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曦正抱着大宝坐在河边,一会儿,孩子醒了。陈知曦忙站起身,哄着孩子。
西城和夏雨时从后边走来,夏雨时说:“孩子可能饿了,给我吧。”
陈知曦把大宝交给夏雨时,说:“还是得麻烦你啊。”
夏雨时:“哪里。”接过孩子后,往房间走去。
西城走到旁边,看着东流的河水,问:“你还会去报仇吗?”
陈知曦愣了一下:“报仇?什么仇?”
西城跟着也是愣了一下:“江春月的仇啊,那个安宁公主,难道你不想杀了她,为江春月报仇吗?”
陈知曦沉默了下来,想了许久:“我该去报仇吗?这本来……就是我的错啊。”
西城:“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明明是她杀了江春月。”
陈知曦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西城:“知秋在鸟庄等你,你何时去找他?”
西城:“我……我不知道。”
陈知曦:“不知道什么?去那的路,还是……去找他的理由?”
西城:“我现在真的……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难道我非要再去找他吗?”
陈知曦:“世界那么大,只要遵从内心的选择,都不会错的。我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报仇,唯一让我坚定要做的,就是把天行健康地带大。”说着,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浅浅一个笑,让西城更加迷惑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但是,有种感觉,愈加的强烈。
入夜,陈知曦和大宝玩了一会儿,很快,孩子就玩累了,睡了过去。
但是陈知曦不想停下来休息,一停下,身边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篆刻着深深的回忆。于是拣了根树枝,舞起剑来。
到兴起之时,江春月的身姿,总是浮现眼前,与自己共舞着,那一招一式、一颦一笑,就在眼前,可伸手却又触之不及。当停下剑,想去拥抱时,一切都灰飞烟灭。
抬起头,湿润的脸庞上,尽是汗水,也是泪水。
可是没人敢上前打扰他,虽然都知道其心中之苦。
西城走上前,对陈知曦说:“我陪你练吧。”
陈知曦喘着气,摇摇头说:“算了,你我路数不搭,再配合也是枉然。”
西城:“我并不是想练什么高超剑术,就是想与你一起练,仅此而已。”
陈知曦:“你练剑的意义在何为?”
西城:“不为了什么,只是想……练练而已。又或是,只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两人就对练了十多回合,和曾经一样,完全不对路数。
许多天后,或许一个月,突然一天,两人剑法居然同步起来。
陈知曦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把树枝丢了,黯然离开。
不远处的夏雨时却看得清楚,不禁笑了。
西城也把配剑收起,转身问夏雨时:“你为何开心?”
夏雨时:“我并非开心,只是……欣慰。”
西城:“怎讲?”
夏雨时:“我看得出,知曦哥哥最初武剑时,他的剑里都是江春月。可是,今日你们的剑归一路,他的剑里,有你。”
西城:“嗯,我知道了。”
夏雨时:“这世上,也只有你,能帮他走出阴影了。其实,你也遵从了自己的内心,自从留下来陪伴知曦哥哥,而没去追寻叶知秋,你慢慢学会了,寻找最真实的东西。”
西城:“我知道,也许我曾经是很单纯,发生了太多事,人是总会成长的。”
晚上,思绪乱飞的西城在床上翻来覆去,听到外头风声不安分,便披上长袍,走出房间。
陈知曦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荡着,表情很惬意。
西城走到另一个秋千上,坐下后,也慢慢荡起来,并问:“怎么没休息?”
陈知曦:“刚才听见大宝在哭,就想听听雨时是怎么带孩子的。大宝睡了以后,我却睡不着了,来这坐会儿,吹吹风。以前和春月经常一起荡,我说故事给她听。不知为何,我总是能编很多故事。”
西城:“我也想听听故事。小时候父母也会给我讲故事,可是自开始习武,他们每天对我所讲的,都是与武学有关的东西,再没有那美好的枕边故事。你也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陈知曦笑了笑,看着西城:“还是不要了,傻傻的,只有春月才会去听。”
西城:“还记得当年我说过么,当时我们一起烧了无双大殿,然后各寻去路。我说,你失去了一个亲人,可是却有了更多的家人。”
陈知曦:“你有说过吗?我不太记得了。”
西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然是一家人了,或如亲人、如兄弟姐妹、如手足。”然后跳下来,站到陈知曦旁边,轻轻扶着陈知曦坐着的秋千的绳子,“看着我。”
陈知曦看着西城,诧异地问:“怎么了?”
