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 第二十三章 飞燕

石阶上，赵长寿和薛平定边走边聊，两人相貌出众，尤其是薛平定，相貌及其罕见，传说中的美男子也不过如此，赵长寿与之交谈，不管是修养和才学都让他自愧不如，心下有了结交之意，说话之间也没有先前那般争锋相对。

两人并肩而行，周边难免有一些大家闺秀和少妇路过，偶尔也有几名大胆的偷偷的瞄上几眼，对两人回视忙是收回目光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两人品貌上佳，举手投足之间更有一股贵族的气质，这样的人不管走在哪里都会成为焦点，由此，路过的一些女子纷纷侧目。

好在石阶宽阔，加上两边都有护栏，人走在上面也不显的拥堵，就算人多，有两侧护栏在，出事的概率也是极低。

四周风景怡人，两人越聊越投机，便拉起了家常，赵长寿瞄了一眼身后那高大魁梧的壮汉，询问道：“薛兄，你身后之人是护卫吗。”

薛平定笑了笑，点头道：“正是，小弟年幼多病身子骨弱，家父怕我出行有意外，身边就安排了一名护卫，他叫薛奎，在身边已有十几年。”

“哈哈。”赵长寿忽的大笑起来。

薛平定一脸的疑惑，问道：“赵兄何故发笑，莫非我说错了吗。”

赵长寿忙是摆摆手，止住笑，解释道：“我说怎么与薛兄一见如故这般的投缘，不瞒你说，我小时候病魔缠身，身子骨弱，家父还靠祖上医书亲自为我弄了一个药浴，这一泡就是整整十年，若非这药浴，难免要一命呜呼，你说我们这缘分真是天注定啊。”

薛平定一副恍然的模样，他看赵长寿拍着自己的肩膀，两人看上去有些暧昧，他笑的有些勉强，说道：“赵兄相貌堂堂一看就不是凡人，原来是万药堂的少东家，令尊医术了得，这西平城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药浴的功效也自然十分的了得，听传言说，赵兄的医术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必日后定能名满西荒州“。”

这马屁拍的赵长寿舒服，尤其是像薛平定这种面相绝佳来历不凡的人，赵长寿就好像六月天喝了那冰镇杨梅汤一般，全身舒爽无比居然有些飘飘然，不过他还是谦虚的说道：“薛兄妙赞，都是祖上传下来，其实为兄的医术也不过是懂的一些皮毛而已。”

“呵呵，赵兄客气了。”薛平定折扇摇动，看身旁路过的人极多，不管是山上还是山下，都是密密麻麻一片，他收回目光缓暖而道：“赵兄想必对这明月庵熟悉，，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添些香火钱，还是也要为家中祈福庇佑？”

赵长寿忽的看了看四周，拉着他的衣袖，低语道：“此行是为了看那西平城郡主，听说那郡主才艺双绝，人比花娇，有倾城之貌，实乃百年难得的美人儿，不瞒你说，我那几位好友此行的目的都如我一般，至于那明月庵的香火钱无需我亲自跑一趟。”

“放肆。”薛奎站的及近，又是练武之人，这耳目自然远胜常人，他见赵长寿言语露骨动作又是及其亲密，心中不瞒之下，一声暴喝，四周人被这声惊雷般的暴喝吓的一愣，那赵长寿和薛平定距离及近，拉着衣袖低语交谈的样子落在一些人的眼里就变了味，加上有些人视觉上的错位，以为他们两个大男人搂抱在一起，顿时有路上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薛奎你先退下。”薛平定冲他摇了摇头表示无碍。

“是，公子。”薛奎退后一步，眼睛却盯着赵长寿那只咸猪手，显然对方若是在进一步，他有可能将他的手臂卸下来。

一名容貌尚可，身形微胖的女子声音极大，她道：“你们看，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也不知害臊，哼，真是瞎了眼了。”

