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着游艇,毫无方向,没有目的。游艇在我的摆弄之下肆意直线而行。一个油门踩到尽头,感受着海风扑面而来的快感,肆无忌惮地在海面上横行。
完全不顾游艇尾部不断溅起的浪花和迎面而来的海风扇打我疲惫不堪的身体。
游轮对外使出了不知道有几十公里,只觉得海上的浪越来越大。一个大浪扑过来,船身开始不停地上下剧烈晃荡。
“轰隆”一声的晴天雷让我感觉大事不妙。还没等大脑反应过来,求生的本能使我的双手在慌乱中迅速地转动着方向盘调头试图逃离险境。
“靠”忍不住一声咒骂,刚还是晴空万里,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天黑得恐怖。
“哒哒哒哒哒哒……”雷雨伴随着闪电,巨浪的冲击让我手中的操控盘完全不听使唤,游艇已经失去了控制。
在大自然面前,我就像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蚂蚁,轻轻一捏就能把我拽在手上搓扁按圆。
消极的念头油然而生,我本来就没有回去的打算,既然决意寻死,又何必挣扎恋生。我停下所有的逃生动作,轻轻地闭上双眼,做好拥抱死亡的准备。
听着海浪声离我越来越近,脑海中突然显现出父母送我入伍时的画面,回想起在部队一起同甘共苦的兄弟,给予我无限动力的酒吧同事……我开始不断地反问自己,为了一个女人而作贱自己的生命,值得吗?
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他们,我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还没做,我不能就这样轻易地离开,我要活下来!
猛地睁开眼睛,在雷雨天的渲染下,眼前的海浪一片漆黑,半秒不到的时间,巨浪掀起数层楼高,犹如野兽般把我吞蚀。
一切都为时已晚,还没来得及害怕,还没来得及后悔,带着遗憾和游艇一起消失在茫茫大海。
求生的欲望使我在海里不断地挣扎,扑面而来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推向死亡的边缘。体力也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慢慢减弱。身体越来越重,手脚越来越冰冷,渐渐地地我失去了知觉……
怎么回事?我是死了吗……身上剧烈的疼痛让我不知所措。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全身痛得快要散架。
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啃咬着我的脚趾,出于本能的疼痛反击,用尽全部的力量奋力一踹。
随即发出一声惨叫和桌椅的碰撞声,类似像狗状物体应声落地。
“小伙子,你醒啦”首先进入我视线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顶着一把棕色卷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鼻子嘴巴都挤在一起,慈祥和蔼。
被我踹飞的大黄狗躲进它女主人的身后,“呜呜呜”地撒着娇,仿佛要主人为它讨回公道?
“不要乱动,大夫说你磕到了头,腿骨头也断了,得休养几个月。”
“记得你从哪儿来的吗?”我摇了摇头。
“我叫梅姨,这里是奇异岛。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让大夫再帮你瞧瞧”
“妈,他醒了?”清新脱俗,用这四个字来形容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最适合不过了。白白的皮肤,浓眉大眼下有一张可人的樱桃小嘴,乌黑的秀发编成双马尾,颇有小家碧玉的感觉。
“这是我女儿双双,是她背你回来的。”梅姨介绍道。
“谢谢,谢谢你们”我撑起身子,用最大的力量感谢她们救我一命。
“你叫什么名字?”双双眨巴着眼睛问。
“我不知道。你帮我取一个好不好?”
“我想想”看着她用心地帮我想名字,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叫凌弛怎么样?”
“啊……啊?凌迟?这不太好吧”
“那叫正玄怎么样?”这个名字我喜欢。
“双双你好,我叫凌正玄。”时间仿佛定格在我们的手友好相握的瞬间,这个善良可爱的少女将是带领我走向新生活的开始。
腿部的伤让我不能随意地下床行走,梅姨和双双一大早就背着篓子上山摘果子去了。不甘寂寞的我,趁着梅姨和双双都不在,便穿好鞋子单着脚一蹦一蹦地跳出院子。
“表哥,你在干嘛?”
