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重建宇智波 071 战争

“这里已经是关之国的境内了，如果它没有被灭国的话。”

小镇已近在眼前，云泉回头有些感慨。

自踏入这片领土后，已经目睹了数次流匪抢劫，有被洗劫一空的，也有被当场反杀，抛尸荒野的。两旁有遇见的流民，对此也习以为常，甚至抢着上来扒死去之人的衣服，让自己的冬季过得更为温暖。

到处都有面黄肌瘦的难民，有时形成一个长队，共同迈向一个不知是何方向的远方，祈祷在那里能寻找到希望……

这些和路过的火之国境内完全像是两个世界。

走近小镇，衰败景象更甚。

外面那些饿的面黄肌瘦的难民，至少还仍有力气走动，小镇里的人，确实目光呆滞，眼神涣散的一堆堆被扫在道路两侧，沉默无声，连哀嚎都做不到。

只有偶然晃动的眼珠，证明他们还活着；活着，但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云泉顾自咬着抽奖得到的一盒压缩饼干，目光扫过这些难民，没有一点要分享食物的意思。

人太多，自己哪怕把所有的食物拿出来，也完全不够分；就算够分，吃完这一顿，下一顿又怎么办？

默然走过街道，小镇里随处可见倾塌的建筑物，都有着被严重破坏的痕迹。

尚还完好的建筑不多，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也没有人张罗修筑建造事项，显得一片死寂沉闷。

云泉来带一处半塌半立的屋子前，推门进去。

屋子里只有一个中年人抵在桌案前，俯首书写着什么东西，听到动静后，立刻紧张的看向门口，同时左手迅速握住藏在腰腹中的武器。

“木叶，‘根’暗部。”

云泉见到对方警惕的动作后，没有更进一步，站在门口，一字一句说道。

自己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这座小镇上，“根”安插的外围情报据点。

这种据点会招揽当地的普通人，充当“根”的外围人员，成为“根”的眼线。

与正式的忍者相比，普通人的情报刺探能力十分之差，但总会在某些时候，得到至关重要的线索，是“根”庞大情报的重要来源之一。

而且，身为普通人，他们也更为廉价，更不易被敌对势力察觉。

因为后者的特性，这些的廉价据点遍及忍界。

除了情报工作外，他们往往还能为执行外派任务的暗部忍者，提供当地的准确情报，毕竟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偶尔甚至还能协助暗部完成任务。

中年人听到突然闯入的陌生人报出暗部的名号，脸上也的确带着代表暗部的特制面具，心下稍宽，左手握住的短制刀刃却丝毫不放松，这是常年从事情报工作的警觉性。

“那是什么？我不认识。”中年人冷哼一声道。

“那就把他埋在地底深处。”

云泉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让中年人彻底放松下来，松开握住的兵刃，几步上前将破旧的小门掩上。

这是暗部的暗语，防止有人假扮木叶暗部，将情报人员诈出来。

“身份证明。”云泉将拿出一封信件交给中年男子，“这次的任务需要你的协助。”

中年人小心翼翼接过信封，拆开看完后，立刻恭敬的交还给云泉：“无面大人，小的田枝，任凭差遣。”

他没有多嘴询问要什么样的帮助，暗部的任务都有保密性质，知道的越多，小命越不安全。

“先简单说一下你对塔山盗匪了解多少。”

云泉挑了一张干净的凳子坐下，准备先了解大致的情况后再行动。

田枝小步走动，替云泉倒上一杯热茶。虽然他明知暗部成员不会喝这种来源不明的东西，但礼节性的仪式还是很有必要。

然后组织着语言说道：“塔山盗匪就是盘踞在塔山的山贼匪徒，本来数量有不少，后来相互之间吞并后，就只剩下一支，但势力却越来越大。而且还到处抓人，塔山脚下不少村庄镇子都遭到过他们的洗劫，因为反抗还死了不少人。”

“这些盗匪人数有多少？大致的实力如何？具体的位置又在哪里？”

云泉敲着桌子问道。

“这个……就不清楚了。”

