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99999级后 第七章 悬崖上的老剑客

诗人们说：如果世间有最好，那么没有什么更胜于自由。

但柏妮丝知道，那只是自由得一无所有的人在苦中作乐。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柏妮丝就因为他那出众的政治天分和社交能力被选为了家族继承人。后来的柏妮丝也用事实证明，上一辈的选择十分明智。

在她的带领下，伯伦蒂亚的财富在短短的十年间膨胀了数十倍，即便没有发现那条魔晶矿脉，柏妮丝也有足够的信心将家族带向繁盛。

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她和她的父亲一样，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了婚。

她的丈夫是她的一个远房表兄，没啥能耐且生性懦弱，身上唯一的优点就是那点伯伦蒂亚的直系血脉。

结婚没两年后，这个家伙就病重逝世。

二人毕竟夫妻一场，说完全没有感情也不至于。但站在詹姆斯的葬礼上，擅长做戏的柏妮丝憋了很久，也没能挤出一滴廉价的眼泪。

没办法，这就是一场完全出于政治考虑的婚姻。

她没有喜欢过某个人，所以不知道爱情是不是真的像书上说的那么好。即便身为人母，在感情经历上，柏妮丝依旧纯洁得像一张白纸。

何等的怪异哦！

镜子前面，完美的面孔和火热的身段相得益彰。人们常说，你见过柏妮丝，就会对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永远失去兴趣，她就是有这样的资本。但不幸的是，二十多年来，她却从来未用这幅美丽的外表去经历一段爱情。

“夫人，已经准备好了！”

柏妮丝微微叹了口气，就离开了梳妆间，然后轻轻推开了陈泽的门。

阳台的露天浴池旁，刚刚洗漱完毕的陈泽正穿着一件浴袍，看着远处出神。

“陈泽先生，您在想什么？”

“在想念我的故土，我的朋友，以及我的家人。女伯阁下，这么晚有事儿吗？”

“不用叫我女伯，或许你可以叫我姐姐，就像平辈的朋友一样。”

陈泽一笑道：“其实，我在等你过来。”

柏妮丝的呼吸微微一滞，陈泽却打量了下房间的装潢，轻笑道：“有什么奇怪的，这个房间是阁下的吧。半夜让我来这里休息，只要不是白痴，就明白你们是什么意思。”

柏妮丝在陈泽旁边坐下，她火辣的身躯，就如夜晚中的妖异的魔鬼。

“英俊的先生，那您是怎么打算的呢？”

陈泽道：“我的信条是，绝不错过白吃的午餐。”

柏妮丝缓缓靠进他怀里，然后吹气如兰道：“您知道，天下间并没有免费的午餐。”

“对我来说，要解决奥斯曼这么简单的事儿不用付出任何代价，所以它就是免费的。”

说罢，在一声惊呼中，陈泽将柏妮丝抱了起来。昏红的烛光将他的脸分成冥暗两半，洗漱之后，少年的面容变得更加出众。他冲柏妮丝笑，然后道：“准备好了吗美丽的柏妮丝姐姐，今天晚上我会让你明白，做女人的极乐应该是什么样的。”

烛光将二人的影子打在墙面上，如果这时候有第三者在场，那么他就会看见。姜哲的影子已经化作了一道头生双角，背有双翼的恶魔，正吐着如毒蛇一般分叉的舌头，将一种红色的雾气注入柏妮丝体内。

