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 7：正常的周六补习

????????“赵南星，你确定要和他们厮混在一起么？很期待会发生些什么……有趣的事。”

满江红的练习册摆在赵南星眼前，赵南星注意力却在一个小笔记本上，他要整理思路。

虽然之前赵南星在十六号怀里突然大哭一场把所有人弄懵，但他后来还是腆着老脸留在了路理处。

本性不想与大多数人亲近，而且貌似还有奇怪的罪犯盯着自己的脊背，所以不与他人扯上联系还算得上是自己的善意。

想逃离一切，一个人享受迷人的孤独。

但这与留在路理处的决定相冲突。

不管世界上是有刀枪不入还是水火不侵的超人都和他没有关系，他无法用对其它异能的好奇做借口。

为什么要留在路理处？他自己也说不清。

与路理处的奇葩加加减减几个周末，算下来相处了几天，赵南星大概是摸清楚这个冗余机构怎么运行的了。

首先，年轻漂亮的十六号小姐姐是路理处管事的，虽然一般没有管事，都是孩子们瞎胡闹。不过听说关键时刻非常靠谱。异能与水有关，根据吴知了说体系和王络苏一样。（异能有好几个体系，好几个结构，是门学问。）

其他孩子们几乎同龄，年龄差不超过两岁。

发型飘逸的精壮少年，叫塞向高，一个话少的高冷少年，与其交集不多。异能大概是念力。

叽叽喳喳的小雀斑女生，叫孙芜芜，北国人特有的小身材，喜欢撒娇。异能是同感，使用时类似局域网网络管理员。

说话时声音慢慢变低的微胖海带头女生，叫蓝望舒。通灵，类似于灵异事件雷达。交集不多。

阳光帅气的小黄毛，叫郑如柴，异能据说是幸运。与其谈话时他有些拘束，好像是自我介绍了名字后的事。

缠手少年王络苏，眼神很有趣。吴知了说他有一个反派的外貌，正义的骨头和沙雕的灵魂，最后一项看不出来，但知了说是家族传统，一个都跑不了。异能与电有关。

矮个的秀气男孩吴晓禅，关系不错，是个叛逆少年但学习成绩却极好。王络苏说这是吴家的家族传统。总能从这个娘炮的身上嗅到一股碧琪白莲花反派的气味，也许是有些嫉妒他的学习脑。没有异能。

据说还有个责任书记，从来没见过。

然后，和名义上的路灯管理没有任何关系，也许这个名头的意义就是给房屋上个名头。真正的保护特异儿童操作是，路理处里的魔术教室。

……

简单粗暴。

非常粗暴。

所以干脆搞一个魔术社团做掩护把这些问题儿童聚到一起要死么？

以后在这个脑残之地，要少开脑洞模式，节能。

咬下铅笔屁股橡皮头，看着落地窗外，矮矮的吴晓禅双手翻动变出一束花儿来。

小孩子的魔术，赵南星表示他一眼就能看穿。

下一瞬间，赵南星突兀出现在了吴晓禅手掌上方，王络苏臂弯里，距离落地窗八十米开外的小花园大树下，震惊的目光里。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下。

矮矮的吴晓禅，一脸骄傲。

赵南星炸气，不太利落地翻身下地，王络苏高举双手以示无辜。

吴知了！你他#的这真还属于魔术范畴么？

……

“好！这招叫做偷学儿童大召唤术。属于商业机密，你们学不来的。”

知了跑远一点防止被炸气的赵南星抓住。

黄毛，小雀斑夸张鼓掌。

“我希望有一点基本的尊重。”

赵南星站直整理领口，看着吴晓禅，扫眼一看四周似乎少了几个人，只有黄毛和小雀斑在旁边。

“蛮蛮。这就是尊重啊，我让你少走了好几步路，少爷般的待遇，出门都不消用腿的。”

吴晓禅双手交叠，表示乖巧。

“那是残疾人的待遇。”

小雀斑插话。

“理由。”

赵南星直觉吴晓禅在花里胡哨的幼稚伪装下相对讲究原则，不会无端打扰自己。

换句话说，他是那种装作幼稚的家伙。

“北心市非常规事件警告，下午两到三点，北心中学。”