“我在给你做拐杖,有了它以后你走路就省力多了。”听双双说她爸爸去世之后便受到表哥的照顾,时不时过来帮忙干活。
长相斯文,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说话温柔,跟他比起来我这大老粗真的是惭愧惭愧。
“来,试试高度适不适合。”表哥那些新做好的拐杖,自己试了一下确定没问题后递给了我。
“简直完美,表哥你真的是太贴心了”拐杖上垫了个小枕头,用久了也不怕搁着疼。我柱起拐杖,尝试着走了几步。
“你怎么出来了?”双双放下篓子,跑过来扶着我的手,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的担心与责备。
“别担心我没事,梅姨、双双你们看表哥给我做的,超厉害。”
在梅姨的照顾下,在表哥和双双的帮助下,我身上的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不用依靠拐杖的支撑,也能落地行走,就是腿脚还不是很利索。
岛上的田园生活没有大城市的繁华热闹,在这里大部分的人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农村的生活,平平淡淡无忧无虑。
春天,爬到树上掏鸟窝;夏天,一大群小伙伴浩浩荡荡地到河边打水仗,从而练就我敏捷的反应能力;秋天,被父亲一大早从被窝里拽到地里掰玉米,整个人瘦了一圈,人都变英俊了;冬天,一家人围在炕上吃着老妈的拿手好菜香炖羊肉,暖洋洋地看着窗外白花花的一片雪地。
是的,既然老天让我命不该绝,那我就用新的身份好好地在这里重新开始吧。等我养好伤,整理好一切,再用凌正玄的身份回到父母身边。
家中的花花,就是上次被我踢飞的狗也闹腾起来,我知道一定是双双和梅姨干完农活回来了。
他们把篓子中的草倒在地上,用一根类似竹子的东西不断“鞭打”,过程中一些黑色的小颗粒成堆成群地从草里掉落下来。
“怎么摘这么多枯草回来?”我指着地上的枯草问双双。
“这不是枯草,这是油菜花。只要把这上面的油菜花籽打下来就可以做成油,用来炒菜可香了。”
“你看,这是我跟妈上山摘的野果子,试一下。”双双兴高采烈地拿着篓子向我展示她跟梅姨刚上山采摘的战利品。
这段日子,我因为腿上的伤走路不方便一直躺在床上,腿麻了、人胖了、整个状态也颓了。我的天,不能再这样躺下去了!
熬到双双给我送药,她端着碗坐到我床边,我拿起碗一咕噜地喝完。
“哟,今天不错哦。平时喝药都跟小孩子似的又要捏鼻子,又要吃零食,今天转性子了?”
看她心情不赖,马上甩她一个大大的笑脸“双双,今天天气不错啊”
“嗯”见她端着药碗准备走,我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双双!既然天气这么好,带我出去走走吧”
“你脚还没好呢”她瞟了一眼我捆着纱布的脚。
“好了,快好了,现在已经不痛了,不信?我走你看。”
“躺下吧”一起身就把我压了下去。
“我快闷死了。你看,这么久不见阳光,我的脸上皱纹又多了几根。”我扁着嘴,摆出可怜的样看着她。
“那我扶你到院子里晒太阳?”