…………………………（省略一万字）

奥斯曼帝国的疆域不大，常驻军备不过二十万，五万大军的阵亡已经可以说得上是伤筋动骨。

更何况，这一战中，查理六世还失去了自己最器重的孩子。

世界最痛，莫过于老年丧子。查理六世趴在灵柩前哭了一整夜，才于日出之时，叫人带着费迪兰的棺木上山。今天，他要去见一个对奥斯曼王国来说至关重要的人。

超凡生命是不该干涉俗世的，如果有人违背了这个法则，那么自然也应该由超凡生命来给予制裁。值得幸运的是，奥斯曼帝国中就有这么一个人，他是奥斯曼帝国的先祖。

经过半日的跋涉，气喘吁吁的查理六世终于在那道突兀的山谷之前，见到了这位比他还要苍老的先辈。老者的身旁，还站着他的弟子加西娅，今年才刚刚成年的青春少女。

一只蚊子缓缓靠进老者褶皱的皮肤，当它距离目标还有一米的时候，一道剑光忽然闪过，将之砍成了两块。

直到此时，老者才睁开了眼睛：“我说过，没事儿不用来看我。”

“曾曾祖父，奥斯曼的皇族正在流血，我需要您的帮助。”

说罢，他掀开了棺木，里面正是被懒腰斩成两截的费迪兰。

老者瞄了那尸体的断裂处一眼，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在哪儿？”

老者没问费迪兰是怎么死的，也没问是谁杀了他，而是问“他在哪儿？”。这本身就很耐人寻味。

“您认识杀了费迪兰的人？”

老者别过头去，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又开口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坐在这里吗？”

查理六世连连摇头道：“我不知道。”

奥斯曼剑圣克拉克，这个人便是整个奥斯曼最雄厚的底蕴。

超凡生物寿命悠长，六百年前，这位奥斯曼皇子放弃了王位继承权，然后就来到了这道峡谷。这一坐，就是整整几个世纪。

有人说，那峡谷底有巨龙的宝藏；有人说，这里有诸神的秘密。但生于皇家的查理六世知道，这些传闻都是胡说八道，这条峡谷很早之前就有了，下面是除了一片苔原什么都没有。

克拉克历来都沉默寡言，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枯坐的原因。

时至今日，苍老的剑圣终于第一次讲起了从前。

“一千年前，曾经有位绝代的剑术大师，他十二岁的时候便无敌于当世。”

查理六世惊呼道：“十二岁？”

十二岁就无敌天下，这有可能吗？

克拉克点头道：“是的，十二岁。有一日，那未少年剑圣路过此地，我的老师连夜骑死了三匹马，来这里向他发起挑战。结果你们猜猜发生了什么？”

查理六世知道，克拉克的老师是一千年前就成名的天顶剑圣，但却从未听闻过这段过往。

就在此时，克拉克伸出了一根手指，沿着这片峡谷划过。

“他用了一根手指，一划，便斩出了这条峡谷。我的老师站在峡谷的这一边，吓得连剑都不敢拔，自那之后，他就终年坐在这里，企图参悟少年这一剑的奥秘。”

“一根手指？”

“诸神在上，怎么可能？”

“这太……太…………”

不止查理六世，随行的人都看着这片峡谷，被吓得像一只只呆头鹅。

但真正重磅的消息，还在后头。

克拉克又道：“杀你儿子的人是不是黑发黑瞳，背三把刀，一红一黑一白？”

“难道……难道……”

克拉克指了指山谷，又指了指费迪兰的伤口，点头道：“是的，杀你儿子的人，和斩下这峡谷的人是同一个。我看了这峡谷六百年，你儿子的伤口，我一眼就认得。”

“那老祖宗，我该怎么办？”

克拉克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自己的弟子加西娅，然后道：“我老师临死前将这本册子给了我，上面全是对少年当年一指的感悟，在他的基础上，我又写下了自己的理解。今天我把它交给你，如果我死了，将来你就把它交给你的弟子。”

加西娅紧张道：“老师，要不我们再准备一下，如果那个人真的像您说的这么恐怖，就太危险了！”

“准备？从我的老师到我，我们已经准备了一千年了。我已经时日无多，再说了，这一千年我们这一脉可不是什么都没干。”

说罢，老剑圣猛然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一阵轰鸣之后，另一道峡谷轰然出现，成十字形将整个山谷切成了四块。

沐浴着山风，老者持剑朗声道：“老师，您看到了吗？时隔六百年，这样的事儿我也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