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系使者半人马座的呼唤 第六章 无奈

第六章无奈

如约而至的周六，的确是好天气。

周璘在相约的地铁站提前来了，她是一个怕迟到的人。李卉迟到了，不过看着他背着大包行李，周璘原谅了他。

“我说让你买你还真买啊？”李卉惊讶问到。

“那可不吗？”他是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跟以前一样，什么都用我的。“李卉开始”嘿嘿嘿“地嘲笑着周璘。”哪儿跟哪儿的事儿！滚蛋！”周璘又是一个不轻不重的拳头。

在这个繁华的都市，找一座山不是那么容易。也不知道李卉带的是什么路，把周璘带得晕头转向，好像是做了几路公交车，又搭乘了山脚下爬山俱乐部的越野车，才到了上山口。这一通折腾把周璘弄得筋疲力尽，她可能都没有了爬山的力气。但是转过头看看李卉，他好像越来越精神。

“大小姐，坐车都能坐没劲儿了。“李卉蹲在地上系鞋带，”你看看人家八十多岁老大爷，同样市中心来的，天天来爬山！”

“人家天天爬，我能跟人家比啊！”周璘喘着气。

俩人开始了路途，此时已是下午。山上的路旁都是各种品种的树，山脚下的树不是很高，越往上越高，越来越杂乱无章。到了半山腰，山下是一片黄海。周璘拽了几片好看的红色枫叶，塞进了兜里。周璘渐渐也习惯了这个行走速度，累是有点累，不过看看风景也是不错，对城市人来说，都太少见了。

李卉来到了一个半山腰了，他搜了搜导航，觉得这个高度已经可以了。他寻找到了一个悬崖观测点，这个悬崖真的不是一般的小悬崖，仿佛有十几个人那么高。

“害怕吗？”

“只要不去边上，就在这里还好。”周璘有点虚。“咳咳，内什么……我想上厕所。”

“你不会让我给你找个厕所吧？大姐，你都露营了，忍耐一下。”

周璘翻了个白眼，往树林里走去。

“快点回来，天有点黑了。”

“知道了。”

说实话，这个树林白天看还好，到了晚上真是蛮阴森的。尤其是傍晚，一片蓝黑黑的。恐怖片爱好者周璘也受不了这个视觉刺激，瞬间尿意全无，不过还是逼迫着自己上完了。走的时候灰溜溜的，一通小跑。不过可惜的是，李卉没有照明灯，他还在借着幽幽月光扎帐篷。

“李卉！”周璘小声地叫着李卉的名字，她怕把什么其他东西招过来。“李卉！”声音大了一些，可是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我没有走得很深啊！怎么就找不到路！”周璘急得冒眼泪，脚步每次都不敢停下。“李卉！”这次是真的很大声了，又是接着叫了好几次。

突然有了李卉的一声回应。周璘猛的一下往声音的方向冲。

又是一通猛打，周璘一边捶着李卉的大臂一边埋怨。“吓死我了！你怎么就不开个灯没看到天黑了！气死我了你！”

“可以了可以了大小姐！你自己不认路可不可以别怪我！疼！”李卉拿着另一只手各种阻挡，最后拉过周璘抱进了怀里。

“好了好了！没有下次了！”有一些生气的样子，周璘二话没说挣脱去收拾行李了。

整装待发已经是夜晚了。星星也冒出来了。天空上有层层星云，五彩斑斓，跟在平地上的颜色十分不同。这个天可能是就歌词里写的“五彩斑斓的黑”。不过大多是蓝色，紫色，还有一些粉红色。星星也比在下面看着密集很多。不远处就是一串又星星堆积的银河。

这真的像神话里写一样，只有神话才有这样的“MilkWay”。

周璘躺在山地上，眼睛里只装得下天。她忽然觉得那么得像做梦。又有一些晕眩，脑袋嗡嗡的，眼睛有一些发痒。周璘的确被震撼到了。为什么自己如此的喜欢天空，喜欢星星呢？我总是对星星那么感兴趣，我那么讨厌数学，却看天文书里的数字看得孜孜不倦，这何尝不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周璘脑袋里想了很多，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归宿到了这美丽的满天星。

李卉没过多久也跑了过来，他是去周围探路了，避免周璘再次迷路。

李卉躺在了周璘右边。

“心里还难过吗？”李卉问。

“还好吧。现在是开心的，很开心。不过麻烦事总是跟着我的。”

“苦中作乐也比不作好。”

两个人一起欣赏星空。

“周璘，你觉得你妈妈好吗？”

“好突然的问题。”周璘转了一下神，“我爱她。但是她总是让我讨厌她。”

“怎么说？”

“她是个好妈妈，好女人，坚强的女人。但是她总是把我跟别人比，这句话可能听起来很矫情，很做作，但是这不是一种让人……觉得能忽视的问题。”周璘沉默了一会继续回答：“你想想，你周围天天有一个人，把你跟别人家的孩子比较，天天说你笨，说你什么都做不好……尤其是我做事马马虎虎，上次盛饭把手烫了她都说了半天，但是丝毫没担心我疼不疼，伤口深不深。我怀疑她说我是不是为了发泄。”周璘眼里开始模糊，嗓子有些哽咽。

她咽了咽口水。“当你在一个我这样不幸的家庭，她这样无疑雪上加霜。同样的孩子在家玩手机，他们的家长不会说什么，但是我如果玩手机，她就说我不努力，以后怎么还债。”