西城没有说话,而是也静静地看着陈知曦。
那张脸动人娇俏,月光下更让人无法抗拒,陈知曦在片刻也无法自拔。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抬头看着远方。
西城:“在天瀑山被攻破、我的家园成为一片废墟后,我们一路结伴同行。那是你,帮我走出了失去家园的阴影。此时,我也希望,我能帮你走出阴影。”
陈知曦:“有你们在身边,我已经好了很多了。”
西城施展腾力,跃起,轻轻倚坐在陈知曦腿上。陈知曦看着西城,那双动人的眼里,明显写满了很多要诉说的话。还未及要问,或是想自己去读解,片刻间,西城的左手抚在陈知曦脸上,然后探出头,深深的一吻。
陈知曦没有抗拒,这时刻已经忘了怎么拒绝,而且,拒绝倾国倾城的西城的献出,或许就是一种罪过。
十秒后,陈知曦的魂才回来,赶紧把脑袋向后收,才躲开了西城的双唇。
西城仍是动人的眼神,痴迷地看着陈知曦:“我……爱你。当我想说这话句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真的动心了。”
陈知曦:“不,我们不应该……”
西城:“你不必多虑,知秋多番抛弃我之后,我对他的心已死。自与你同行一路后,我的心已悄然寄托在你这里,愿随着你远行,不论天涯海角,只愿随你心中。”
陈知曦把西城抬了起来,然后施展腾力,从空中落下。快落地时,轻轻地抬手,推开西城,同时也让两人平稳落地。
西城:“那一吻,我相信,你对我动过真情。”
陈知曦:“没有任何男人有理由去拒绝你,但是这不是关键。当年我也是控制不住自己,才会最终害死了春月。我不想……不想你也这个下场。”
西城:“你不是不愿连累我,只是在回绝我?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心中还放不在江春月?”
陈知曦:“她已经刻印在我心中,我不死,就忘不了她。”
西城:“难道我就不能取代她吗?”
陈知曦:“这世上,谁能取代谁?”说完,往自己房间走了回去。
西城跑上前,从背后一把紧紧抱住陈知曦,说:“我不能取代江春月,可是,我就不能进入你的内心吗?”
陈知曦一把推开西城:“你根本就不明白,是我害死了春月,我不想再害死更多的人。”
西城:“你已经尽了力了,那结局虽然不可接受,但始终是无可奈何的。”
陈知曦:“有些事,你不明白。”
西城:“我怎么……”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困意上来,怎么都控制不住,但倒了下来。
陈知曦一把扶住西城,其身后,莫离走了上前。
莫离:“没事,她只是睡着了。让人安睡这事,是我最擅长的事。”
夏雨时走上前,说:“把姐姐交给我吧。”然后抱住西城,从陈知曦手中接了过来,抱回她的房中。
莫离问陈知曦:“我知道,有些事必须要你去面对。昨日我也收到掌门的书信,要我尽早回极乐林,所以,你要一起去么?”