吴晓禅扬扬手机。

“北心中学门口的奶茶店不错，我有赠品劵，刚好五张！诶？是第一次没有十六姐一起嗷。”黄毛眼神一亮举手说到。

“所以？什么警告？”

赵南星耸肩摊手。

“是这个样子。其它市有预言抛瓦的家伙，没法解释给警方听，所以说预备处理工作给路理处。”吴晓禅一脸正经。

“所以……和我们几个未成年人有什么关系？”赵南星试图搞清楚。

“主要是说给幺六六听，我们可以自愿到现场去，在保证自身安全和身份安全的前提下尽量提供帮助。毕竟，抛瓦带来的责任，与年龄无关。非常规事件可能是非人为的难从常规渠道预测的自然灾害，也可能是人为的难以用常规方法阻止的……灾害。”

吴晓禅解释非常到位，小雀斑和黄毛一脸假装听懂的表情，王络苏目光追逐着一只蝴蝶。

“可以不去么？”

赵南星敏锐地发现了“自愿”二字。

“蛮蛮，我强烈建议你一起来，不要在屋里对着万恶的数学物理发霉了，大不了回来我给你补习。”

“来自学霸的恶心嘲讽。”

赵南星思考一瞬。

“那，走吧。去看看。也许，是咩咩羊也说不定。”

“走吧，双辅助双战士一输出，完美《万世木偶剧》经典菜刀阵容，大部分情况都能打，就是不太能跑。”

小雀斑拦住黄毛脖子，黄毛悄悄地半蹲：

“我俩辅助？”

吴晓禅抢过小雀斑圈住脖子，身高极度匹配：

“我俩辅助。”

栅栏门前，赵南星扶扶蓝牙耳机，看表，分针还差三圈到达指定时间。

“为什么星期六我还要回学校啊？我又不是月考倒数前一百。”

赵南星白眼。

“你不是超喜欢偷学么？吸溜。”

吴晓禅深吸一口奶茶，七个珍珠。

吴晓禅和孙芜芜在北心中学对面的面馆二楼。

“第一，我不喜欢学习。第二，喜欢学习和喜欢学校没有一丝关系……你们以前遇到过这种事么？比如……我的那场车祸有非常规事件警告么？”

“算有，也算没有。”

赵芜芜抢着插话。

“什么意思？”

“蛮蛮，车祸前五分钟才有预警，等于没有，只有纸张赶得过来。”

吴晓禅用另一杯奶茶封赵芜芜的嘴。

“五分钟……”

赵南星思考。

“我们现在一分钟不剩。”

“有偏差的，偏差一个小时呢……喝奶茶么？”

郑如柴戴着网红活动送的遮阳帽和起广告传单作用的扇子，把手里的奶茶扔给赵南星。

接住，吸溜，想溜回空调房里。

“嗷～那个，为什么知了要叫你蛮蛮？”

郑如柴试图搭话破解尴尬气息。

“我来自东野省地方，也就是以前的蛮子的地方，很多人觉得祖上是野国人就不喜欢思考。”

“好像，这样叫，有一点儿，不太好的样子？”郑如柴小心翼翼。

“比星星好听，相信我，深有体会。”

赵南星脸色凝重，回忆涌上心头。

“幺六六呢？纸张不喝？奶茶多了一杯，对喔，为什么她人不来？我们不应该是她的预备队么？”

“天骄十周年聚会，十六姐跑不开。”孙芜芜挤开吴晓禅霸占望远镜。

“不好意思忘了这茬……没错，我记得八周年聚会时候他们拍的纪录片最后被剪成院线电影，甚至被孔会评为年度最佳特效片。”吴晓禅让开望远镜手搭凉棚，云拥骄阳，暑气初凝，补课时间，车辆慢行。

“等等？！《天骄》系列是真的？这是我最爱的超级英雄电影！”

小黄毛激动。

“对，幺六六就是那个人形碎墙机。”

知了目光盯着一辆超速的摩托。

““白练？不对啊，我超喜欢白练！如果她是十六姐的话……”

郑如柴声音越来越小，想到了十六号过去的种种。

“那个电影？所以……郑如柴？你怎么了？”赵南星若有所思，目光也锁在了那辆超速摩托上，具体来说是骑手上，他的姿势有点怪异，而且对直冲向赵南星自己和郑如柴。

“嗷！##的还我高冷女神！”

