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加无数个自己 第三十二章 人体极限（3/4）

“待我报得大仇，斩断牵挂，彼时必然心念通达，再无挂碍之处。”

“武道修行亦会一日千里。”

“以我的天赋，以陈师的资源，我此生必然可以窥探一百八十五年前武道宗师消失的隐秘！”

男子说道激动处，眼中精光闪烁，仿佛目光要变成实质的光投射出来一样。

“超凡武道的下落，拳术通天的秘密！”

“我将必然掌握！”

……

结束与杨志军的通话。

季白微微眯起眼，眺望北边的方向。

麦荣庆失踪，离开前给他打过电话，表示生意可以给城北的京华药房接手。

这是生意人情理之中的安排。

也只是一件小事情。

季白一个普通的客人，为什么会牵扯进这件事中？

这不合常理。

复仇的人盯着仇家，难道还会将仇家一生中打过交道的人都杀一遍吗？

不会。

那么肯定是有人在复仇男人面前提起了他的名字。

季白购买米元丸和壮骨汤的事情，只有他自己、麦荣庆、和京华药房知道。

麦荣庆不会说，自己更不会暴露。

所以京华药房有问题。

“但是为什么？”

季白想不明白。

世界科技第二轮革命后，冷兵器彻底退居二线，让位热武器。

武术、杀人技、格斗等依附于冷兵器地位的技艺，也纷纷跌落地位，并入运动、表演的行列。

并不是没有价值。

实在是更有价值的东西出现了。

所以武者不可能像两百年前那样，凭借杀人的手艺吃饭，甚至获得爵位。

日月帝国连帝皇都成为象征了。

法制社会中，如果一人因为复仇而向你打探消息，正常的反应应该是这人是个疯子，不然就是个蔑视法律的狂徒。

正常人都会选择报警。

京华药房的人为什么要帮他？

“算了，‘入梦’。”

季白再度进入一个成为麦荣庆学徒的世界。

他现实中的身体晃了晃神。

醒来之后一脸理解，“原来如此。”

“复仇男人的名字叫益留，当年被一个姓陈的人收养。”

“梦里麦荣庆也说过，如果有一天益留找上门，京华药房的人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自言自语从梦里获得的信息。

季白拍清身上的雪花，站起身，迈步朝着城北的赶去。

……

城北郊区。

一栋安保严密，内外两圈人狗看守的别墅中。

一名头发苍白的老者坐在书房中闭目凝神，手中搓着两颗铁球缓缓转动。

他慢慢地站起身，走到镜子前。

照出一个身材矮小，皮肤干枯皱褶的老人。

任何人看了都不会怀疑这个老人七八十岁的年龄，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但在镜中，老人的眼睛却并不浑浊。

黑白分明，灵动异常。

他的皮肤虽然干枯，但奇异的是没有老人斑，那些皱褶更像是一层风霜打磨的老茧。

“陈北林，你那条疯狗已经杀了两个人了。”老人在房间中踱步，开口问道。

他正在对桌子上免提的手机说话。

“还要多谢赵老先生你帮忙遮掩。”手机传出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

“不用客气，毕竟是老夫欠你的，不过……”赵兴武停顿了下，目光闪烁，道：“陈北林，现在可不是一百五十年前‘旧元’的时代了，更不是五十年前武道家逞凶斗狠的时候，你要知道时代前进的脚步永不停息。”

“但旧时代的梦想不会结束的不是吗？赵老先生，你也是旧时代的人啊。”中年男人说道。

赵兴武不说话。

中年男人接着笑道：“赵老，益留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他在硬气功、外功方面的适应性和悟性，远远超过任何人，包括死去的古人。”

“他是最有希望以武道突破人体极限的。”

“所以你将他培养成武痴一样的人物？我好像看过很多次了。”赵兴武哧着笑了声。

陈北林并不恼赵兴武的嘲笑。

他笑道：“但是只有这次成功了，赵老，要知道无论如何精心培养幼苗，总会有长歪或者无法长出的一颗，武痴不是我想培养就能培养出来的。”

“益留长成这样的人，我只感到，命数使然。”

“待他行古道，斩断羁绊，一心求武，精神圆融之际必然能比我们看到更远。”

赵兴武不可置否，不过也没有拒绝。

“算了，我本来就不报希望，不过是还你的人情罢了。”

“况且老夫身上的爵位到我这里就结束了，后辈子孙无用，不能继承下去，就让我把它带进土里前，多发挥一下余热吧。”

“不会麻烦赵老你的，这也是合乎情理的寻仇，我识得分寸的，不然也不会放他出来。”陈北林说道。

“无妨，我既然答应你，就已经做好了掩盖一场无差别凶杀案的准备。”赵兴武摇了摇头，道：“那就这样吧。”

“晚安，赵老先生。”陈北林的声音暂歇，但在最后挂断前，他用低沉坚定的语气重复了一次。

“益留是最有可能突破人体极限的人。”

嘟，嘟，嘟……

赵兴武脸色漠然，望着桌上的手机没有动作，心里微微产生几分动容。

他年轻时也如陈北林那般执着地追求武道极限。

过往的画面如电光闪过脑海，最终化作一道苍老无力的叹息。

“唉……”

“啪，啪，啪。”

房间中突然响起一道不可能出现的掌声。

“谁！！”

赵兴武心中一惊，全身仿佛被细微的电流流过，传来如毛针刺肤的疼痛感。

他的视线往左右一扫，立刻就发现了书房中的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表情温和的年轻人，穿着单薄的外套和牛仔裤靠在书房的门上，正淡淡地望着过来了。

年轻人的面相看着有些青涩，好像只是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