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以及黑衣人目光转向白衣男子。
一身洁白,用白布包裹着的剑悬在左腰,右手握住剑柄。
神情冷漠。
寂静。
可怕的寂静,甚至都能听到灯芯燃烧的声音。
余沧海咽了一口唾沫,他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孤傲之人,看着白衣男子腰间用白布包裹着的剑,突然想起刚刚属下说的:一柄幽黑的剑。
“你是怎么进来的?”余沧海相信青城四秀的实力,也相信白衣男子是翻墙进来的。
“走进来的。”依旧是空洞的声音。
余沧海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相信他能以一己之力击败青城四秀,还毫发无伤!
余沧海又看了一眼白衣男子的衣服,洁白如雪,连鞋子也是白的。
“门口没有人挡你吗?”
“没有。”
“青城四秀没有挡你吗?”余沧海觉得有必要问的再透彻一点,因为他一直相信青城四秀的实力。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人不会挡人。”
“哪种人?”
“死人!”
沉默。
殿内又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余沧海的表情抽搐,仿佛衣服里钻进了七只蝎子八只蜈蚣一样,身上冒出一层冷汗,黑衣人一个个面如土色。
一阵风吹了进来,夜晚的风,寒冷,让身上冒着冷汗的余沧海更加寒冷,他握住了自己的剑。
他的松风剑法,如松之劲,如风之迅,但是眼前这个人的实力却让他难以把握,他不敢冒然出击。
“出招。”
话音刚落,黑衣人感觉裆下一凉,同样的神情,同样的话语,让黑衣人不禁想起那次战斗,更是想起自己捡起剑只的落魄与狼狈,不知不觉裤子已湿了一片。
余沧海更是一惊,他再仔细看了看白衣男子的剑,还在布里,他眨了一下眼睛,白衣男子的剑,确实在布里。
“剑呢?”
“剑在!”这个问题真是一绝,本不该问,也不用回答,但是白衣男子还是回答了。
余沧海微微皱眉,拔出自己的剑,回想着松风剑法的一招一式。
之后,余沧海又对自己的剑法产生了信心,嘴角一撇“我想看看你的剑。”
“我的剑不是用来看的”,白衣男子顿了一下“看过这柄剑的人,都死了。”
余沧海镇住,刚想起的剑法也忘了一半,他指了指身后回来的几个黑衣人,冷笑“那他们呢?”
白衣男子看都没看黑衣人,依旧注视着自己的剑。
黑衣人看了一眼白衣男子,又看了看余沧海“报告帮主,属下的心,其实,其实已经死了。”
余沧海愕然。
沉默。
长时间的沉默。
余沧海右手握紧了剑柄,瞳孔收缩,松风剑法又在脑海里闪现,一招一式,洋洋洒洒。
白衣男子感觉到了余沧海的杀气,终于抬头,注视着余沧海的眼睛。
四目相对,屋内杀气弥漫。
静。
寂静。
余沧海看着眼前这位白衣男子,仿佛空灵一般,感觉浑身都是破绽,他可以从任意角度刺去;又感觉白衣男子浑身上下无懈可击,看似都是破绽,实则无从下手,而且,他还没有看到白衣男子的剑!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分一秒,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俩分心。
夜,更深。
室内昏黄,烛光微弱。
突然,灯芯被火焰烧弯,烛光晃了一下,黑衣人没有在意这细微的变化,但是,余沧海认为机会来了。
他在殿内昏暗的那一刻冲了过来,斜刺一剑,殿内闪出一道白光,白的亮眼。
但是,白光只是一刹。
即使室内当时昏暗,但是黑衣人还是感觉到了幽光一闪。
只一闪。
当幽光出现的时候,白光已消失殆尽。
灯芯调整好自己的睡姿以后,继续燃烧起来,室内又亮了起来,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瞬间的事,但这一瞬间却成了永恒。
当余沧海的剑距白衣男子的喉咙只有三寸的时候,白衣男子的剑已刺入他的心脏,由下往上,斜刺而出。
剑立刻爆出,鲜血激飞,雾一般血珠四溅。
血雾弥漫了每个人的眼睛,剑光惊飞了每个人的魂魄,血雾散的时候,白衣男子已经退至十丈处,他并不想让鲜血沾染他的衣襟。
胳膊平举,剑身朝下。
没有人能形容他身法的速度,更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速度。
待剑上最后一滴血滴落之时,白衣男子剑已入鞘,转身离去,一步依旧是二尺一寸。
余沧海嘴唇颤抖,声音嘶哑“可留姓名?”
白衣男子却步,看了一眼自己的剑,“剑客。”
声音不大,但是众人都足以听清。
声音不大,但是整个江湖都能听得到。
声音不大,但它必定刻在每个人的心中。
他自称剑客,谦虚又自信。
真正的大师永远都怀着一颗学徒的心。
青城派,深夜,星光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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