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大罗命主 第五章：智祥学医

嘉州的商业街很是繁盛，城内店铺林立，有“有粮店、饭铺、糕点铺、杂货铺、布店、酒楼、钱庄、糕点铺、酒铺、布店、裁缝铺、中药铺、香料铺、蜡烛铺、金店、当铺、佛具店、刻书铺、古玩铺、屠宰巷、菜市口、各类商铺等等，有很多家境贫寒的孩子都去那里打工学手艺，日后慢慢熬成了师傅，生活也就有了保障。

罗氏族里有亲戚介绍说府城里最大的医馆“久真堂”正在招收学徒，智祥可以去试试。老罗夫妇也认为学医很好，将来做一名大夫，起码生活不愁。

这一日，老罗夫妇带着智祥一同进城卖菜，顺便带儿子去医馆面试。

嘉州城西南门是富人区，包括府衙、兵备道署、科举试院和文武庙都在这一带，而普通民宅和各色手工业匠人以及小商贩则聚居东北门附近。

老罗一家三口背着竹篓从南门进城，街道两侧商铺鳞次栉比，人流熙熙攘攘，十分的热闹。

医馆坐落于府城西街，朱红色的大门，屋檐下嵌一块“久真堂”横匾。据说这家医馆的创始人名叫黄元御，深受皇帝器重，年过四旬，出身名门书第世家，医术极好，人称“川蜀第一道医”。御赐亲书：“妙悟歧黄”。

久真堂在全西南地区开有多家分店，是皇帝为了平定大金川土司莎罗奔而组建的国医馆，其正堂之上悬挂着东汉名医张仲景的画像，楹联上书：治人之术广济世，伤寒大论独擎天。两侧通壁满是木橱药斗，珍稀药材极多，是府城内最大的医馆。

“这孩子是来面试学徒的么？”柜台后的账房先生望了一眼智祥，问瑛娘道。

“是的。”瑛娘小心回答。

那人仔细的打量着智祥，然后点点头说：“押金带来了么？”

“什么？”瑛娘不解的问道。

“凡进久真堂国医馆做学徒者，需付押金纹银二十两，这是行规。”

瑛娘一听傻了眼，即使不吃不喝卖一年菜，也积攒不下来二十两银子啊。

三人垂头丧气的出了久真堂，学医不成，看来只有让儿子去城北杂货铺那边学点小手艺了。

在“久真堂”的斜对面，街角处有一间不起眼儿的小药铺，斑驳的青砖墙，屋顶生有几簇杂草，屋檐下铁环连缀吊着个木鱼形药幌子，门楣上挂块脏兮兮的小匾额，上面写着“道岐医馆”。

“娘，对面那家好像也是医馆。”智祥指向那间小药铺。

“唉，娘没有那么多的押金。”瑛娘叹了口气。

老罗拄着木棍，盲眼望向对面，轻声说：“他娘，去看看吧，幸许那边要的押金少。”

“好吧。”瑛娘望着智祥苦笑了一下，搀扶着老罗走了过去。

进得门来，迎面墙壁上嵌有一个神龛，供奉着一个面目慈祥的泥塑瘦老头，手中握着几株药草。两面书有楹联：书著千金，肘后灵通今古远；丹还九炼，壶中神化天地空。后来得知，那老头便是药王孙思邈。

城里的药铺，大都是前厅药柜，后面为诊室，求医者先到里间诊病，开好方子后拿到外面来算账和取药。

“是来看病的么？”柜台后转出来一长衫老者，脸上长有许多皱纹和老年斑，精神状态颇好，一绺山羊胡子，说话时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先生，您们这儿招不招学徒？”瑛娘小心翼翼的问道。

“学徒？”老者愣了下神儿，打量着对方，然后缓缓说道，“我铺子里倒是缺个人手。”

“您看这孩子行吗？”

“嗯，身体还蛮结实的，可以试试。”老者目光落在智祥身上。

“要收押金么？”瑛娘迟疑的问道。

“要什么押金，”老者胡子一扬，不忿的说道，“对面那些所谓的国医馆招学徒才要收银子，老夫只看人品，就是不收押金。”