郑如柴一脸幻灭，仰天长啸，心如死灰。

赵南星突然一把把郑如柴扑倒在地，摩托因为一块石头稍稍离地，滚动的轮胎堪堪从郑如柴衣摆擦过。

“我需要音乐。”

赵南星眼神犀利，几乎是吼了出来。

摩托车的骑手，双手被细链子绑在握柄上！

耳机里传来北心中学校歌，赵南星翻个白眼，调整呼吸，翻身爬起。

没有其它人，活动的人口只有路理处的这几个奇葩，汽车炸弹的话没办法造成任何损害啊……

更像是一种挑衅，问题是挑衅谁？路理处？有可能。

摩托的骑手现在是死是活都不重要，马上摩托会侧翻的可能性在八成以上。

作为一个正常人类，大概是没什么办法拦住一辆失控摩托车的吧？

道旁树突然摇晃，一团黑色的身影凌空飞出，空气中有淡淡的辐射波纹。

摩托车像是被盖世力士用缰绳拉住脖颈的发狂公牛一样，凌空一瞬，然后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骑手僵在倒地的摩托车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如果还活着，腿被压在车下，还一声都不吭，是个狠人。

黑色长衣轻盈落地，眼神凶恶的王络苏肃立，仿佛下一刻就要从长衣下摆拔出手枪给摩托车骑手补上一枪。

“警报未解除。”

吴晓禅扫眼手机说到。

王络苏愣着不动，赵南星扶起郑如柴也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了？纸张？蛮蛮？回话？”

“男孩子们？回话？”

“他给我抛媚眼。”

王络苏偏头看着摩托车头盔。

“我也看到了。暂时理不清状况。”

赵南星捂着郑如柴眼睛也偏头。

“这么骚的男人，我只认识一个。”

吴晓禅皱眉。

“这么骚的人，我见都没见过。”

孙芜芜耸耸肩。

细链子从握柄上滑开，骑手双手撑地一个托马斯回旋直接拉上站起，手势变化作两个奔跑小人儿状，一个跑一个追，然后合掌鞠躬。

三个男孩脑袋正过来看着骑手，两双小小眼睛大大疑惑，王络苏一双小手掏出了一把科技感十足的手铐。

摩托头盔里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嘲笑，骑手二指敬礼撒腿就跑。

警笛声急促传来，司机极度暴力的手法使车辆仿佛在冰上滑行，但而且快得一匹。

副驾驶的警犬头伸出窗，舌头伸出嘴吻，十分享受的样子。

警车飙过，劲风穿过。

事情发生太快，男孩子们咽口唾沫，赵南星捡起无线耳机。

“他是谁？”

王络苏收起手铐，望向警车和摩托骑手消失的方向，语气淡淡的怅然若失：

“哥哥。”

吴晓禅和孙芜芜也在频道内沉默，郑如柴赵南星不知所措。

郑如柴附到赵南星耳边。

“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什么都没预料到么？”

“现在应该保持沉默。”

赵南星压低声音，表情复杂。

“校歌效果不好……不，还是有点儿效果。

赵南星扶起摩托车，一拧油门，摩托车炮弹般飞出，在北心中学的栅栏门上方撞到一面空气墙，瞬间爆出火花。

“爆炸的所需的恰当速度和爆炸的精准位置，接下来一分钟内有个看不见的入口，这才是非常规事件吧。唔……”

赵南星干呕了一下，侧脸对着两个男孩子眨眼。

“走着，事情有趣起来了。”

王络苏，郑如柴目光对视，开始渐渐接受阴郁赵南星的骚气预言家模式了。

孙芜芜看着吴晓禅专注望远镜的侧脸，“所以，知了，我们俩被丢下了？”

“当然……是的。快去请幺六六佛祖！事情大条了！”

吴晓禅故作夸张地说。

“那……知～～了？我们怎么联系十六姐呢？”

孙芜芜语气忽然暧昧，抛出鱼钩静待鱼儿上钩，目光热切。

“我开始害怕了……啊，他们进去了。”

吴晓禅试图岔开话题，意识到自己中套了。

“小叔子？”

孙芜芜眼波流转，少女心思暗暗发光。

“幺六六永远是我大哥。”

吴晓禅义正言辞。

“啊！！！！快给书记打电话！”