田枝低下身子说道，“很多事情我也只是听说。”

那就麻烦了啊……云泉皱着眉头，人数和实力不清楚问题也不大，自己也可以去探查，但位置不知道就麻烦大了。塔山可是一片山脉，要是不知道这些山匪在具体哪个山头，靠自己慢慢找起来，恐怕能找上一年。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云泉问道。

“有。”田枝赶紧说道，“镇子有不少人是之前被那些盗匪抓上山，后来又侥幸逃出来的，只要问一问他们应该就清楚了。”

云泉点点头，起身道：“带路吧。”

……

一家精致装潢的糕饼店，还维持着日常的经营，在这个破败的小镇里格外显眼。

店门口立着两个三大五粗的壮汉，充当着这家店的保安，负责店铺的安全，防止乱民、流民的骚扰。

相比街道上时不时飘过的凛冽寒风，屋内能明显感受到一阵分外的暖意。

这里没有烤炭火的痕迹，而是用着昂贵的取暖装置。

店铺里人流量十分稀少，几乎看不到什么客源，只有寥寥几个穿戴体面的富人在这里享受着温暖的下午茶。

云泉坐在一处靠窗的位置，拿着菜单认真阅读。等候片刻，田枝便领着一位老妇人走近店内，拘谨的坐在云泉对面。

“大人，她就是那群人其中一个，我问话的时候，她说的最清楚。”田枝介绍道。

老妇人没有奇怪织田的称呼，这年头富家公子也多了去了。

听到田枝介绍自己后，又连忙起身僵硬的行了一礼。

她身上穿的衣物不多，外面的寒风早已令她裸露的皮肤冻的发紫。

“嗯。”

云泉微微颔首，放下菜单，看着面前破旧枯槁的老妇人，身体在不停的小幅度颤抖，这是从寒冷环境一下子步入温室时的自发反应。

“三杯玉露茶，这里的点心每样来一份。”云泉招来侍者，将菜单递给他后说道。

“不，不用，我在这里坐一会就好……一会就好。”老妇人急忙摆手，声音越来越低沉，“只要暖和一下就好。”

“这是报酬。”云泉淡淡回应，对着侍者道：“去吧。”

“谢谢，谢谢……”老妇人拘谨不安的道谢。

田枝看着菜单不经暗自咽了咽口水，他也很久没有享用过这些奢侈的东西了。

侍者应声而下，准备糕点，很快三杯热茶先被端送上来。

滚烫的茶杯，令老妇人僵硬的手指终于恢复了一点灵活，她捧着茶杯轻饮一口，没有细品茶叶的芳香，她能感受到的只有里面的热度。

热水顺着食道留下，温暖着自己的身体，这已经是许久没有过的体验了。

“谢谢，谢谢。”老妇人再次道谢。

田枝将准备好的一张纸和一支笔交给她：“之前你说过的，能把山匪的位置画下来，不要让大人等太久。”

“是，是……”

老妇人接过纸笔，恢复灵活的手指小心绘制着记忆中的地方。

很快纸张绘制完成，非常熟练，交递给了云泉。

上面详细画着匪徒在塔山中所处的位置，还用娟细的文字做着注释说明。

“你念过书？”

这样娟秀的文字可不是粗学过几个大字的白丁能书写出来的，忍界普通人的识字率很高，所以云泉好奇的问道。

“是的，我以前是一名教师。”老妇人又小心抿了一口茶回答道。

“那怎么会……”

云泉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

“因为战争。”老妇人语气平静的说道，“本来我有丈夫，有儿女，有美好的家庭，还是一群孩子的老师。但是突如其来的战争，把这一切都毁了。

“我的丈夫被强制征召去战场，没多久就死在了和铁漠国的战争中。

“然后，我的儿子也被抓去，他才十二岁，据说第一天就被敌人砍掉了脑袋……后来铁漠国的军队冲了进来，那天我刚好去临近的村庄买紧缺的物资，等我回来时，学堂和家都被他们炸毁了；我亲眼见到她全身被火灼烧，哭喊着叫我妈妈……”

