。“哎呀，老板，你做的太多了，我只要1块钱”，那个女孩在一旁赧然的说道。

“哈哈，我知道你只要三串，剩下的我不收你的钱，因为那是我给自己烤着吃的，当然你要想吃也可以分给你几串”。游枫笑着说了一句不是很可笑的笑话。

八月的天气即使是在晚间也是比较炎热的，尤其是在炭火的炙烤下，游枫的额头又开始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就在游枫拍了拍沾满调料的双手准备用袖子搽汗时，却突然感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袭来，一个干净洁白的手绢从那个女孩的手中递了过了。

游枫连忙朝着旁边的女孩微笑了一下说道：“不用不用，别把你的手绢弄脏了”。就这样胡乱了用袖子抹了一下额头，随即将孜然洒在烤肉上面，准备略作翻烤出炉时。

旁边的女孩却是脸色微红、踮着脚尖快速的帮游枫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游枫略微停顿了一下，赶紧说了一声：“谢谢！”

那个女孩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满不在乎地答道：“不客气！我只是担心汗水滴到烤肉上！”

游枫一边将烤肉递过去，一边看着女孩微笑地问道：“你不是我们厂的吧？要不然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我怎么从来就没有见过呢？”

听到游枫的言语，那个正在专心撸串的女孩愣了一下，白嫩的脸上突起涌起了一丝红晕，看了看游枫那满含着笑意的眼睛，说道：“我以前一直在陪都上学，不过我知道你是游枫，因为小时候我见过你！”

“啊……你是？不可能吧，我怎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游枫的大脑顿时感觉有些“当机”了。

那女孩忽闪着大眼睛，笑嘻嘻地递过来一元钱说道：“游枫，多出来的不用找了，就算是我请你了。”说着就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欢笑声……?

看着那消失在夜色中的美丽身影，游枫皱了皱眉，轻轻的说了一声：“好漂亮的女孩！她到底是谁？这爽直的性格倒是和她有些相似。”柳青那张美艳的脸庞又浮现在脑海里，心中却是不由得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