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意识受到损伤,他的记忆不是连续的。断断续续的画面从沈若冰的眼前闪过,这地牢里曾经进出过很多人,这些人人种各异,穿着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衣服,他们进来时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被蒙上了眼睛走过这条地牢长长的通达,被带进地牢深处没再出来。
日复一日重复的画面飞速闪过,然后又一个人从地牢深处跑了出来,这人出来时面带惊恐,两眼乌黑拼命的向外跑,被后面追出来的穿着古装的吴家小厮无情的拖回去。
这些小厮有些奇怪双眼中没有神采。
记忆的画面再次快速闪现,闪到最后出现的画面是一个人,光着膀子,带着一条很粗的金链子,后背上纹着一条龙,这人是一个酒桌上,说话唾沫横飞,显得不可一世。
再一个画面很短,是一个年轻人,旁边站着一个警察,警察从手里递给他一面锦旗,年轻人脸上绽放着荣耀的笑容。
再然后就是一些童年时期的画面。沈若冰止住从他的记忆里退出来,她大概猜到眼前这个脏的一塌糊涂的人是谁了。
沈若冰的精神从那人的记忆里退出,杜明远立刻松开他,跑开5,6米远趴在铁栏上大喘气。他问道:“若冰,知道他是谁了吗?”
沈若冰道:“运气之神”
“运气之神?”杜明远怪道,然后他反应过来:“过江龙”。
沈若冰点点头。
杜明远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他,过江龙依然神情呆滞,被沈若冰读过记忆后反应更慢了。杜明远道:“他怎么变这样了。”
进吴家之前,刘思明给他们说过关于吴家的一些事,沈若冰在道上也曾听被人提起过过江龙的名号,几十年前道上有一号的人物。因为运气奇佳,有人曾经戏称他是“运气之神”。大家都以为他死了,甚至他的家人也以为他死了,没想到却被关在这儿,关了几十年。
刘思明也渐渐反应过来那个邋遢的人是谁。不过他此刻心里笼上的却是深深的恐惧,那样传奇的人都被关在这里关成了傻子,没人知道,他会不会也,想到这儿他赶紧甩了甩脑子,不敢再想下去。
杜明远道:“还有救吗?吴家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沈若冰道:“吴家什么也没对他做,只是他鄂弼抓进来后就被关在这里,没人理会一直关了几十年,被关傻了,智力退化。”
杜明远忽然觉得他很可怜。因为同是道上人的缘故,杜明远对他多了几分同情心。而且过江龙在没做过作奸犯科的事,在道上名声不错,就是胆子贼大好奇心又重落了这么一个下场。不过他如果离开这里,精心照顾说不定还能恢复过来。不过现在沈若冰他们自身难保,想到再带一个傻子出去,实在有些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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