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出成绩了!
三天后。
狄仁杰向司马玉前来请安。
司马玉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不是状元就自动消失七天,以免被我发现挨揍。”
狄仁杰眼角猛的跳了一下:“恩师不会有揍学生的机会的。”
说完,他便直接转身,前往贡院。
今日科举考试成绩公布,谁能进入朝廷一朝鱼跃龙门,就看这次的成绩了。
狄仁杰离开后,司马玉也放下了账本,站了起来。
“走,出门。”
司马玉叫起邓九,直接扬长而走。
“公子,我们去哪?”邓九问道。
司马玉淡淡道:“贡院。”
邓九眸光一闪,忽然笑了起来:“公子还是关心狄少爷啊。”
早上把话说得不咸不淡,似乎毫不在意。
可狄仁杰一走,就连忙要跟过去,自家公子总是这样,面冷心热,明明关心的要命,却又不愿让对方知道分毫。
司马玉瞪了邓九一眼:“就你话多,我这不是怕狄仁杰这小子脑子不好使,万一真的不是状元,真的要履行约定自杀嘛。”
“一会你准备一下,万一他真的输了,直接把给他给我掳走,违背约定就违背,背信弃义就背信弃义,本公子才不会在乎那种虚名,他也别给本公子在乎。”
“他赢了,随他去!他输了,谁要真敢要他命,本公子就弄死谁。”
邓九听到司马玉这完全不讲道理的护短,脸上笑容更深了,眸子里的暖意也更浓。
他们效忠司马玉,正是因为这一点。
公子不知道,他就如同一道冰冷的光一般,虽然冰冷欲绝,可却驱散了他们人生中的黑暗,让他们如同飞蛾一般,扑过来,却也不会被烧死。
“公子,到了。”邓九忽然止步,指着前面已经聚满了人的贡院,开口道。
贡院前,此时已经站满了人了。
这些人多数都是考生,来等待成绩揭晓的那一刻。
在人群的最前方,一小团群体牢牢占据位置最好的地方。
崔成与郑启被世家的读书人们拥簇着,站在最前方,他们两人衣着华贵,风度翩翩,每个人都拿着一把扇子,看起来十分的出尘,让人一眼就能望到。
“崔成和郑启这么早就来了?我记得之前科考,他们都是派下人来这里等着出成绩,然后回去禀报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亲自来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崔成与郑启和大唐第一公子玉公子的学生打赌了,据说谁要是输给对方,就要自刎谢罪呢,所以他们来这里,估摸着是要等成绩揭晓的那一刻,让狄仁杰履行约定呢!”
“嘶,自刎谢罪,这也未免太狠了吧!”
“如果是玉公子和他们比,还能有些胜算,可玉公子的学生狄仁杰,我听都没听过,能比得过名满天下的江南第一才子和会试第一人吗?”
“我看悬,否则的话,崔成他们也不会这么主动来这里,他们既然会来,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啧啧,这狄仁杰有些愚蠢了,玉公子怎么收了这么一个蠢学生啊!”
这些人止不住的摇头吐槽。
“请让一让。”
就在这时,一道淡淡的声音,忽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一人转过头看去:“你谁啊?挤什么?”
这个少年眉毛一抬,面无表情道:“我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蠢学生狄仁杰。”
“咳咳咳。”
众人一愣,旋即顿时如同被传染了感冒一般,全都咳嗖不断。
尴尬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
狄仁杰眼眸深沉,眸子深处却有种似笑非笑的神色,被他一瞧,浑身都不得劲,这些人此时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连忙红着脸就把路让开了。
狄仁杰就这样不用费劲去挤,报上自己的名字,就直接堂而皇之的轻松走到了最前面。
这时他不由得感叹一声,人的名树的影,有些名气果然好办事啊!
到了最前方,崔成与郑启也看到他了。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崔成等人一看到狄仁杰,便忍不住开口嘲讽。
“你还真敢来啊,我还以为你一定躲在哪个犄角旮旯当缩头乌龟——”
“闭嘴!”
崔成嘲讽的话还没说完,便如考前一样,被狄仁杰一口打断了。
狄仁杰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从腰间拿出了两把匕首,道:“接住。”
狄仁杰说的话太自然了,伸手的动作也太流畅了,使得两人完全没反应过来,等到接到匕首后,才猛的一愣。
“你给我们匕首干什么?”郑启问道。
狄仁杰真的是懒得与他们多解释一个字:“自刎。”
“自……”
两人瞬间反应了过来。
崔成都被逗笑了:“狄仁杰,你未免也太张狂了吧?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江南第一才子,这一次的策论我发挥的无比完美,你究竟是何等可笑,竟敢让我们自刎!”
