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聊斋 第四十八章:狐婆婆（下）

徐庆祝福他早点卖光。然而到了夜里，开始下大雨了。大雨一直下到天明，天亮后，街上水流如河，雨还是没停。张成只好等待晴天。可是雨一连下了好几天不停。看看笼中，鹌鹑慢慢死了一些。张成害怕极了，不知怎么办才好。又过了一天，死的更多，仅剩下几只，合并到一个笼子内养着。过了一夜又去看，只有一只还活着。

张成告诉了徐庆，忍不住泪流满面。徐庆也为他叹息。张成觉得银两亏尽，有家难回，只想寻死。徐庆和碧娘劝慰他，同他一块去看那只活下来的鹌鹑。碧娘仔细审视一番后说：“这只鹌鹑好像不同寻常。那些死了的鹌鹑，未必不是被它斗杀的。你现在也闲着没事，就训练训练它，如果是个良种，用它来也可以谋生。”张成遵照碧娘的意思去做了。驯好以后，碧娘让他拿着到街头，这只鹌鹑十分健壮，几次都赢了。

张成又拿了鹌鹑去与富家子弟赌，又是屡赌屡胜。过了半年多，张成积攒了二十两银子，心里渐感宽慰，把这只鹌鹑看作性命一般。

城中有个大亲王好斗鹌鹑。每逢元宵节，就放民间养鹌鹑的进王府与他的鹌鹑角斗。张成知道了，就带着鹌鹑去了。

?来到王府，来斗鹌鹑的人已经拥挤在殿阶下。一会儿，亲王走出御殿，左右随从宣告说：“有愿斗的上来。”立即有一个人手把鹌鹑，快步上去。亲王命令放出王府的鹌鹑，客人也放出自己的，两只鹌鹑刚一搏斗，客方已经败了，亲王大笑。不一会儿，登台败下来的已有好几个人。

这时，张成登上台。亲王端详了一下张成的鹌鹑，说：“眼睛里有怒脉，这是只凶猛善斗的鸟，不可轻敌！”命取一只叫铁嘴的鹌鹑来对阵。经过一番跃腾搏斗，王府的鹌鹑败下阵来。又选出更好的，但换一只败一只。亲王急忙命取来宫中的玉鹑。片刻功夫，有人把着这只鹌鹑出来。只见它全身雪白，像鹭鸟一样，神骏不凡。

张成胆怯了，跪下来说：“大王的鹌鹑是神物；我怕伤了我的鸟，砸了我的饭碗。”亲王笑着说：“放出来吧！如果你的斗死了，我会重重地赔偿你的。”

张成这才放出鹌鹑，亲王的玉鹑直扑过来。这时张成的那只正像怒鸡一样伏在那里严阵以待。玉鹑猛地一啄，张成的鹌鹑突然飞起，像仙鹤似地攻击它。两只鹌鹑上下飞腾，相持了很久，玉鹑渐渐不支了。而张成的却更加气盛勇猛，越斗越急，不一会儿玉鹑雪白的羽毛纷纷被啄落，垂翅而逃。周围观看的上千人无不赞叹羡慕张成的鹌鹑。

亲王于是把这鹌鹑要过来放在手上亲自把着它，从嘴到爪，审视一遍，问张成说：“你的鹌鹑卖吗？”

张成答说：“小人没什么产业，与它相依为命，不愿卖它。”

亲王说：“赐你好价钱，中等人家的财产马上可以到手，你愿意吗？”

张成低头思索了许久说：“本来不愿意卖，大王既然这么喜欢它，如大王真能让我得到一份衣食不愁的产业，我还有什么可求的呢？”亲王便问价钱，张成回答说二千两银子。

亲王笑着说：“痴男子！这是什么珍宝，能值二千两银子？”

张成说：“大王不认为它是宝，我却认为价值连城的宝玉也没它值钱。”亲王问：“为什么？”张成说：“小人拿着它到市上去斗，每次能得几两银子，换成米，一家都指望它吃饭，没有挨饿受冻之忧，什么宝物能比得上它？”亲王说：“我不亏待你，给你五百两银子”。张成摇头。亲王又加三百两。

张成说：“承蒙大王愿买，我愿减三百两，一千七百两银子卖了。”亲王说：“算了吧，谁肯用一千七百两银子换一只鹌鹑！”

张成装起鹌鹑就要走，亲王忙喊：“养鹌鹑的人回来！养鹌鹑的人回来！我实实在在给你一千二百两银子，肯就卖，否则就算了！”

张成心中已非常满足，惟恐失掉这次机会，说：“以这个数卖给你，心中实在不情愿。但讨还了半天价买卖若不成，得罪了王爷我担当不起。没别的办法，只好按王爷的意思办！”王爷很高兴，立刻秤出银子交给他。

张成装好银子，拜谢赏赐出来。回到府中，徐庆听了经过也替他高兴。张成还银子给徐庆，徐庆不要。张成再三相让，徐庆才把资助他买葛布的本金和饭钱算清收下。

张成索性不回家，而是在京郊置了一居所，把妻子和老婆婆都接来同住，大家共享快乐。

老婆婆让张成买了三百亩良田，添置家具；又每天很早就起床，让张成督促佣工耕种，张成的妻子督促家人纺织。稍有懒惰，老婆婆就斥责他俩。夫妇两人安守本分，不敢有怨言。一段日子后，居然又恢复了祖上的盛世景象。

一天早晨，张成夫妻二人去向老婆婆问安时，老婆婆已经杳无踪影了。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