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曦感觉到背后的气息,赶紧侧身躲开厉雪吟一击,然后回身一掌,结结实实正中厉雪吟胸口,将厉雪吟击退数步。然后向前跃一步借力,转身一记侧踢,将厉雪吟重重踢飞出去,消失在观众群的后边。
紫涯派一片唏嘘,诸人面面相觑。
华文峰拍着手掌走上前,说:“好,好,没想到陈知曦兄弟能领悟到江氏剑法的精髓,还练得一身好武艺。你做梦仙楼和掌门人,我没有意见。”
江信诚:“但,你也只是代管梦仙楼而已。要成为掌门,还得需时日证明。”
有人说:“且慢,陈知曦没资格做梦仙楼掌门!”众人一看,蔡一京走上擂台。
蔡一京:“陈知曦此人作恶多端,杀死其师父、灵月派掌门李云扬,杀害梦仙楼掌门江笑恒。此人,如何能当梦仙楼的掌门?”
江信诚:“蔡老,我只说一句,这是我梦仙楼的事。”
蔡一京:“你们梦仙楼的事,也是我们武林之事。陈知曦乃是杀害江掌门的凶手,此人不除,天下难以安宁!”
陈知曦在旁边幽幽说道:“说那么多,最后还不是要动手,你想让我再多揍你一顿么。”
蔡一京:“天下英雄在此,你以为你打得完天下群雄?”
陈知曦笑了笑:“我怕?我早料到有这么一出,所以我带着人来,就是要接管梦仙楼,就是要接管武林,你以为我怕?”
江春月上前说:“我爹不是我相公杀害的,此事我们一早查明了,不必外人再插手。”
蔡一京:“我早有证人和证据能证明陈知曦就是杀害江掌门的凶手,难道你忘了?陶掌门,可在?”
人群中陶劲强走上擂台,说:“我能证明,陈知曦就是凶手。”
突然有人说:“你也能证明,你死得很快。”一人也走上来,正是刘劲风。
陶劲强一看到刘劲风,吓了一跳:“刘……刘师弟,你……你原来也到此地。”
刘劲风:“你我之恩怨,不如今日了却。”
陶劲风已经一头大汗:“你我亲如兄弟,哪来恩怨?”
刘劲风:“当年你欲强占罗师妹,未遂后你嫁祸到我头上,你忘了吗?还有史师兄,你迫害他使其残废、一生流亡,你也忘了吗?师父可在天上看着,我要让你去向师父解释你所做的罪孽!”
陶劲强:“你……你别乱来!众师弟,把这姓刘的叛贼拿下!”
刘劲风:“我既然来,就不怕你!我们的人在哪!”
场下一百多号人高举春蚕居旗帜,呐喊不已,声势浩大。
陶劲强一看,吓得尿都飙。
陈知曦对蔡一京说:“你看,我说过的,我已不同往日,现在就是要来接管武林的。”
江春月看着春蚕居的旗号,满满温暖,这一刻,心中真正有了底气。
何其往笑了笑说:“有了势力,就有了说话的底气。”
陈知曦:“蔡老,把真正杀害江掌门的凶手唤出来吧,就在你身旁。”
蔡一京:“你说什么!”
陈知曦:“你别无他法,因为你知道我会动手的!”说完,拨炼雪出鞘。
这时,一人突然出现在蔡老面前,挡住陈知曦,长剑在手,正是岑苏。
岑苏手中长剑,果然与陈知曦的剑一模一样,只不过,一寒一热。
陶劲强看在眼里,忙说:“这……这才是杀害江掌门的凶器!”
蔡一京:“混账!你胡扯什么!”
陶劲强:“蔡老,别怪我,识实务者也、更何况,这是事实。”
蔡一京:“你这二伍仔!”
一人上前说:“如果你要接管武林,我也想试试。”说话的正是叶知秋。
陈知曦:“今番与你无关,是我与梦仙楼或与其有关之人之事。”
叶知秋:“世人以为厉雪吟为武学天下第一人,今日我本想在众人面前将其杀之,以取代其成为天下第一人。但是他却败在你手上,所以,我想挑战你。”
方知松喝道:“混蛋,都是同门,如何能自相残杀!”
叶知秋:“大师兄,你不是一直想要置陈知曦于死地的么。”
方知松:“我何时想要置陈知曦于死地?我只是想把他捉回门中,好好审问。万一凶手不是他,也好让他不受江湖中人的迫害。”
贾知行:“大师兄,陈知曦是杀害师父的凶手,你是最早认可的,如今为何反悔?”