孙芜芜仰头作被打败的模样，语气失望。

吴晓禅沉默，手上一动，望远镜变成手机，快捷拨号。

“滴～滴～滴……您好。”

听着男子冰冷的声音，吴晓禅握了下胸口。

“喂？吴晓庄。你在天骄老巢么？叫十六号来北心中学，事情很大……”

孙芜芜一把抢过手机放在耳边：

“喂！哥！是草草！最近事情顺利么？一切安好么？什么时候来次路理处么？我很乖的……”

?吴晓禅变出一张两面红桃的扑克牌手中把玩，缩在墙角小小一团，看着粉红泡泡里智商狂降的孙芜芜，笑得有些苦涩。

然后知了扔掉扑克牌轻轻打在孙芜芜身上，从领口捞出一个银色小棍状的口哨，吹起来也像知了叫。

事件分析：非常规事件

地点：北心中学

时间：两点到三点

要素：

1、路理处里的奇葩基本同岁。

2、此时蓝望舒和塞向高不知去向。

3、非常规事件与“抛瓦”有关，且拥有“抛瓦”的人口基数应该很少。

猜测：在学校，下午两三点补课时间，有“抛瓦”的人六成是学生。

而且如果是陌生人引发的非常规事件应该相对危险，需要靠谱成年人带队保护。郑如柴明确表示这是第一次没有十六号带队，而且连知了都明显不习惯没有十六号。

说明这次的非常规事件，至少在知了眼里，是“相对安全”“完全罩得住的”，所以才会在没有十六号带队的情况下进行。

但其它孩子脑子还没发育好，也有无逻辑乱莽的可能。

所以，这次非常规事件的源头，大概率该是，塞向高或者蓝望舒。

赵南星站在补习教室后门，垫脚，看见一片安静的补习做题景象。

落难兄妹塞向高蓝望舒坐在第一排，奋笔疾书。

不过看来，当事人没有任何自觉啊。

“几次了？”

赵南星没转头问身后两人。

“三次？”

郑如柴挠挠黄毛。

“五次。”

王络苏看着郑如柴疑惑的目光又点点头。

“以前怎么处理的？”

赵南星点点只剩沙沙声的耳机，知道与外界的联系已经断了。

“以前都是等着塞老大下课后和他聊聊，让他自己解决。这叫话疗。”

吴晓禅在十步外的前门，仰头看看小窗放弃了蹦跳的念头。

三双目光看向吴晓禅矮矮的身影。

“诶？！不可能！空气墙的密度极大……你没可能进来！”

赵南星瞪眼惊讶，其它两位见怪不怪。

“对于魔术师来说没有任何不可能。”

吴晓禅诡异步伐跑到大家身边。

“以前这么大范围，大概整个北心中学？你们怎么帮他掩盖过去的？没有任何人知道？难道补课期间没有人尝试进出过学校么？”

“一般范围只有教室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这么大范围，已经到了极有可能暴露的程度……所以我已经召唤了幺六六。”

吴晓禅身高不够只能选择望穿门板，面露忧色。

“我记得，大哥的异能是空间感，和他的情绪有关！”郑如柴举手。

嗯？不是念力么？赵南星疑惑，想要思考。

“这次他又有什么情绪？”

吴晓禅仰头看眯眼眺望的王络苏，此时后者的眼神凶得像是看到羊羔的狼，虽然他本人可能只是在聚焦目光。

“三角函数。”

郑如柴掐指一算。

“怪不得，数学真是万恶之源。”

吴晓禅深吸一口气，吹起口哨。

教室里的孩子们大多心浮气躁，听到口哨声四面张望，讲台上的地中海瞌睡老师甩甩脑袋用教鞭猛敲桌边。

蓝望舒打个哈欠戳戳塞向高腰子，塞向高举手示意要去厕所。

厕所门口。

“情况。”

发型飘逸的男孩硬憋烦躁，周围的空间莫名充斥着一种压抑感。

所有人都咽口口水后撤一步。

“塞老大，您冷静一点。这次的空间乱域有整个学校这么大，稍微有点儿容易暴露？想想阳光沙滩仙人掌好不啦？表置气啦？”

吴晓禅微笑，尽量可爱的样子。

“我，没有生气。”

塞向高冷眼，鼻孔出气。

“大哥这铁定在生气啊。”

郑如柴在王络苏耳边小声哔哔。

“嗯。”

