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传奇 第123集 臷国轶事

邛不再陪伴红毛，而是亲自帮工匠制作面具。负责制造面具、腰刀的是五团三营；营长萼昌，身材矮小，又瘦又黑，但心灵手巧，技艺如神。萼昌见首领亲自动手，知道事情紧急，督促大家不顾劳累，加速赶制。无色协助儿童团准备军粮。红毛难得歇息，从紫祖嘴里知道了彤鱼国的来历。

在遥远的南海上，有一个美丽的海岛，叫鸷岛；鸷岛中部宽广，两端狭窄，形似一只展翅飞翔的鸷鸟。鸷岛多山川、河流，当然最多的，还是鸷鸟。鸷鸟硕大，爪尖嘴锐；五彩的羽毛，很是漂亮。鸷鸟也和人一样，一家一家的居住在山里的洞穴中。清晨，鸷鸟欢叫着，一家人迎着朝霞，出海捕鱼；那场景，真像画一样啊！傍晚，他们一家人又迎着晚霞归来。鸷鸟极通人性。他们都会叼鱼、虾回来，送给我们。有时候，还给我们带来珍珠；最珍贵的，莫过于青砂珠，据说那是鲮鱼的泪珠。珍珠我们串成项链，女人佩戴；青砂珠则送给圣祖，自己不敢留用。鸷岛有十八座山峰，最高的山峰叫浯仙山。浯仙山巍峨俊秀，云雾缭绕；漫山的古树郁郁葱葱，遍野的鲜花绯艳绚丽；在浯仙山的尾源谷中，有一片椰果林；我们的国家臷国就在椰果林中。邛的父亲叫凿垓，是臷国的首领，我们是圣祖南极鲲鹏的子民……

…………

“因乎？去年我还见过他呢！”红毛一听彤鱼国的人是南极鲲鹏因乎的子民，高兴地打断紫祖的话，说。

“怎么，红毛君见到了圣祖？”紫祖惊喜地问。

“是啊！去年我们被黑帝困在盘古井中，就是因乎救了我们。临别时他还对我说，若我遇到什么事，就到南极去庢山找他。”红毛说。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圣祖是住在南极去庢山。红毛君说出去庢山的名字，就知不假。去庢山别说外人，就是圣祖的子民也不知道。只有圣祖的弟子们才知道。”紫祖说。

“那邛的父亲是因乎的弟子了？”红毛问。

“是的，是的。”紫祖高兴地答应着。又接着往下讲：

……我们臷国人也不食用女娲皇的丹果，而是食用椰果。椰果又绿又大；摘下来，我们喝椰果的汁，吃椰果的肉；一个椰果，一个人五六天才吃的完。椰果壳也是有用的；把它晒干后，可以盛放东西；也可以沐浴洗澡。椰果树的叶子又绿又大。我们砍下来，放在水中沤泡；然后取出，用木棒击打，晾晒；然后再放入水中沤泡；如此反复，需半年的时间，椰果树叶就变得又柔软，又光滑；我们按照每人的身材裁剪，然后用细金线绣缀起来，就变成了一件漂亮的衣裳……

…………

“你们现在穿的，就是椰果树叶做成的衣裳吗？”红毛羡慕地说。

“不是了。我们来毂城山快十年了，穿来的衣服，都破烂了。不过，我们在毂城山，发现了桑蚕。于是我们就捉来桑蚕，抽丝织布，用桑葚染色，就做成了现在的衣服。”紫祖问。

“哦，原来衣服是这样做成的。”红毛说。

“那未来世界，是怎么做衣服的？”紫祖问。

“我也不知道。在过阴阳通道的时候，未来世界的好多事都忘记了。”红毛说。

“阴阳通道，我从未听邛的父亲讲过，看来他也不知道。红毛君小小年纪，就走了阴阳通道，已经很了不起了。”紫祖赞叹道。

…………

……在鸷岛上还有一座山，叫殊观山，山中有一种黄色的玉石，象树一样，一棵一棵地长在山谷里。我们叫它黄太石。我们把黄太石采挖出来，磨成十六面的针形。我们叫它虬良。每隔几年，圣祖就会派风乙云乙来取……

…………

“风乙云乙？是不是两个挺俊俏的孩童？”未等紫祖说完，红毛问。

“红毛君见过他俩？”紫祖惊喜地问。

“没有。在梦里见过。”红毛笑笑说。

“我也没有见过风乙云乙。他们来取虬良时，都是保密的。只有邛的父亲见过他们。不过邛的父亲倒是说过，风乙云乙长得貌若天仙，也就是很俊俏的意思。”紫祖笑笑说。

…………

在鸷岛的西面，有一厌火岛，海岛上也有一个国家叫厌火国。我们相距五百里，习性相近，两国的黎民互有来往。在厌火岛的海底，有一种绿色的玉石，叫绿乌石。厌火岛的人把绿乌石从海底捞出来，磨成七尺大、薄如树叶的圆盘，他们称之为诡量……

