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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号洗浴中心

总统回到了总统府，在浴池里洗澡，安保人员提着那个核弹的箱子依旧在走廊里值班。

总统在浴池里闭目沉思，浴池里的水流在不断的旋转。总统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睁开眼伸手按了旁边的一个按钮，门外的安保人员走了进来，看到总统闭着眼，小心走到跟前道：“有什么事嘛？”

总统眼睛也没有睁开，身体往水里沉了沉道：“你给联合国的保健医生联系一下，我需要各国代表的健康资料。”

安保人员走了出去，不一会，进来道：“资料已经准备好了。”

总统道：“把四号秘书找来。”说完后，从浴池里走了出来，擦干净身上的水份，又拿起吹风把头发吹干。

总统穿上睡衣，走到浴室外，坐在刚才安保人员值班时的椅子上。安保人员这时走了回来，跟着进来一个年轻的女性办公人员。

总统看着这个办公人员笑道：“今天给你安排一个非常关键的任务。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完成好。”

那个女性办公人员道：“什么任务？”

总统招手让安保人员把资料取了过来递给那个女性办公人员道：“这里面是各国驻联合国的代表的健康档案。我需要他们一项数据的总结，就是他们其中安装过心脏起博器的人员，以及在身体内安装过各种人造元件的人员，比如说骨头。”

女性办公人员接过资料道；“我需要你的具体安排，要明确你所说的人造元件的范围，假牙是嘛？”

总统想了一下道：“除了可拆卸的人造元件。”

女性办公人员道：“好吧，什么时间需要这个分类文件？”

总统道：“现在。”

女性办公人员道：“好的，可以，我现在就开始做。”说完转身要走。

总统喊住她：“不要回去，你就在这里办。”

女性办公人员有些迟疑道：“我的电脑在我的办公室里，那里安装有可以分类保存的软件。你这里没有的。”

总统走到女性办公人员前拉住她的手道：“你不能使用电脑进行这个资料的分类，你要用笔和纸还有你的大脑来进行分类总结。”

女性办公人员笑道：“那要很长的时间的，而且，也不一定准确。”

总统叹了口气道：“恐怕我们要有很长的时间用纸和笔来进行工作了。”

女性人员疑惑道：“为什么？现在的科技是要无纸化办公的，为什么要退回到过去呢？”

总统道：“不仅要退回到用纸和笔的年代，可能还要退回到衣不遮体的年代。”

女性人员看了总统一眼道：“现在就是衣不遮体的年代啊。”

总统也笑了道：“好的，现在你就开始办公吧。”

女性人员转身道：“是在外面的这个办公间嘛？”

总统道：“不，你回来，是在这里，在浴室里。”

女性工作人员回头看了看浴室，又看了看总统道：“你……是开玩笑吧？”

总统道：“回头我让你妈妈把你的睡衣，浴袍都取过来，放在这里。这个浴室就是你的办公间了，在没有把这些资料分类完成之前，不要离开这个浴室。”

女性工作员拉住总统的手嗲笑道：“爸，你不要把总统府的办公室当成咱自己的家。”

总统道：“非常时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目前，能让我信任的，除了血缘，没有其它的了。你哥哥因为我差点进了军事法庭。”

总统女儿听到总统提到了哥哥高兴道：“他在哪里服役？，你找到他了？”

部统笑笑道：“是啊，每次回家，他都神神秘秘地不肯说出他在那里服役，这次可是让我发现了。”

总统女儿悄声道：“他身体还好吧，是在哪里工作？”

总统也悄声道：“你看我的胳膊”，说完，伸出自己的胳膊，手腕上手铐的痕迹还在。

总统女儿看了看胳膊轻叫了一声，伸手把胳膊拉了过来，仔细看手腕上的印痕，道：“这是什么，是手铐嘛？”

总统点了点头道：“他在的地方，给我带上了手铐。”

总统女儿一脸的惊讶。

总统轻轻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头发道：“这就是纪律。”

总统女儿看了看总统的脸色凝重，不象是在开玩笑，于是放开了自己的手道：“总统先生，我会很快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总统对门口的安保人员道：“你亲自去，安排二名安保人员在这里，服务于这位秘书的工作安排。这里的资料及这位秘书在我明天回来之前，不准离开这里。”

说完转身对女儿笑道：“我先回家给你妈作老公，你在这里先当总统。”

总统女儿笑了笑道：“好的，总统先生，我现在命令你回去陪我的母亲。”

安保人员过来了，把外面的办公桌搬了过来，总统女儿准备好纸笔，打开资料开始工作。

一夜无语。

第二天，早早地总统的就已经来到了办公间，走到浴室，看到女儿还在工作，悄悄到了跟前，办公桌上摊满了纸张，上面横横竖竖画了大大小的表格。

总统轻轻敲了敲桌子道：“还有多少呢？”

总统女儿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总统，嗓音里带着沙哑道：“有一大半了。”

总统道：“另一半什么时间能出来？”

总统女儿把桌子旁边的咖啡杯子端了起来喝了一口道：“我要休息一下，不然会出错的。估计到今天下午了。”

总统道：“好的，先把那份整理好的资料给我。”

总统女儿把前面的一叠资料递给了总统，总统拿起资料出了浴室，把跟前的安保人员叫到跟前道：“把这个资料手抄两遍，完后，按照上面的人名，让他们到中央大街的三十七号洗浴中心报到。”

安保人员看了看名单有些疑惑道：“这需要外事部门的配合，这里的人员都是国外的一些使节，我们没有权力直接与他们取得联系。如果我们这样做了，那么后果就是严重违反外交礼仪，发生外交事故。”

