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拽着张凌风打道回府了。
“快点,让我看看,昨天你拍的我帅不帅”刚回到家,张凌风便迫不及待的对我说。
几分钟后。
“卧槽!风哥帅炸了啊!”
由于昨天请神的原因,张凌风现在面黄肌瘦,如同一只将死的老黄狗一般,但丝毫掩盖不住现在的得瑟劲。
翘着二郎腿,左手点烟,对我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风哥是谁!我在加点特效,效果会更好!你先等等,看我的神来一笔”
说着,张凌风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电脑。
此时,我正在给李阴阳打电话,汇报我们的情况,说不出意外今晚上就能赶出来,但是听到张凌风大喊坏事了,我就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问他怎么了。
张凌风对我说,他觉得刚刚加的特效不好看,一不小心就把视频给删除了。我说没事,你再把视频考出一份继续加不就好了吗。
张凌风咳嗽两声说刚刚加的就是摄像机里的。
“什么玩意?老子辛辛苦苦这么多天,你给老子删了?”
我大骂张凌风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俩都没有说话,闷着头不停的抽着烟。
但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了。
我心情低落的再次给李阴阳打了过去,问还能不能宽限几天,李阴阳先是一愣,紧接着问我,怎么回事。
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话,难道说拍好的视频被张凌风那二傻子加特效加没了?
我沉默了几秒钟对李阴阳说视频拍的不是很清楚,上传之后估计也没有多少点击率,之后我又说了很多,总之我再次失业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摄像机,电脑交还给公司,便离职了。
其实想想,还蛮可笑的,刚上任不到一个星期,哥们我就下岗了。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段时间的遭遇让我对这个社会产生了莫名的陌生感。
地府,鬼怪,原来真的存在。
…
这几天也不知道张凌风在忙些什么,一大早就出去,晚上十一二点才回来。
今天张凌风回来的格外早,神秘兮兮的对我说。
“老徐,跟哥一块创业去吧!”
西湖大桥,桥洞底下。
“这就是你说的创业?“
我望着地上的小摊子有点无奈,什么专业哭丧,抓鬼驱邪,看风水,测八卦,另外还兼职开锁,配钥匙。
我真想问问,两块五一把,您配吗!为什么老子要呆头呆脑的跟你一块出来‘创业’!
我坐在小马扎上,眼看就要睡着了,谁承想,张凌风这小子冲着手机在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嘿!各位观众,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边说边拿着铜钱剑在手机前晃了晃,之后又拿出他自己画的符一顿猛吹。
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睡觉。
不知不觉,天黑了。
我跟张凌风正收拾摊位,这时候不知从哪里急匆匆的跑来一个人。
四十多岁,脸色略微有些发白,嘴角还留着些许胡茬,梳着一个大背头,两鬓有些半白的头发,眼角还有一坨恶心的眼屎,眼光更是无神,似乎遭遇了一场变故。
张凌风朝我眨了眨眼“来活了”。
来人叫袁田生,家里是做大生意的,其原因便是他家老爷子下葬时,风水先生特意嘱咐,于二十年后必须起棺迁葬,不然将会遭受大难,轻则疾病缠身、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
他说,自己从一年前便开始着手寻找那位风水先生了,但是人家早已金盆洗手不再参与此类事物。
于是他便开始通过自己的人脉寻找风水先生,奈何去的都是一些江湖骗子,哪会什么风水之术,钱没赚到不说,疯了三个,死了五个。
无奈之下,只好再次联系那位风水先生,说来也是巧合,那位风水先生在家闲得无聊,网上冲浪,正好刷到张凌风手持铜钱剑,手捏法印,嗷嗷大叫的作秀。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风水先生一眼便看出张凌风手法娴熟,眉宇之间有股道家才有的正气,再加上张凌风刚好给一位网友算八字测凶吉,然后自己也悄悄卜了一卦,刚好跟张凌风所说无二,认定张凌风的确出自道家,于是便把张凌风推荐给了袁田生。
张凌风听完乐呵呵的笑了,然后朝我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看到没,哥们我就是如此优秀。
袁田生很忙碌,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接了不下十个电话了。
张凌风早就不耐烦,摆了摆手对袁田生说“迁坟可以,不过要等我去了具体看看在说,还有,定金要先付,而且如果我们去了但是无能为力,定金也不退,你自己拿主意吧。”
袁田生似乎很信任那个风水先生,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定金十万可以吗?”
张凌风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卡号报给了袁田生,便拉着已经原地懵逼的我回家了。
“这就白嫖十万?”
