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台,只坐一人。
宁阙身后站着曹操,还有卫兹,两位算是不请自来,自愿站在宁阙身后。
自宁阙往下,两排人皆是儒生。
曹操在耳畔轻声说道:“左首第一人,颍川荀彧,荀氏一族的大才。”
“第二人,颍川荀攸,荀彧之侄,但年岁不小,只是辈分小。”
“第三人,颍川戏志才,据说有经天纬地之大才,善于谋划方略。”
“第四人,却不曾有名显出,只知是郭家人,名郭嘉,字奉孝。”
“右首第一人,是名士祢衡,年纪轻轻,已经是才高八斗。”
“第二人,名士孔融,专程从北海而来。”
“第三人,乃是名士陈群,乃是颍川陈氏。”
“第四人,是我以前好友,名叫许攸,颇有辩才。”
一共八人,各有不同,还有许多儒生谋士在下,作为满堂。
宁阙站起身来,微微抱拳。
这就算是一个记者招待会。
前世,作为一名精英律师,此等场景并非是第一次感受,自然而然的便会流露出得体而豪迈的气质,面带微笑。
目光一扫,便可与众人交流。
“诸位都是颍川之大才,小生不过青年末生后学,却坐高位,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
右首第一人祢衡大笑起来,他生得颇为英俊,八字胡,眼睛不大,眉形好看,是浓密的刀型,所以颇有不怒自威之相。
“先生不到二十岁,敢自称麒麟,知天下事,品评古往今来之人物,如此狂言都敢说,坐一高位算得了什么?”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带着一股好奇之意,看向了祢衡。
开始了吗?!
麒麟先生晚到了三天,一到颍川,并不是去拜会贤才,而是在勾栏瓦舍里面听戏喝酒,玩了几天,求见的人一概不见,最终惊动了四大氏族,闹得全郡轰动,这才有了此次论道之会。
这祢衡,一开口就颇为讽刺。
绵里藏针。
宁阙朝着右边方向点了点头,面带微笑,丝毫不受影响。
辩论就是如此,有的人善于说理,有的人善于惑心。
若是被怼到情绪失常,能力将会大幅度下降。
“祢衡先生,说得颇有几分道理,不过,这话却与你的名声不符。”
“嗯!?”
祢衡眉头皱了一下,不生气?心态倒是蛮好的,但说与我名声不符是何意?
宁阙道:“祢衡,恃才傲物,称为狂士!狂士之言,只在一个狂字上,狂傲着,孤独无友,不需朋友,独来独往,可今天见了我,却用了暗讽之言,啧,名不副实。”
“我只是不想当众驳了你的面子。”
祢衡傲然而视,站起身来,却是拜也不拜,朗声道:“既然这么说,我便要问问你,何以自诩点评天下!许邵许靖都要战战兢兢,反复斟酌,不敢斗胆点评名士,只敢说后进末学,你却大言不惭,不知羞吗?”
宁阙负手而立,微微摆手:“这个问题,等下你自会知道。”
“现在让我来问你,卿才学甚高,且恃才傲物,敢问一句,对天下作出过何等贡献?”
宁阙的话,直击心房,以问话的形式来说,不答是无礼,答了容易掉入巨坑之中。
“天下人,自有其道,我之才,不显于外,自知便好,不像足下,品评天下事,妄自尊大。”
宁阙微微抱拳:“你只说,有,或是没有。”
“那便是没有吧。”
祢衡还是回答了。
宁阙点头:“好,从未有过任何天下功绩。”
“子觉得荀文若如何?”
荀彧眉头一皱,怎么提到我了?这问题问得还真的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八竿子打不着啊。
祢衡也奇怪啊,问这些干什么?
“呵呵,你是品评天下人之才,为何要问我,难道所谓的麒麟先生,不过是个庸才吗?”
宁阙当场回头过去,对荀彧微微一拜:“荀文若,王佐之才,得知后方之事可安稳,可为相,为三公。”
荀彧立马就站起来了,这话说得,太捧了!
他心里害怕啊,这么多人都在这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的确是对天下大事颇有见解,可决然达不到这等地步。
“先生谬赞了。”
荀彧当即站起来抱拳说道。
宁阙回以一礼。
又看向了陈群,陈群比起其他人来说,更像是儒生。
彬彬有礼,目光和善。
与宁阙目光一触即走,宁阙看向祢衡,问道:“你觉得陈群如何?”
祢衡颇为傲气,“呵呵,先生说吧。”
宁阙长发飘动,回头看向了陈群:“卿统御内政绰绰有余,懂察人识明,从善如流,天下名士。”
陈群听这话,顿时站起身来,连忙深鞠一躬。
这评价,太高了啊。
祢衡却是不以为意,嗤之以鼻,哂笑道:“荀文若……荀文若可以借他的脸去吊丧,陈群日后必然是个助纣为虐之徒。”
宁阙听见这话就笑了起来。
谈话技巧之一:话题引导者。
知人之性格,便可引导话题。
祢衡高傲,听不得他不喜之人被夸,甚至是猛夸。
必然会哂笑开喷。
如此,便掉坑了……在谈话之前,宁阙已经在逻辑上,给祢衡埋了一个天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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