老罗夫妇一听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老夫赖道歧，这间医馆就是我开的，这孩子叫什么？”

“罗智祥。”

“叫他明天过来吧。”赖道岐爽快的答应了。

当晚，瑛娘炒了几个菜，老罗还喝了几口烧酒，智祥在城里学医，全家人都很高兴。

瑛娘百般嘱咐智祥，出门在外处处要听掌柜的话，用心学医，将来当个好大夫，生活就再也不愁了。

第二天一早，智祥背着包袱进城，老罗夫妇俩一直送他到村口，瑛娘望着孩子远去的背影，禁不住落下泪来。

在药铺做学徒，跟学别的手艺不同，有学“道医”和“生意”之分。如果学道医，须得先读几年《老子》、《易经》等道家经典，打好文化底子，在先生的指导下再去读医书，基础好才学得扎实，古谚云：“秀才学医，笼中抓鸡”便是这个道理。

之后随先生侍诊，学习如何诊病、用方及开药，经过实践练达，若要出徒自己开诊，非下个十年八年的苦功不可。

如果进药铺只是当作一门生意来学，则简单得多，但也必须掌握一定的医药知识，常言道：“师父领进门，学艺在个人”，全凭自己的悟性了。

从这一天开始，智祥便正式开始了学医生涯。

第一步是从抓药学起，抓药是每个郎中必须经过的一关，否则连药都不认识，还怎么给人开方子。

当然也别小看简简单单的一个抓药，其中牵涉到方方面面，就比如说赖先生这里常用的药材也就四五百种左右，但要把这四五百种药材全部背下来记牢靠可不简单。

一上午时间，智祥是老老实实的跟着赖先生认识各种药材，两三个时辰下来，也不过记忆了二十多种。

倒不是说智祥脑子不好使，他两世的记忆加起来使得他的脑子比前世聪明不少，但是隔行如隔山，不会就是不会，小聪明在学医这件事上没有多大作用。

下午，智祥则继续开始了繁琐而枯燥的认药，刚开始这一个月里，智祥还只能先认认药，等认的八九不离十了才会上手抓药。

一下午时间又多认了几十味药材，照这速度想要把医馆里的药材全认完，没有个把月是不行的。

一天下来，只有这点收获，智祥也很着急，但是没办法，药匣子里的每一位草药都不是原材料，在装匣子前就被或切或捣成了片子，杠子或粉末，要完全记住它们，靠的是死记硬背，难是难了点。

赖先生不愧是老郎中，见智祥辛苦一天也没记住多少个，于是便叫过他传授学习窍门：“智祥，你看见咱们二楼天台上堆得那些药草了吗？哪些是咱们刚刚从药农手里收上来的，连枝带叶的好认，你先从它们开始认吧。”

医馆二楼一角有个大的木架子，上面晒得一堆堆草药，这些草药都是药农从山上采下来卖给医馆的，之所以晒在这里，就是先把草药的水分晒干，之后再切片炮制什么的。

赖先生还给了智祥几本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书中有各种草药的图画和描述，智祥只需按图认药再比较眼前的实物，顺便再把药物的功效记下来就行了，这样他的学习进度就快了很多。

智祥手里拿的这本名叫《本草纲目》的书上介绍，这世间人类所认知的所有草药加起来超过了一千八百多种，这还是不包括一些矿物类药物及动物类药物，甚至还有数百种更加偏门的药物这里还没介绍呢。

若是把书中几千种药材全部认下来，智祥是不会考虑的，那也实在是不可能完成的事，眼下能把医馆里的这四五百种常见药材记下来就很不错了。

在认识每一味药的前提下，还要熟知它们的炮制方法，这也是个大有学问的活，就比如说地黄这一味药，分为生地黄及熟地黄两种，生的就不说了，晒干了直接切成块状就可以了。

熟地黄可就不同，先要拿黄酒泡过之后，再九蒸九晒，这样一来就增加了地黄的滋补性，这一生一熟的功效差别可就不同了。

再比如说浑身长满刺的青棘子，这一味药是有毒性的，先要把它炒一炒，等什么时候表面泛黄了，毒性也就减小了，那就是可以用了。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智祥一直学习到深夜才收拾收拾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