“我有个好提议”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双双姐,医生都说我好得差不多了,在不出去走走我快要憋出抑郁症了。”
“没事的,双双你就带他出去走走吧。”天助我也,表哥来得正是时候。
终于在我的死皮赖脸和表哥的劝说之下成功说服了双双带我到岛上集市走走。
这是我第一次走出梅姨家,门外的一切是那么的新鲜有趣。
双双扶着我穿过树林,途中跟导游似的跟我讲述着奇异岛是怎么从无到有一步一步地建成的。
奇异岛原本是一片荒岛,四周都是树林密集。为了生活,在岛民的努力下开辟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他们在临海的不远处聚集在一起,搭建房子、开垦田地,过着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
后来奇异岛被慈善机构发现并派遣相关人员来视察,很快便派来施工团队为奇异岛上的岛民修建道路,完善岛民们日常生活所需的基础设施。
为了方便建设,把所有分散岛民的居住地迁移到一起成为一条村庄。
为了岛上的人们能与外界接轨,岛上每个月都会有物资船过来输送货物,船上有很多稀奇古怪有趣的东西。
因为岛上对金钱的使用并不通用,所以人们可以用鱼、虾、贝壳、手工作物等岛上特有的物品来进行以物换物的交易。
来到集市还挺热闹的,孩童的嬉戏声、商贩的叫卖声、主妇们聊家常……
可能是我太过于英俊潇洒,双双扶着我一路上每走几步都会有人回头看着我们。
难道是脸上沾了些什么?我摸着脸问:“我的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
此话一出,双双和我愣了一愣,大家都异口同声地问了对方同一个问题。
我笑着挑了挑眉,打趣地说:“有,沾了点漂亮。”
她的脸刷的红了一大片,娇嗔道:“认真点。”
“我很认真的”我就喜欢这样逗她,看着双双娇羞的样子特别可爱。
我们俩顺便在路边小店吃了点东西,双双不想我太过于劳累便让我坐在这等着,自己一个人到前面摊子买东西去了。
等了三刻钟,还没见双双的身影。看着前面集市聚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一拐一拐地往人群里挤过去,看见双双正被一个长发小伙缠上,赶紧先声夺人大吼道“你干嘛呢”
二话不说对面的拳头迎面而来,速度之快,让我光顾着闪躲忘了脚上的伤,失去平衡,硬生生地摔倒在地。
“你疯了吗?”双双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声呵斥那暗自得意的施暴者,眼神里充满着恐惧。
双双走过来想要将我扶起,没走几步他便把双双拉了过去一把搂住,任凭她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他的怀抱。
“沈超,你想怎么样?”柔弱的身躯微微地发抖。
他俯下身靠近她耳旁用粘糊的语气对双双说:“你背着我从哪儿找来的野男人?”
“他……他是我朋友,求你不要碰他”双双哀求道。
我懵坐在地上,眼前的一切让我搞不清楚状况。双双和他认识?!
“沈超,你怎么能欺负双双呢”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表哥!面对恶境说话依旧那么地温柔,如此神情自若在下佩服。
“表哥,小心”表哥朝我点了点头,示意让我放心。
不过让他去跟那混混打怕不是沈超的对手,我揉了揉快要残废的双腿,看来这关键时刻是要我出手。
“我只不过是逗她玩”
小子知道我厉害了吧,爷我还没站起来呢就把你吓尿了。等等,他这句话好像不是对着我说。
出乎意料地沈超居然对表哥有所忌惮,从他的眼神当中闪过一丝的恐惧,假装镇定却被身上的微小动作出卖了——他的右脚不自觉地向后挪了一下,这是人在感觉到不安时下意识的逃避动作。
表哥铁黑着脸,冷冷地说道“玩够了就回去吧。”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应该说冷酷的神情与平常温文尔雅的他判若两人。
沈超看了我一眼,凑到双双耳边说“下次再找你”说完把双双甩到地上,幸好眼疾手快的表哥一手把双双接住。看着沈超越走越远,我松了口气。
这次摔倒把我原本还没好的腿整成个肿猪蹄似的,表哥背着我,拉着受惊吓的双双三人回家去了。
路上我问双双,沈超是个什么人物。双双欲言又止,过了很久才挤出了几个字:受了刺激的疯子。
夜晚,我上完厕所回房时经过双双房间,听见屋里有声音。我推开房门听见双双说着梦话,她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看来是被早上的事吓到了做噩梦。
“双双,双双。”她似乎听见我的呼唤,猛地坐起来把我抱住。
“没事,没事,做噩梦而已”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双双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我不肯放手。
“我去叫梅姨过来”
“别。我不想她担心。”
“好,那你睡吧,我看你睡了再走。”
沈超和双双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该死的好奇心让我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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