方知松:“为何说我是最早认可的?未有确凿证据,任何事我都不相信。师父生前一起教导过我们,绝对不能同门相残。”
贾知行:“但是杀害师父的凶手就不行。”
叶知秋:“大师兄,既然你不能决定是否要为师父报仇,你代理掌门之位,只怕当不下去了。师父意外过世,没有指定谁继承掌门之位,师兄弟们之所以推举你为代理掌门,不过尊重你大师兄之位。但杀害师父的凶手在眼前你却不能为师父报仇,只怕,你的代理掌门之位,很多师兄弟会不服。”
不少同门叫道:“不服!不服!”
方知松怒道:“叶师弟,想当掌门的人是你吧!在此蛊惑人心,你的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叶知秋:“只为本门的将来。”
方知松:“以前你多番叛离师门、抛弃同胞,在你受难时,我们依然接纳你。如今你却如此来对待我们?”
贾知行:“你若不服,可以以武艺来定夺。”
方知松知道自己武艺不及叶知秋,当下进退两难。
陈知曦上前一步,说:“各位同僚、同门师兄弟。虽然我被师父驱逐出门,但我仍视你们为一家人。师父枉死,实不是你我所愿,但凡是聪明之人都知道,害人者,其必有目的。师父之死让谁获利,谁便是杀害师父的最大嫌疑人。师父已故多年,我依然四海漂泊,居无定所,只能靠自己一手打下江山。你们说,我有必要去杀害师父么?”
方知松:“不错,师父死后,作为大师兄的我,必然要承担起带领本门的重责。但明显,叶师弟和武艺在我之上,只要有合理的理由,在众人面前打败我,便可以顺理成章成为本门的新掌门人。谁还记得,当初是谁,一心想着要当上武林至尊的?是谁,为了蔡老虚伪的承诺,当即便换队而站的?”
陈知曦看着叶知秋:“当初我视你为兄弟,如今你却要挑战我。好,我接受你的挑战!师父在天之灵纵然不愿看到此景,但他更不会姑息自己的弟子一错再错下去。”
叶知秋:“混账,师父不是我杀的!”
陈知曦:“你我心里清楚就行。这是我们家事,没有他人。”
西城下沙走上前,说:“这个男人让我来对付吧。”
叶知秋愣了一下:“下沙,你……”
陈知曦:“说再多,最终仍付诸武力,要打就打吧,废话少说。西城姑娘,你与叶师弟的恩怨,我们这场打完,你再动手。”
方知松:“混账,你们都不把我这个大师兄放在眼里了?现在我放下代掌门的身份,以大师兄来和你们说说。”
陈知曦和叶知秋眼看就要动手,听到方知松那么一说,突然旧日情感泛起,同时停下手。
连西城下沙也被愣了一下,乖乖站在原地。
方知松:“师父所有教导过我们的话,你们心里都清楚,我也不多说。我们同门数十载,一同经历过风雨,曾患难与共,难道你们都忘了?我依然记得那年在雨中,知秋你落难归来,知曦为你开的山门。虽然你抛弃过我们,但知曦力保你,因为他把你当兄弟。我也说过,正因为是兄弟,他保你,我也保你们。找到杀害师父的凶手固然重要,但也不及为了一个掌门之位、一个武林至尊之名而手兄相残。我曾怀疑过知曦是不是凶手,但后来与江姑娘聊过此事,她确信知曦是清白的,那我也相信。今日我们看到知曦为了心爱之人能以生命去守护,怎会在江姑娘最难过的夜里,离开江姑娘去做杀害师父这种并不是十分重要的事呢?”
陈知曦退了两步,问江春月:“大师兄曾与你交谈?”
江春月点点头:“方师兄曾来找过我,确认我与你成亲之事,也聊过你师父被害的一些情况。后来,也经常派一些你的同僚来过问我们梦仙楼的情况,偶尔也会派多一些人来保护我们。我们举家往长乐城避难,怕连累到灵月派,所以没有告诉他们行程,因此与灵月派再无瓜葛。”
陈知曦:“原来如此。”
方知松继续说:“你们两人算是天下间最幸福之人了,知曦,你已经与天下最美的女子在一起,你至少能为心中所爱去奋战。也许你心中对师父逐你出门尚有怨恨,但我相信,若非有特别重要的事,师父绝对不会莫名其妙驱走你。我原以为你会试图去寻找师父的苦衷,可惜你却去追寻你心中所爱,但谁都不会怪你。还有知秋,你的幸运难道你不知道吗?有那么美的女子陪伴你不珍惜,去为了那点破名利,值得么?我一直想说,我们虽然以前总是被欺负,但尊严这东西,不是一定要高高在上,而是我们自强不息。我很怀念我们以前的生活,虽然不被武林中人看重,但至少我们彼此能珍惜,还能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还能一起做着快乐的事情。师父离世,知秋、知曦离开,本门眼看就要分崩离析,我一直努力着,不想让我们散掉,不想让师父的在天之灵看着他辛苦操持的事业最终毁于一旦。今日,以我的能力,是阻止不了本门所有人中武学成就最高的你们两人决战。但是,我真的不愿这个我视为家的门派,就此终结。知曦,你若仍挂念师父逐你出门之怨,我愿代师父受之。知秋,你若仍把知曦当成你前进路上的眼中钉,我愿成为那颗钉子,而且我相信以后,知曦不会再为难你。”说完,举起右掌,往自己的胸口狠狠击打下去。然后,坐地上,狠吐了一口血。
众门徒赶紧跑上前,把方知松扶着,都叫道:“大师兄,你这是何苦啊!”
