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笛先生盯着他的脸,道:“你被人点了穴道?”
李翎笑了笑:“你看到我面前有酒都没有喝的时候,一定是动也不能动了。”
铁笛先生道:“你既然已全无抵抗之力,我本不该杀你的,可是我却非杀你不可。”
李翎道:“哦?”
铁笛先生瞪着他,道:“你不问我为何要杀你?”
李翎又笑了笑:“我若问了,反而难免要生气,要向你解释,你一定还是不信,还是要杀我,我又何必多费口舌。”
铁笛先生怔了怔,大声道:“不错,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是要杀你的……”
他脸上泛起一阵激动痛苦之色,嗄声道:“如意,你死得虽惨,但我总算为你复仇了!”铁笛又已抬起。
李翎叹了口气,喃喃道:“如意,你见到我时,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你既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你……”
忽然间,吕布的正妻严夫人,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大声道:“等一等,我有话说。”
铁笛先生一惊回头,道:“夫人,是你?你最好莫要拦我,谁也拦不住我的。”
严夫人脸色发青,冷冷道:“我并不想拦你,但这是我的家,要杀人至少总得让我动手。”
铁笛先生皱眉道:“你也要杀他?为什么?”
严夫人道:“我要杀他的理由比你更大,你只不过是为妻子复仇,我却是为儿子复仇,我……我只有一个儿子。”
她言下之意,自然是说:“你却不止一个妻子。”
铁笛先生沉默了很久,道:“好,我等你先出手之后再出手。”
他自信他的铁笛银钉快如闪电,纵然后发,也可先至。
谁知严夫人走过他面前时,忽然反手一掌,向他胸膛击出。
严夫人虽然武功不高,但毕竟不是弱不禁风的弱女子,这一掌她已用了全力,铁笛先生猝不及防,竟被打得撞到墙上。
要知他伤势本已难支,全凭暗器伤人,此刻身子一震,伤口迸裂,鲜血又飞溅而出,人也晕了过去。
严夫人心头一阵激动,几乎也倒了下去。
李翎见到她居然出手伤人,不禁微微一怔,沉声道:“你要亲手杀我,为你的儿子报仇?”
“对!”严夫人冷冷一笑,扬起手,就要拍向李翎的心口。
但她的手刚扬起,就被一只大手捉住了,然后她发觉,自己正倒在一个人的身上。
吕布就站在她的身后,脸色沉重如铁。
他紧紧地揽住严夫人的柔肩,像是生怕自己一松手,严夫人便要从他身旁消失,而且永不复返。
严夫人看到他的手,神情忽然镇定下来,冷冷道:“拿开你的手,请你以后永远也莫要再碰我。”
吕布的脸忽然起了一阵痉挛,就像是给人抽了一鞭子。许久,他的手终于缓缓松开。
他凝视着严夫人,哑声道:“你已全部知道了?”
严夫人冷冷道:“世上绝没有能永远瞒得过人的事。”
吕布望向李翎,沉声道:“她也告诉了你?”
李翎忽然笑了笑:“其实用不着她告诉我,我也早就知道了。”
吕布似乎一直不敢面对他,此刻才霍然抬头,道:“你知道?”
李翎道:“嗯。”
吕布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翎叹了口气,淡声道:“就在你拉住我的手,让田七点中我的穴道时……只不过,我虽然知道,却并不怪你。”
吕布颤声道:“你……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说出来?”
“我为何要说?”李翎淡淡一笑,“你始终没有将我当作真正的朋友,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吕布脸色微变,仿佛自己那张伪装了许久的面具,突然被人撕裂了一般。
严夫人凝视着他,冷冷道:“既然他不是你的朋友,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吕布默然许久,摇头道:“你不能杀他……至少,我们不能亲手杀他。”
严夫人目视他良久,冷哼一声,缓缓道:“想不到以前的硬汉子,如今竟然变得如此虚伪,优柔寡断!”
吕布长叹一声:“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请夫人谅解。”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严夫人怒极,摔门而去。
吕布目送她远去,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然后,他瞪着李翎,嗄声道:“我本来想把你当朋友,为什么你要废了我的儿子?金丝甲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上?”
他疯狂般大吼道:“我本来有个好儿子,但你一来,就叫他变得半死不活。”
李翎叹息道:“你说得不错,我……我的确是不该来的。”
“我不会杀你,但金丝甲既然已经认你为主,那么你也肯定活不长了……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吧。”
吕布冷冷地留下一句,大步离开。在他的心目中,大魔神蚩尤留下的宝贝金丝甲,只能属于他,谁也夺不走!
大魔神蚩尤的族人,绝对不会放过李翎!
在李翎的灵魂被献祭之时,就是他夺取金丝甲的最佳时机!
在吕布离开之后不久,依然昏迷的铁笛先生,很快就被金丝甲吸干了鲜血。
李翎虽然暂时无法动弹,但留在百花图中静修的聂小倩,要暗中帮助他一下,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吸了赵正义、铁笛先生和那八个大汉的鲜血之后,金丝甲又升了一级,防御力更强了。
当然,如果李翎不主动激发它的威能,那么它会在感应到李翎有生命危险时,才会自动防御,这样更有利于提升李翎的反应能力和抗击打能力。
好吧,这是小云强烈要求的,说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要想击倒别人,就必须先学会挨打”。
简单点说,就是李翎欠揍,不打不成。
………………
阿飞只觉得身子软绵绵的,仿佛躺在云堆里,空气里飘荡着一种若有若无、如兰如馨的香气。
他醒了过来,却宛如还在梦里。
他简直不愿醒来,因为他这一生,从来也没有到过如此软温馨香的地方,他甚至连这样的梦都没有做过。
在他梦里,也永远只有冰雪、荒原、虎狼,或一连串无穷无尽的灾祸、折磨、苦难……
只听一人说:“你醒了么?”这声音是如此温柔,如此关切。
阿飞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张绝美的脸,脸上带着世上最温柔,最可爱的笑容,眼波里带着最深厚的情意。
这张脸,温柔美丽得几乎就像是他的母亲。
他记得在小时候生病时,他的母亲也是这样坐在他身边,也是这样温柔地看守着他。
但这已是许久许久以前的事,久远得连他自己都已几乎忘记……
阿飞挣扎着要跳下床,嗄声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身子刚坐起,又倒下。
林仙儿温柔地替他拉起了被,柔声道:“你莫要管这是什么地方,就将这里当做你自己的家吧。”
阿飞道:“我的家?”
他从来也不了解“家”这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他从来没有家。
林仙儿嫣然道:“我想,你的家一定很温暖,因为你有那样一个好母亲,她一定很温柔,很美丽,也很爱你。”
阿飞沉默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道:“我没有家,也没有母亲。”
林仙儿怔了怔,道:“可是……可是你昏迷的时候,却一直呼唤着她的名字。”
阿飞没有动,面上也没有表情,道:“我七岁的时候,她就已死了!”脸上虽没有表情,眼睛却已湿润。
林仙儿垂下头,道:“对不起,我……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阿飞沉默了半晌,道:“是你救了我?”
林仙儿点点头:“那时你已晕了过去,所以我就暂时将你搬到这里来,但你只管你安心养伤,绝没有人敢闯到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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