…………

“不用说，又是风乙云乙来取。”红毛笑着说。

紫祖笑着点点头。

…………

厌火国的首领叫器哩，和邛的父亲最是要好。器哩的夫人叫策姐，和我也很是投缘。他们有个儿子叫咭收，长得英俊聪明，甚是可爱。那时候，两家都盼着我能生个女儿，嫁给咭收做夫人。十五年前的春天，我真的生下了邛。消息传到厌火岛，器哩一家人兴奋异常，送来了好多礼物。说等邛五岁后，就给她和咭收定亲。邛的父亲满口答应。

就在邛五岁那年的春天，龙卷风来了。海岛上的人见惯了各种各样的龙卷风，起初并没在意。事后人们议论起来，才觉得那股龙卷风确实与往年不同。龙卷风从东南方向而来，直奔厌火岛而去。水柱又粗又大，在水柱与黑云的相连处，是一片燃烧的火焰。我照顾邛，躲在屋子里没有出来；但岛上好多人都看到了，邛的父亲也看到了。龙卷风绕鸷岛而过，横扫厌火岛。更奇怪的是，龙卷风并没有一扫而过，而是在厌火岛停留了七天，才向西南方向而去。龙卷风走后，鸷岛的人便到厌火岛探望。龙卷风后，两岛的人相互帮助，古来有之。鸷岛的人登上厌火岛后，惊呆了：岛上的房屋全部被烧毁；岛上人的衣服也被烧毁，身上长出了黑黑的兽毛；脸也被火熏得黢黑；更重要的是人不敢咳嗽，一咳嗽就从口中往外喷火；过去又宽又大的椰果树叶变成了一串串的绿珠，又绿又大的椰果变成了不能食用的黑球……

…………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红毛惊恐地问。

“这就是让人害怕的地方呢！”紫祖也叹道。

…………

……圣祖属下的国家，不设国君，而设首领；不设国师、国相，而设户撒、腊撒。邛的父亲是首领，匡本是户撒，协助邛的父亲管理国家政事；腊撒是来罗，协助邛的父亲管理国家军事。我清楚地记得他们从厌火岛回来，到我家的神情：脸色煞白，魂不守舍，浑身颤抖，语不成声。邛的父亲听完，一把抓住我的手。虽然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我明显感到他的手在不住颤抖。

“器哩首领说什么话没有？”邛的父亲问。

“整个厌火国的人都不能说话了。但器哩首领给你捎来一封信。”说着匡本从袖口里掏出一片椰果叶，递给邛的父亲。

邛的父亲接个椰果叶一看，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两眼发呆，绝望地望着我。

“上面写着什么？”我问。

“我要喝水。”半天，邛的父亲才说。

来罗忙用瓢盛水，递给邛的父亲。邛的父亲坐在地上，“咕登咕登”一口气喝完，还要喝。来罗忙再去盛水。就这样，一口气喝了三瓢水，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伸出手来，来罗、匡本忙将他拉起来，两眼慌张地望着他。

“你俩在这里陪着夫人。我出去走走，让风吹吹，理一下思路。”邛的父亲说。

“这样也好。大事面前，莫急莫慌。”我说。

“还是我们陪你走走吧！”匡本说。

“这个时候，夫人和孩子比我更重要。”邛的父亲说。

匡本、来罗点点头，把邛的父亲送出门。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正当我们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邛的父亲回来了。

“好些了吗？”我问。

“好多了。你们想知道器哩首领的信说些什么吗？”邛的父亲望着匡本，问。

“说些什么？”匡本问。

“他们存放在仓库里的绿乌石和诡量丢了。”邛的父亲说。

“啊！”我们三人大吃一惊。

“我们的呢？我们仓库里的黄太石和虬良呢？”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忙问。

“刚才我去看了看，咱们的黄太石和虬良也丢了。”邛的父亲说。

我们一听这话，如五雷轰顶，一下子僵硬在那里。

“仓库门没有开过的痕迹，仓库里面也没有存放黄太石和虬良的痕迹。什么人有如此本领啊！”邛的父亲自言自语地说。

“厌火国的绿乌石和诡量是什么时候丢失的？”我问。

“器哩首领发现后，忙写信告诉我。就在这时候，龙卷风来了……”

“这是明显不让器哩首领报信给我们。”来罗说。

“就是说，龙卷风在厌火岛的七天里，又来把我们的黄太石和虬良偷走了。”匡本说。

“能驾驭龙卷风的，除了西王母，就是二祖！三皇没有这个本领。我们是圣祖的子民，谁和圣祖过不去？莫非是神祖……”我问。

“真的不敢猜！真的不敢说！”邛的父亲叹口气，说。

“首领，那，下一个会不会……”半天，匡本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不会的，不会的。既然绕开了，就不会再回来了。”邛的父亲安慰着两人。但他的话语，是那么地没有底气。

“首领，这件事，我们要让圣祖知道啊！”来罗说。

望着匡本、来罗那恐怖的表情，忍不住我说到：“为了邛，你也要去见圣祖啊！”我的话打动了邛的父亲。现在想起来，真后悔说那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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