总统道：“所以，要你们通过你们的技术手段通知到他们来洗浴中心，这个不能通过外教部门。因为这个不是外交活动。是一次有所保密的私交。”

安保人员道：“好吧，那我们尽可能的不把这事件所知晓的范围扩大。”

总统指着浴室里正在工作的女儿道：“你可以看到，她都在这里工作，你能大概明白这个事情的性质了吧。”

安保人员点了点转身走了。

到了下午，安保人员回来给了总统一些消息，大部分的联合国的使节都已经通知到了，晚上基本就可以全部通知完成。

总统将女儿今天继续分类完成的名单给了安保人员，安保人员看了道：“其实现在好多在上一个名单中并没有通知到的国家使节，现在也到了三十七号洗浴中心，现在大厅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我们现在其实就是直接到大厅里找到人，通知他继续等就可以了。”

总统叹了口气道：“是啊，我们的情报工作做的好，但是别人也是做情报工作的。可是这样一来，有可能会出现我不想要的结果。”

安保人员道：“其实这个工作你在前期如果同我们有一个具体的商量的话，也许会更好一些，必竟我们就是专业做各种保密工作的。”

总统笑道：“你看看我把我女儿关在浴室里，加班十六个小时没有让她休息，这样做为什么呢？”

安保人员道：“总统，我们是一个体系，虽然现在出现了许多的不确定性的因素，但是，您还是有必要相信或者改造这样的一个相互信任的体系的，如果这个世界上能力最强的国家总统只相信自己的家人，那么这个国家体系的强大有什么用呢？”

总统默默地看了看安保人员，看了看安保人员耳朵上挂着的耳机摇摇头道：“现在，相信的只有血缘了。”

总统的女儿红着眼睛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把最后的几张纸给了总统，总统看了看女儿熬红的双眼，心疼道：“好了，我们已经有一个好的开头了，今天的工作是个开始，以后，可能这样的工作是常态了。”

总统的女儿愣了一下道：“这样的办公实在是太累了，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以前在没有电脑前，那些办公人员是如何的只靠纸与笔进行办公的。这仅仅是汇总了一些别人已经整理好的材料而已。”

总统笑了笑道：“我小的时候，跟着你的爷爷在工厂里做些基本的管理工作，那时与下面的钢厂的工人打交道，每天整理他们写的各种产量汇报，工时汇报，还有各种原材料价格，计算成本，利润，那时，也没有电脑，全部都是靠手工计算完成的。”

总统的女儿道：“难道以后要恢复到你小时候办公时的状态嘛？”

总统把女儿的头拉过来贴在自己胸前道：“是的，从今天开始，这种工作就是常态了。”

总统招招手，把安保人员叫了过来，把手中的报表递给安保人员，安保人员看了看上面的人名道：“好的，据我所知，现在这些人都已经在那里了。”

总统道：“好的，还是按照原定的时间，在今天晚上八点钟之前，洗浴中心里没有在名单上的人员请他们回避。”

总统的女儿听到去洗浴中心有些奇怪了，道：“难道现在接见使节，也是在洗浴中心嘛？”

总统笑道：“我知道一点，那个洗浴中心有一个大池子，里面可以坐下二百人。”

总统女儿道：“可是，刚才的名单里不仅仅是男性啊，还有不少的女性。”

总统边往出走，边说道：“现在已经是非常时期了，这样的全球危机面前，我们都只是一种人——战士。”

门口的安保人员已经准备好了车辆，总统和安保人员走了出去，坐在车辆上，总统专车向着城市外开去。

总统车辆开到了城区外的一个加油站前，车里的安保人员下来几个，其中几个人到了加油站的超市售卖中心，不一会从售卖中心里出来了几个安保人员搬着一些饮用水重新回到车上。车辆继续前进，直接开到了总统在市郊的别墅院子里。

那个加油站的超市里走出两个穿着加油站工作服的人员，他们向正在加油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道：“好了，我们下班了，酒吧里见了。”

正在加油的工作人员向他们挥了挥手，这两名穿着加油站工作服的工人走到了街边，伸手打了个出租车，车辆向市区开了过去。

出租车停在了市区中心大街的一处酒吧前，两个加油站的工作人员下了车，进了这个酒吧，点了一些酒水，两个人在那里边聊边喝了起来。

眼看着到了晚上八点了，中心大街上三十七号的洗浴中心大厅里，坐着许多人，他们有的在低声交谈，有的却是在闭目养神。

大厅的中部背景墙上挂着一个大吊钟，分针已经到了七点五十五，大家的目光都不时地向着大厅门口看了过去，大厅门口只是不时有一些工作人员进出。

还差二分钟就到了八点了，这时，大厅的门开了，进来两个穿着加油站工作服的人员，他们喝的好象是有些多了，大厅里的服务人员走上前去，似乎想请二个人出去，现在不接待他们。可是二个人似乎是有些喝的多了，嗓门有些大了，大厅的里的服务人员又过去了几个，把二个人连拉带劝地拽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办公室里。不一会，二个加油站的人员与那些服务人员又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连拥带推地一起出了大厅。

此时，这个小插曲完了，大厅里的钟声也响了起来，已经到了八点了。

一个服务人员手里拿着一叠房卡走了过来，挨个给大厅里的人员发送。陆续地大厅里的人员都走光了。

八点半了，三十七号洗浴中心的的最大的一间洗浴池里，空空荡荡，就是在池子中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