这女人对薛平定可谓一见钟情，忽的见他们两人这样，心中的失落变成了怨恨，声音也是极大又刺耳，一些不明白的人信以为真，纷纷露出鄙夷的目光。

有一些女子比较含蓄，也都是一阵唉声叹气，甩着衣袖掩面疾走，似是很伤心的模样。

更有一些夸赞的说他们有“龙阳”之好，可谓越说越离谱。

赵长寿哪里听的了这些闲言碎语，立马变了脸色，满脸的气愤，然而这些事情越解释别人越觉得你心虚，这真是无妄之灾，跳河也说不清楚了。

薛平定面上发烫，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闻听四周的话语，心慌中忙是急退，不想一脚踩空，身子一轻，啊的一声惊叫向后倒去，忽的有一双强有力的手掌贴在他的臀部，往上一用力，稳了稳身子虚惊一场，然而这般亲密的动作何时与陌生人做过，闹了个脸烫耳红，满脸的不知所措，没了先前风度翩翩佳公子模样，反而像是一名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大胆。”身后四名护卫中的一人面带寒霜抽出腰间佩剑，指着牛老实，原来牛老实刚才走在他们身后，发现有人向他倒去，本能的伸手一扶，不想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四周的行人纷纷躲避开，深怕受到波及。

“放下，不可无礼。”反应过来的薛平定拿眼瞪着他们。

“可是，公子，刚才他。。。”一名护卫瞪着眼睛怒视着牛老实，想要说些什么，那薛平定不给他机会，忙是打断，道：“是我不小心，怪不得这位公子。”

“哈哈，我也不是什么公子，只是一名家仆而已。”牛老实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那名怒视自己的女子，笑道：“你这小娘子也是有趣，何必这般大惊小怪的。”

那护卫女扮男装，寻常人看不出来，但牛老实有玄气入体，眼睛及其锐利，又见她前面鼓鼓声音尖锐，加上没有喉结，所以才断定这人是女子装扮的，只是没想到，这四人身挂佩剑，身着劲装，似乎有武艺在身，女子练武，却是少见。

四周的人纷纷看着那女扮男装的护卫，指指点点。

“哼。”那护卫有些惊讶牛老实的洞察敏锐，也不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儿身。”

“行走江湖，自然需要一些眼力劲。”牛老实忽的坏笑，又见这护卫容貌尚可，调戏道：“想我牛老实年过三十，尚未娶妻，你我有缘，不如做那同命鸳鸯，你看如何。”

“你找死。”那护卫面如寒霜，怒气勃发，提剑就上前一刺。

“啊，救命啊。”牛老实怪叫一声，忙是躲开，脚下用力，一跳就是四五个台阶，转眼就冲在前头。

那护卫心下受气，旁边的薛平定忙向她使眼色，她也不管不顾，提剑就追了过去，四周人极多，见她拿剑面上凶狠模样，纷纷惊吓的左右躲避，前面引起一片混乱。

这事说时慢，却在转眼之间，在旁边看戏的钱百万拍了拍马有财肩膀，笑道：“你这护卫不错，是一个妙人啊，胆子也是极大，哪里招的，改明帮我物色一个呗。”

“你想要，我却做不了主。”马有财眼睛一翻，叹道：“马老引荐的，乡野之人，礼数欠缺，没大没小，平日也不听我的，若非家父叮嘱，我早就想修理他了。”

“哈哈，你小子说的假话吧，这些年来不见你身边有个护卫，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跟你，你舍得教训一顿？还修理他，说给我听的吧，若不行，将他卖与我吧。”钱百万一眼就看穿了马有财那心思。

马有财爱面子，硬气道：“他若愿意，卖你也无所谓了，我府中舍都缺就是不差护卫，哼，哼，改日换个就行了。”

“哈哈。你小子嘴巴硬。”旁边的李大嘴接过话题，道：“马老推荐的人，没他首肯，你小子有那胆子吗。”

“好了，好了，不说他了，不就一个下人吗，有什么好说的。”马有财立马怂了，他见牛老实没了身影，怕他走丢，忙道：“赶紧走吧，下面人越来越多了，我们先上去再说。”

却说牛老实一路飞奔，身子如那泥鳅一般的顺滑，就算周围都是人，他都能随心所欲的避让，这玄气入体果然玄妙无比，身如飞燕，很是迅捷。

牛老实身后追赶的是四名护卫中年纪最小的冬雪，年纪小性子急，又见不的别人欺负自己主子，更可气的是牛老实当着众人的面调戏，女孩子家面子薄，他这一调戏惹她又臊又气，这心中怒火可谓久久不平，两人一追一赶，虽然拉近了些许距离，却怎么也近不了身，只见前面的牛老实身如飞燕速度极快，一蹦一跳就是四五个台阶，眼看追不上，她施展平身所学，死命的追赶，恨不得一剑将他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