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聊斋 第六十四章:探奇

趁着重阳佳节，徐庆和焦著明两对夫妇一起外出登高野游。

徐庆叹道：“平日事多，难得出来放松放松真是开心。”

四人逛到一座野山上，见山上风貌颇好，于是就在山上饮茱俞酒。

山上有个像井一样的石窟，深好几尺。石窟北壁上有个洞门，趴在石窟边沿伸下头去就能看见它。

问了住在附近的人，说这座山叫南石山，至于石窟，既深又险，多年来从没有人敢进去。

焦著明和徐庆好奇心大起，便共同商议要进石窟探探里面的情况。

焦著明挂好绳索，几人点上蜡烛，用绳子缒着下到了石窟底。只见北壁洞内高大宽敞，和大屋一样；往里走了几步，变得稍微狭窄了些，再往前走，忽然到了尽头。洞尽头的底部有一个小窟窿，人可以爬进去。用烛光照了照，里面黑糊糊的深不可测。

焦著明打头阵，拿着蜡烛，从小窟窿里钻了进去；纤云紧随其后，接着再是碧娘和徐庆。

狭窄处仅有一堵墙那样厚，但钻进里面就忽然又高大又宽敞了。四人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头顶上的石头参差不齐，非常凶险，像是要坠落下来的样子。两边的洞壁陡峻重迭，就像寺庙里的塑像，都成鸟、兽、人、鬼的形状：鸟像要飞，兽像要走，人有的像坐有的像立，鬼怪显现出忿怒的样子，奇奇怪怪，大都是难看的多，好看的少。

碧娘和纤云有些紧张害怕，两人都紧紧拉住自己夫君的手。脚下的路倒很平坦，没有坑坑洼洼的地方。

?几人向前慢慢地走了大约几百步，见西边沿壁上开了个石室，门左边有一个怪石鬼，站着瞪着两眼，嘴像簸箕那样张开着，牙齿和舌头狰狞凶恶地露在外面；左手攥拳，撑在腰间；右手叉开五指，像要扑人。

纤云害怕，想要回去。焦著明安慰妻子说：“纤云，走到这里了自然要探个究竟。你只管牢牢跟在我身后便可，为夫的定会护你周全。”

???四人走进石室，见地上摆着些碗和酒盅，里面积存着泥垢；旁边放着四把锡酒壶。

突然纤云一声惊叫，紧紧偎住焦著明，几人寻声望向一旁，只见一具尸体躺卧在西边角落里，两只胳膊和两条腿向四下里直伸着。旁边有一个瓷瓶、一件铜器。铜器有一抱大小，几十斤重，两侧有双环，不知是干什么用的，锈迹斑斑。瓷瓶也很古老，不是近时的式样。慢慢细看，那尸体脚蹬尖头鞋，鞋底上刻的梅花还留存着，知道这是个年轻的妇人。却不知她是哪村的，更不知她死在哪一年。女尸的衣服颜色已经变暗腐败，分辨不出是青还是红来；她的头发蓬松着，就像一筐乱丝，粘附在髑髅骨上；头骨靠下有眼鼻孔各两个；两排牙齿白森森的，知道这是嘴。

焦著明用蜡烛靠近她的脑袋。忽然女尸嘴里像有气吹灯，烛光摇晃不定，火焰呈现昏黄色，碧娘和纤云吓得惊叫连连。女尸开口说：“我是汉代人，遭逢乱世，投石窟而死。”

四人又继续走到洞的尽头，前方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象了。于是，焦著明抱着女尸，徐庆拿着瓷瓶和铜器，几人原路返了回去。

出了石窟，纤云突然呕了起来，碧娘忙取来水给她喝，说：“妹妹是吓坏了。”

纤云喝了水后，还是干呕不止，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停住。几人都很担心；焦著明更是懊恼：“去石窟探奇倒害娘子不舒服了。等会赶快回去请个大夫瞧瞧。”

纤云摆摆手，羞涩道：“请大夫不必了。只是腹中已有了你的骨肉，他在闹而已。”

几人听了都大喜，焦著明更是喜不自胜，大声说：“娘子，你有了身孕怎么不早告诉我。”纤云嗔道：“还不是你太粗心了，都没发觉。”

碧娘高兴的说：“太好了，我家星儿可以有小弟弟小妹妹作伴了。”

徐庆和焦著明将女尸重新殡葬，又焚了香。接着雇了马车，回了府。

铜器放在徐庆府中，瓷瓶则放在焦府里。

那铜器无什么异处，但瓷瓶倒很特别，能预报阴晴天气。只要见瓷瓶上开始有一点湿润的地方，最初像米粒大小。越来越大，不长时间天便会下雨；湿润的地方逐渐消退，就云开天晴。且将花泡在瓶中，花开花落，结的果实和树上结的没有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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