王络苏把双臂藏在长衣里不知动作。

“塞老大，要下雨了。”

吴晓禅上半身探出楼层栏杆，仰头看向阳光穿透薄云，但是四方还有更多的乌云攒聚。

“所以？”

赵南星挑眉抱胸。

“空间乱域塞老大你不能自主控制，以你为圆心的一个球面上，有千牛左右上限的相互力。”

“说人话？”

“一个球形的空气墙，下雨的时候非常明显，像一个白线勾勒的泡泡。”

“哦，这就是传说中的非常规事件啊。”

“啧，有什么办法？”

塞向高明显更烦躁了一分。

“我还不知道，要不让黄狗来抱抱你沾沾欧气？诶，等下……”

吴晓禅看向吃瓜状态的赵南星。

“诸葛蛮蛮？快用你的无敌抛瓦想想办法啊！”

吴晓禅笑得谄媚。

“行吧。”

赵南星取下沙沙作响的无线耳机挂上有线耳机，登时变了气质，身姿仿佛停滞在了时空里，面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一口深呼吸的时间，赵南星取了耳机，捂了一下嘴又呕了一下，撑住了之后勾住吴晓禅脖子到一旁咬耳朵。

“要出其不意地把他打晕或者做掉，我做不到，他下意识要反射拳头的力道。还有，三分钟之后下雨，这个大泡泡还蛮好看的。”

赵南星松开吴晓禅摊手，一脸“全部交给你们了”的样子。

“做…做掉？物理上的？”

吴晓禅瞪眼。

话音刚落，空气中一道透明干扰擦过吴晓禅发梢，直直射向塞向高。

在干扰欺到塞向高身侧时，忽然转向，打在地板上，电火花噼啪，水泥地板一下子焦黑。

“我的##的！致死量啊纸张！”

吴晓禅吓得跳了起来。

“知了，刚刚好电晕罢了，我已经拿柴柴做了实验了。你不要这么夸张。”王络苏摇摇怀里翻白眼昏迷的郑如柴。

“我们为什么不问问塞老大能不能自己打个盹儿？非要动手？”

“此路不通，只剩两分钟了。”

赵南星接过郑如柴，让王络苏空出双手，王络苏手掌相向，蓝色电弧在十指间窜跳。

“如果是小月月的话一分钟也睡得了，塞老大您能不能学学她？”

吴晓禅扭扭手腕微微向着塞向高弓步。

“明着来不行，要出人意料，已经游戏结束了……”

话没说完，人影掠过赵南星，掠过吴晓禅，掐向塞向高脖子，腿格膝盖内弯。

塞向高身体不由自主后仰倒下，头朝下摔在地板上，水泥地板上出现裂痕。

然后王络苏也倒在地上，捂着右手憋痛。

塞向高僵尸般坐起，转头看着王络苏：

“不好意思，下意识的。”

“说了，明着来不行。好了，一分钟。”

赵南星手上不空，用脚打拍子倒数。

“我就算了，塞老大的物理免疫太恶心了。”

吴晓禅松了架势，缓缓走到塞向高身边，把王络苏拖走。

“十啊，九啊，八啊，七啊……”

吴晓禅念叨剩余时间，每说一个数字，就接好王络苏一根指头，同时分一点儿脑容量思考怎么把这件事在大众面前糊弄过去。

说是《天骄》新系列的宣传不错。

然而身侧一声巨响，白色系高亮丝衣仙女破墙而出，手刀斩向塞向高脖颈，后者白眼一翻很给面子地晕了过去。

空气中那个巨大的透明泡泡无声碎裂，同时暴雨的第一滴落下。

仙女默默伫立，呼吸间仙气晶莹，不染世俗。

这华美的气场没撑过一秒。

十六号气喘吁吁地一扯白色簪子，和遮脸的白色围巾。打个响指高亮丝衣化为流水散到地板上，漏出黑底的哈士奇T恤。

“好的，警报取消，回去吧。”

十六号撑墙休息。

“好的！幺六六靠谱！幺六六万岁！不用回天骄老巢么？”

“已经用你老哥女装顶住了，问题不大，我从八百里开外狂奔过来的让我歇会儿。”

“蛤？！”

吴晓禅皱眉。

赵南星摸摸破损的墙壁，寻思这不是男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