陈知曦:“你的意思……”
夏雨时走回来,说:“姐姐已经睡下了。”
莫离:“我知道你最担心公主会再来找你,所以你为了保护身边的人,特地与他人疏远,甚至和西城下沙保持着距离,我都看得出来。但现在我们要面临两件事:首先,如今安宁王势弱,他仍想借武林中人来提升势力。众多门派曾受他恩惠,估计安宁王再度施以好处后,武林各派仍会听令于安宁王。但是安宁王的势力,始终是晋王的眼中钉。所以,如今天下争霸已到关键时节,晋王恐怕会吞下安宁王的势力。第二:安宁王本来操控着武林的势力,随三老势力已亡,天下群龙无首。于是,有个武林门派提议举办武林大会,选出新的武林盟主,已经得到了武林众多门派支持,一个月后即办大会。我想,应该是安宁王授意予那门派,让他们来召开大会。其实不管最后谁当盟主,都是安宁王用来聚集武林中人的模子。”
陈知曦:“晋王拥有天下最强大的兵马,而安宁王则会儿利用武林中人……”
莫离:“或许,你我有很多事,要在此时解决了。”
陈知曦:“我明白了,我们今夜就出发。”
夏雨时:“可你们的伤……”
陈知曦:“没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莫姑娘回极乐林后,会有她的同伴照顾。”
夏雨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去吧,我在这里,帮你照看好孩子,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陈知曦:“谢谢你,幸好我还有你这个好妹妹。还有……”
夏雨时:“我和师姐会一直等你,等到你回来。所有想说的话,回来后,你再对师姐说吧。”
陈知曦:“好的,不用太久,我就会回来的,我保证。”
简单收拾好了行李,没有告之其他人的情况下,陈知曦便和莫离连夜奔赴中原。
武林大会在安宁王的基地——汾阳城召开,由英侠门和长生门联合举办,全武林的人都不感觉奇怪。
几天下来,决不出到底谁出任武林话事人,各武林门派的说法,反正谁也不服谁,要不然就安宁王自己任武林盟主。
最后,安宁王朱友礼出场,硬性决定了英侠门和长生门轮流做武林盟主,车驰涯先任五年,朴傲竹任副盟主。之后朴傲竹再接任盟主五年,车驰涯转任副盟主。十年后,再开武林大会,重新再选武林盟主,寄望届时能出现号令武林的人物。最后,预料中的草草散会。
不过,没等各大门派离开,军情马上就到了——晋王派麾下大将军宋英率军,已达泽城,不日便到汾阳。车驰涯当即以武林盟主的姿态,令所有武林门派之人结合到安宁王的队伍,赶赴泽城,与晋军决战。
赶到泽城,看到外边黑压压整齐的军队,所有武林中人都慌了,打架是经常,可这样正规地打仗,谁都没经历过。还没开战,第一天,就逃跑了很多人。
第一场交锋,安宁王安排正规军和宋英的晋军面对面硬刚,车驰涯和朴傲竹率武林中人从左右两侧包夹。武林中人冲得很猛,结果,根本没有对晋军的钢铁之军形成有效冲击力,加上没有盔甲,死伤无数。在晋军的一轮冲击下,安宁王中军节节后退,武林中人则散成飞沙走石。
当天晚上,军营里一片哭喊声,更多的人宁冒着违抗命令被砍头的危险,也要逃离。
安宁王和众将商议,决定把军队退离到平遥,借地利优势再打反击。
这一路上,简直是地狱,为了赶时间,安宁军把那些行动不便的伤者尽皆原地丢下,军队和健全的人加速前往平遥。
而宋英率军则追追停停,即不全力追上,也不落之很远。
数日的艰苦跋涉,诸军赶到平遥城下,以为平安,欢呼着进城。
这时,旁边一支军马杀到,带头的正是宋清豪。领着数千骑快马,趁着城门大开之时,风驰电驰奔杀过来。
城上的人一见,赶紧就要关门,而城下的队友正陆续进城,没进城的拼命大叫不要关门,所以犹豫间没来得及把城门关上。
宋清豪一军很快杀到城下,也不理城外之人,直接杀进城中,展开杀戮。顿时,平遥城一片腥风血雨。
不到一天的时间,宋英的大军很快也来到了平遥,顺利进入了城内。
朱友礼在诸军的保护下,得以脱城而去,狼狈逃回汾阳。
朱晴和尚枫等为了掩护朱友礼,没能及时出城,被宋家军封了城后,无法逃脱出去,只得与残军和武林中人混于城中到处躲避。
宋英也指挥着各路军马分散在城中缉拿未逃脱之人。
朱晴和尚枫在乱巷里找路隐藏,突然,四面有人包围了过来——从屋顶上、角落里,拥出十多人,把朱晴一行人团团围住。
何其往、梁小珂、霍以达、一,以及莫离围了上来。而朱晴的侍女和尚枫的卫兵则站成一环形成保护圈。
朱晴:“曾经作为同一联盟战友,如今要反戈相向?”
何其往:“只怪你我站队不同,废话不多说了,上吧!”说完,本方的人一拥而上,双方混战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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