我两眼放光的盯着张凌风手里的银行卡。
张凌风却不以为然,说他以前随便卖个挂坠、佛像都比这值钱。
第二天一早,我大包小包的拿了一堆东西,而张凌风这厮却抱着一只刚满月的小黑狗。我俩跟老汉回家一样站在西湖大桥等着袁田生派人来接我们。
“风哥,你这大包小包都带的什么玩意?咱们不是说去给人家看风水吗?还有你准备糯米作甚?难道咱们吃饭还要自己解决不成?”
张凌风白了我一眼“等到了,你就知道有什么用了”
很快,远处驶来一辆黑色小轿车。
一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袁田生似乎不在这里,出门迎接的是他儿子,袁润。肥头肥脸的是挺圆润的。
“几位大师,辛苦了!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先入席吧”袁润笑呵呵的冲我俩伸出手。
张凌风没有接话,反而仔细的朝袁润脸上看去,大概三四秒之后才笑了一声“吃饭就先不必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吧!”
“也好,也好,那咱们就先去祖地看看”
说罢,袁润便领着我们往山上走去。
张凌风每走一段路,便停下来看看四周,从地上捏一小把泥土用嘴巴尝一下。
张凌风咦了一下,从地上捡起一颗黑色,宛如巧克力豆一般的东西,张嘴,咬了一口。
张凌风紧皱着眉头,嘴里发出砸吧砸吧的声音。
刚看到张凌风捡起那颗‘巧克力’的时候,我便忍住没笑,但是,这货下一秒居然吃了!
“牛!真牛!你连屎都敢吃!”
张凌风脸色一变,立马跑出去“呕!”
不难怪,城里人没见过乡下的东西太多了,就比如这颗‘巧克力’。
袁润这货脸红脖子粗的站在那想笑又不敢笑,生怕惹张凌风生气,一走了之。等张凌风跑出去才忍住不大笑出来,说什么张天师也是个豪爽之人。
我们在原地大概等了十多分钟,张凌风才悻悻的回来,边走边呸,裤脚还有些水渍。
张凌风刚回来,一把拉住我,小声说道”你是不是就想看我笑话?明知道是屎为什么不跟我说!这单子生意你一毛钱也别想要!”
听到这话我就不乐意,俗话说,没有功劳有苦劳,我大包小包拎一路了,你自己吃口屎就不给我钱了,那能行吗?
我刚想反驳,不了张凌风却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罗盘,嘴中振振有词,走走停停,时不时的还比划两下。
我们跟着张凌风七拐八拐的走了二十多分钟,居然来到了袁田生他们一家的祖坟之处。
“我靠!这也行?”
张凌风不管不顾的四处打量一番,东瞧瞧西看看,最厉害的还是跑人家祖坟上又捏了一小把土,尝了尝!
“师弟,把东西准备一下。”
我应了一声,便把随身带的东西一股脑的都拿了出来,因为供桌太贵又不方便携带,我就把我们平时吃饭的折叠桌带上了。
小香炉,黄纸,朱砂,糯米,还是我屁股后面牵着的小黑狗,以及公鸡血。
张凌风先是点了三根香,朝前面拜了拜,然后插在香炉里,然后说“好一个蜻蜓点水穴!”
随后,张凌风拍拍双手,对我们解释道。
“蜻蜓点水穴。
寓意蜻蜓点水,两头兼顾,后人事事如意,一帆风顺,但这种葬法一定要注意棺材的上面一定要用黄土覆盖,而不能用水泥等其他材料,要不然就成了败穴,死穴。
墓地所选的位置要是在宽阔点的地方。其次还要有水源,水源最好是来自地上水,比如说以前这块地是池塘或沟渠,后来填平了,但还是有地下水冒出。或者是在墓地前,人工筑水坑,时刻保持坑内有水源。这就满足了“蜻蜓点水”的条件。
这里明显是天然形成的墓地吉穴“
听完张凌风解释,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走走停停,时不时捏把土尝尝了。如果有地下水,土壤应该会相对潮湿一些。
但为什么非要用嘴,用手不也能试出来吗?事后我才知道,张凌风就是为了装B。
不远处一群人叽叽喳喳的朝我们走了过来,袁田生来了。
“怎么样,大师”袁田生一脸焦急的说道。
张凌风没有说话,而是朝我摆了摆手。
我示意立马跑过去问“师兄,有何吩咐”
张凌风没回我,而是对袁田生说道“袁老板,我跟师弟先去商量一下,很快就回来”
我被张凌风拽着跑出去一百多米,直到看不见他们为止。
张凌风一脸急不可耐的说道“赶紧给我来根烟,憋死我了!”
感情这货烟瘾犯了!
点上烟,我问道”咋样,你能解决吗?”
张凌风扔掉烟屁股说道“不知道啊,要等明天开馆之后才清楚,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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