郑启也笑道:“狄仁杰,你还真是继承了你师傅不要脸的本事啊,我们两个天下数一数二的才子都没说什么呢,你这么一个没名没姓的小人物竟说自己赢定了,你让大家评评理,就说你可笑不可笑!”
一众世家读书人都顿时哄笑一团。
而狄仁杰,只是略带怜悯的看了他们一眼,现在笑的越猖狂,一会他们就会越崩溃。
哎,真是一群可怜人。
远处,李世民正带着一些人,穿着便装站在那里,目光向狄仁杰所在的方向看去。
“这狄仁杰性子倒是沉稳,虽然年纪偏小,可这性子,却让很多人汗颜。”李世民评价了一句,想了想,又说道:“他很好,不错。”
房玄龄闻言,连忙笑着说道:“毕竟是司马玉的学生,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
李世民叹了口气:“连他学生都这么优秀,司马小子该优秀到何种程度啊!你说,他为什么就不愿意入朝为官呢?以他的本事,再加上朕对他的看好,绝对能让他发挥才能,位极人臣的。”
房玄龄也是一脸头疼的表情:“司马玉才华横溢,头脑灵活,当真是一个大才,他这样的人,去做一个商人,的确太过屈才了。”
李世民眸光闪了闪,道:“先重用狄仁杰吧,希望司马小子能从他学生身上看出朕对他的善意,以后再多劝劝他吧。”
说完,李世民便不再多留,他今日来就是为了看一眼狄仁杰的,在明确狄仁杰的确可以重用后,他便直接转身,道:“出成绩吧。”
…………
贡院门忽然打开。
然后便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子,拿着一张大红纸,走了过来。
考生们见状,双眼顿时既紧张又火热了起来。
他们知道那纸张上就是这次的成绩。
只要能被写在纸张上的人,就可以鲤鱼跃龙门,入朝为官了。
一时间,原本吵吵嚷嚷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哪怕崔成与郑启,也都有些紧张了。
当然,他们两个人一直都没有把狄仁杰当回事,他们只是在暗中较劲,毕竟状元爷只有一个人,他们两人虽是世家人,但分属两个世家,彼此也是竞争关系。
只是他们足够虚伪,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可心里,却是不断祈祷,自己是状元,要将另一个人踩在脚下呢!
就这样,贡院的官员将红纸贴在了公告栏上。
等他一离开,所有考生顿时挤了过去。
崔成与郑启一个没注意,直接被这些考生给挤得向前一扑,竟是摔了一个狗啃屎。
两人顿时大怒。
崔成道:“都瞎了吗?没见到本公子在这里,快让开!”
郑启也是怒喝一声。
可原本将他们两个当成宝的世家读书人,此时却无一人过来扶他们。
这让崔成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他直接揪住一人,喝道:“你傻了吗?没看到本公子被人撞倒了?还不来扶本公子?”
这人这时似乎才反应过来,他低下头看向崔成,脸色无比的苍白,整张脸庞都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嘴哆哆嗦嗦开了口:“崔公子,成绩……成绩出来了,你……你不是状元。”
“什么!?”
崔成一愣,脸色一变,道:“状元是郑启?”
郑启耳朵一支,惊喜道:“是我?”
这人再度摇头,脸色苍白的抬起手,指向一旁昂首挺立的狄仁杰,说道:“是……是……是他!”
“什么!?”
崔成与郑启一惊,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以及……惊恐!
“不可能!”
两人此时也不让其他人扶了,自己直接就爬了起来。
然后目光连忙向名单上看去。
再之后,两人就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呆立当场。
只见名单上,最上方的名字,赫然是三个字——狄仁杰!
而他们,连第二第三都不是。
他们绝望的向下看,直到第十一崔成,第十二郑启,才有他们的名字。
他们竟是连前十都不是!
两人身体一晃,差点没有瘫坐到地上。
而周围的人群,早已哗然了起来。
司马玉看到这一幕,不再等着狄仁杰,嘴角一翘,转身便走。
“那九人竟是也没丢我的脸。”
“谁言寒门无贵子,那是没碰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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