李卉一直没有说话。

“如果让我过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还要生我。”

李卉皱紧了眉头。

“……璘璘，你是值得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李卉坐了起来，开始擦拭周璘眼角的细泪。“你这么善良，你对每个人都好；你有同情心，你喜欢为别人考虑；你喜欢公平正义，讨厌小人，你有高尚的道德标准。”

“璘璘，你的降生给人类带来了美好。”甜甜的笑容又浮现在了李卉的脸上，突然正经的模样，周璘觉得他好看了不少。

周璘其实是听不下去的，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往往话很少，听进去的话更少。她呆呆地望着李卉的脸，静静地欣赏他好看的嘴，和弧度完美的下颌角。

“哈哈……真好，可能这就是我一直活着的理由，我应该谢谢你们。”周璘伸出双手举向天空，好像是要这天空把她带走。“真美……我一直想亲眼看看。离星星这么近，真美。算了，今天出来是放松的，不说这些了，我再看一会就睡觉了，等我认完我认识的星星。”

周璘把剩下的眼泪彻底流了出来。李卉把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头。

感叹完今天的美好，周璘钻进了睡袋，开始了睡前故事。

“你知道吗，上上个月，我参加天文社的活动。我拿望远镜看星星，看到了特别恐怖的画面。一切都是血粉色的，特别吓人，就是我之前画的那张画，比那个恐怖一百倍。”

“然后我突然就被什么东西击倒了，好像是太阳穴吧。然后我就昏了，醒来的时候发现社长在我旁边让我靠着，然后对我进行了一通胡言乱语，最后突然跟我道歉。”

“好神奇啊……”

“可能那个时候我不是清醒的，也许是我在做梦。血粉色的宇宙是梦，社长也是梦。那段时间我有点精神抑郁，确实是很抑郁。我觉得是因为压力过大出现幻觉了。”

“后来我把我和社长的对话大致写在了日记本上，但是我怎么也写不好那个……就是他突然变回他自己的时候。”

“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就那么喜欢找男人吗？还说了一些我是个坏女人之类的话。但是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都是我的幻觉。不过我之后退社了，骗他们说我那个时间去看心理医生。社长好像也挺惊讶的，他还跟别人传说我心理有问题。心理有问题不是很正常吗？”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璘璘，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不喜欢能怎么样。”

“离开这里。”

“还有我妈。”

……

“如果没有她呢？”李卉说出来有点后悔，觉得有点不尊敬。

“没有她，我想去太空生活。”

“为什么？”

“我喜欢太空，我喜欢宇宙。”周璘好像很幸福，“而且，去太空很有可能一辈子回不来。我不拖家带口，死了还能留个航天员、殉职、为国献身的好名声，多好。”

李卉看着帐篷里的照明灯，心里有了无限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周璘终于睡着了，这个环境下真的不是很容易睡着。

山里很安静，偶尔会有一两声翅膀扑棱的声音和草地上某种小动物的穿梭声。

李卉睁开了紧闭的眼睛，看了看周璘，好像确定了她已经进入了深睡眠之后，解开了自己的睡袋。

他慢慢地靠近周璘，眼里都是不忍。突然，从他的头顶上生出几根发着蓝光的触角，一个尖得像针一样锋利的触角，对准了周璘的眉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李卉嘴里开始念叨，瞪大了眼睛，太阳穴是豆大的汗珠。针尖慢慢地，慢慢地靠近。眼看那针尖要落到了，却“邦”的一声，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撞碎。

“还不是时候。”

四周传来了奇怪的语言。

“还不够。”

“为什么阻止我！”李卉嘴里也冒出一串语言，听起来像电波一样。他刚才神经紧张，突然这一下有点受不住。

“还不够。”声音又重复了一边。

“之前的，交给我。”

李卉咬着牙，强忍着怒气，闭上了双眼。他的脑袋顶突然变得透明，里面的组织看得一清二楚，有一些恶心。最中央最亮的是一块晶体，过了一会，李卉的脑袋以及内部组织像橡皮一样被拽开，晶体被那个神秘人取走了。

“及格水平。”神秘人说。可惜我们看不到他的身影。

“你在这儿装什么好人……”

“她应该死在我手上。”

“可笑，这竟然也有区别？”李卉更加愤怒。

“我是为你着想，也是为了达勒马女王。”

“她开始自称女王了……”“达勒马女王需要你全部的，真心。一对一的，全部的你的真心。这是我们阿尔法星人都尊崇的高等法则。”李卉的话被打断。但是他没有资格反驳。

“周璘，留给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个不要脸的，你只是一个小小侍卫。”“我是女王的一级侍卫！”神秘人好像很生气，“并且只有我一个人！”

“等你和女王结合了，我才是你的部下，但是现在不是。”停顿了一会，“我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没办法违抗。周璘现在虽然情绪毒素很多，但是她还罪不至死。我决定过一段时间将她带走，我要让她成为我一个人的‘第三阶级’。”

李卉怒了。

他一下子冲出了帐篷。

“滚出来！”

他四处观望。

“你休想！她就算去死也不会给你当奴隶！”李卉架开了双臂，好像要跟他打一架。脸上青筋暴起，泛着蓝光。眼睛里好像有熊熊的火苗。

可惜周围早已没了声息。

回头一看周璘，她还完好无损的，静静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