老妇人叙说中，声音没有起伏，眼眶中也流不出眼泪，只剩麻木僵硬的表情。

云泉这时仔细看去才发现，“老妇人”年纪并不大，只有三四十岁，生活的磨难却以令她形容枯槁。

一场战争，足以摧毁千千万万这样的家庭。

述说间，一盘盘精致的糕点已经被全部端上来，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后面就是我被山匪抓走的事了。”妇人低了低头，掩饰着喉咙吞咽口水的挪动，继续说道，“大人想知道那群山匪的人数、实力、生活习性……很多我也不清楚，但我会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云泉制止了妇人的继续讲述：

“先吃一点吧，吃完之后再聊。”

“好的，好的。”妇人拿起面前的糕点，没有狼吞虎咽，而是很节制的小口咬着，让干瘪已久的胃不至于一下子负担太重。

“你也用。”云泉示意田枝道。

点心的数量很多，哪怕三个人享用也完全吃不光。

田枝眼眸中露出感谢，挑选一些较为粗糙的糕点细细品尝。

因为战争带来的物资短缺，他也很久没有体验过饱腹是什么感觉了。

云泉点的分量太多，桌子上的点心只被吃掉了一小部分，妇人便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继续向云泉讲述关于山匪的事情。

“……就是这样，一次本该是灾难的山洪，反而让我们逃了出来。”

妇人抱着茶杯，里面的茶水已经见底，

“来到这座小镇，没有可以工作的地方，到处都是我这样的人，只能每天去野外碰碰运气，或许能找到些食物。但大部分人都没有回来，外面的强盗更多，镇里至少还安全一点……”

云泉招来侍者，将茶杯重新倒满热水。

妇人小声致谢，继续说道：“今天之前，我已经五六天没有吃过像样的东西了。如果不是你们，我想我现在已经死在外面了……

“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

说完后，妇人有些害怕似的，恳求道：“能让我再待一会吗？只要一会，想要聊些什么都可以，我暖和一下身子，外面太冷了……”

“可以，想待多久都可以。”

云泉点头，看着满桌的点心，说道，“这些糕点都可以打包送给你，作为提供线索的报酬。”

“这些太多了，太多了……”妇人想要拒绝，但声音却越来越轻。

“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我很满意，所以这些是你应得的。”云泉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谢谢，谢谢，你们是好心人。”妇人感激道，“这些足够我生活很久了，或许我也可以去尝试寻找天使大人。”

“天使？”云泉疑惑道。

田枝回答道：“这是一个传言，在我们这个国家广为流传。据说只要一直往南走，就能到达一个永远和平的国度，那里有守护和平的天使。”

“是的，和我一起被山贼捉住的那群人中，很多人都在说这个。他们也有很多人都出发去寻找那个和平国度了。”妇人印证着说道。

“真有这样的地方吗？”云泉感叹着说道，连木叶村都避免不了战争，忍界又哪里有和平之地？

或许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想吧。

“我也不知道，但我听人提起过，那个地方名叫雨之国，那里没有战争……”妇人小声的重复道，“没有战争……”

雨之国……云泉心情复杂的听着这个名字。

想着之前在野外见到成群结队的难民，他们面黄肌瘦、饥肠辘辘，他们因战争一无所有，他们坚定的向着心中的希望之地前进，向雨之国，这个没有战争的地方前进。

“是的，那里没有战争。”

云泉肯定的语气说道。

“是吗？那个传言是真的？”妇人眼神波动，第一次流露出了高兴的神情。在她眼里，对面这个看起来地位很高的人物，他所说的话，显然十分的有说服力。

“我还带着他们的相片。”妇人从怀里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在外面承受凛冽寒风时，这是她身上唯一有温度的物品，“我说过要带他们一起去没有战争的地方，或许我真的会做到……”

“会的，一定会的。”

云泉瞧着阳光明媚的晴空下，一家四口紧紧挨坐在一起的相片，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