方知松笑了笑:“只要灵月派不死,死我一人何妨。”
燕知南转头对陈知曦和叶知秋怒道:“你们够了吧!要死多少本门弟兄,你们才肯罢手!”
陈知曦和叶知秋也都是吓坏了,愣在原地。
江春月也惊呆了,上前两步,站在陈知曦身边,一手牵起陈知曦的手,一手捂着张开的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贾知行看着方知松,两行泪下,说:“你……你这是何苦?”
方知松:“以我一命,保全大家,值得。”
叶知秋上前,蹲下问燕知南:“大师兄如何?”
燕知南摇了摇头:“不……不行了……”
陈知曦拍了拍江春月的手,然后跳下擂台,走上前,说:“大师兄,你要挺住。”
方知松笑了笑:“你们可以开打了,从来我都阻止不了你们。”
叶知秋低下头:“大师兄,我不打了。”
方知松:“怎么?打赢知曦,成为天下第一,不是你的夙愿么?”
叶知秋摇摇头:“突然间,我知道,即使要打,知曦师兄也会让着我。我想赢,可是他只想保护他所爱之人。他已然做到他想要的,怎会与我拼命到底?”
方知松:“你怎会知道的?”
叶知秋:“因为你,大师兄。你舍生取义,才让我明白得大彻大悟。大师兄,有一事,我不再相瞒。”
方知松:“你尽可说。”
突然,贾知行跪了下来,痛哭流泣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师父,对不起知曦,对不起知秋,对不起大师兄您,更对不起所有师兄弟。”
方知松:“你说什么?”
叶知秋忙抢着说:“是我杀害了师父。”
所有人一片唏嘘。
方知松:“真的是你……”
叶知秋:“因为师父不会的把掌门之位传给我,而我受人蛊惑,心志太弱,把持不住,被野心冲昏了头脑,才杀害了师父,并栽赃给知曦师兄。当师父遇害那天,你们围攻知曦师兄时,我及时的出现,并把他救走,那并不是巧合,而是我一直在旁边。”
方知松:“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叶知秋低下头:“因为师父本要把掌门之位,传给知曦师兄。我动手后,师父亲口告诉我的。师父临死前,跟我说,他心中最希望继承掌门的弟子,是唯一练成了忍身术的知曦师兄。而他最后一句话,竟然说知曦师兄与我亲如兄弟,请我日后全力辅佐知曦师兄。”说着,已是两行热泪,“师父走时,竟都没有饮恨我这个凶手。”
方知松:“是谁蛊惑你,让你杀害师父的?”
贾知行:“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那个最该死的罪人,是我。”
方知松:“是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贾知行犹豫了一下,“因为言知喻师妹。因为知曦和知秋两人保护不力,才导致她枉死。我从来没走出这个阴影,被仇恨吞噬了灵魂的我,想尽办法报复他们两个。于是,我便以此计,让他们手足相残,以解我心头之恨。师父一死,我便知道自己做错了,大错特错,但又没种为错误负责,只能将错就错下去,让知秋继续与知曦为敌。”
方知松气得吐了一口血,“你竟然……”
燕知南:“二师兄,原来你深爱着言师姐啊。”
贾知行:“因为爱,所以恨,爱得至深,恨才入骨,无法自拨。大师兄,今日该死的人,应该是我。”说完,拔出剑,准备自刎。
叶知秋一把拉住他的手,说:“二师兄,这不怪你。你只是挑动我与知曦师兄的不和,但仅是如此,我怎会去害师父。真正劝我动手的人,其实是三老。他们向我承诺,若师父一死,他们保我为灵月派掌门,巩固武林地位。下一步,再成为七剑之首,再进而成为武林至尊。所以我……我没能抗拒诱惑。”
贾知行:“原来是他们……”
方知松:“你就为何那么看重名利?”
叶知秋低下头,也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方知松:“我问你呢,快回答!”
叶知秋看了一眼西城下沙,然后说:“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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