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与现实 第六十六章 麻木不仁

翌日，第二节课下，孙宝叫上孙少走到多日不来的操场，孙宝道：“最近你很沉默，甚至和我话语很少？”孙少道：“没有吧？或许是我不忍心当电灯泡。”孙宝道：“去你的，和我还打哈哈。”孙少道：“唉…江亦兴一定有内伤！”孙宝道：“庆幸有内伤的人不是我，别岔开话题，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孙少道：“真没什么？只是不像以前那么嘻嘻哈哈的。”孙宝关心道：“他们又欺负你了？”孙少摇头道：“没有！只是成熟了吧！”孙宝道：“不会是暗恋某个女孩吧？告诉我呗！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孙少道：“没了，我知道你会守口如瓶。”孙宝道：“你得改变，不能老隐藏自己想法了，这个年龄喜欢女孩很正常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孙少道：“你现在放开了？哦！因为有夏静雨。我还没有这个过程，所以很难放开。”孙宝道：“你说的对，只有经历过了才能真正的放开吧！这也是熟悉中才会有的放开，对我们这类人来说就是这样。”孙少看着天空，说道：“放飞自我，我能做到吗？或许我没有你那么幸运。”孙宝道：“在于你自己。”

孙少眼神落寞，说道：“我想退学！”孙宝吓了一跳，问道：“退学？这怎么行呢？最起码上完初中吧？告诉我你能干什么？”他很重视和孙少的友谊，两人相似之处总是那么容易产生共鸣，让两人很快达到一种契合，那完全是一种感觉，就像今生知己一般，又怎会看他退学？

孙少苦笑道：“我学习不好，就算上下去又能怎样？学习还是那样的差，不会有任何改变，我太了解自己了，你我性格相似，应该知道我们这种人道理都懂，就是没有那种意志去学习。”孙宝道：“你想去干什么？打工赚钱？”孙少道：“我和我家人说了一下，想花钱进入国企工厂干活，就这样干一辈子吧！”孙宝道：“你怎么这样颓废呢？”孙少道：“想要的得不到，自己又无能，我想只适合干这些吧！”孙宝道：“你现在的状态有点像我的低谷。”孙少道：“谁说不是呢。我们是那样的像，都很脆弱。”他最后一句话自嘲，也是一种任命。

孙宝道：“你不会很快就要退学吧？”孙少道：“八字还没有一撇，正找关系呢。多会找见人了，我会和你说的。或许根本没有机会去退学，和你一直毕业。”孙宝道：“我真希望是后一种，那样我们还能在一起谈天说地，互相倾吐彼此感受。在那段灰色日子里是你陪伴着我，一起去面对，面对心的懦弱。”孙少道：“别…你这样说的好像我们是同性恋，我只喜欢女人。”

他说完以后，脸上浮现笑容，愁云惨雾瞬间消散。

孙宝看着他的笑容，也以为恢复了两人黄金氛围，笑骂道：“就知道你最骚了，披着羊皮的狼，带着面具的色魔。”孙少开玩笑似说道：“我比不上你啊，年级里找对象的人很少，你却是其中之一。”他欲言又止，然后笑道：“你觉得现在初中找对象能长久吗？”孙宝道：“未来的事情很难说，不过只看看他们就知道那无疑是做梦。”孙少奇道：“不包括你吗？”孙宝神色迷茫，说道：“我想不包括，阿姨和静雨对我太好了，更何况我又那么喜欢…我愿意生生世世都在那不包括里。”孙少道：“哦…这样啊！我有时候在想分手在所难免，为何索性不如放纵，去享受恋爱，去拥有女人，恋爱就似激情，很容易过去的。”孙宝道：“别人都可以，唯独我不能。你想做那样的人？”孙少想了想，心不在焉说道：“或许吧！我想人活着为什么老是这也不敢，那也不敢，多累啊！就因为这样的胆小懦弱错失了太多。我想要那种任我逍遥，我最大的感觉。”

孙宝感觉孙少说话迷离，让人摸不透的感觉，心道：“孙少自小学到中学一直被欺负，心中或许压抑太久了吧？渴望证明自己，渴望得到别人欣赏。”他有心打破这种氛围，笑道：“你想当皇帝吗？哈哈…”孙少也感觉自己失态，淡淡一笑，说道：“在梦里！”

孙宝随即把最近感悟说了一遍，与孙少分享，后者赞赏他进步。

下午放学，孙宝依旧赶到烧烤摊忙碌起来，因为王大妈在背后进言，说后面忙不过来，让孙宝回归本位继续工作，紫萍担心丈夫聊天耽误工作，最终答应下来。孙宝也只能顺从，唯有刘军低声抱怨。

此时，王大妈低着头插着手中肉串，气氛为之沉默，显然孙宝的反抗有了效果，只是从台上转变为台下，勾心斗角依旧继续，心道：“有效的反抗有效果，却使仇恨依旧继续，让她更加憎恨自己，现在倒好，还是被调回来了，不如前面舒服，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如果对方处处下黑手，还怎么防？还怎么安心工作？精力浪费在这勾心斗角上，照这样看来，以前明面上比现在背地里强多了。唉！真够麻烦的。”猛的意识到自己又在抱怨，心想：“要积极去面对，不能抱怨。”

“你继续插串，我先去前面忙。”王大妈说道。

孙宝道：“这交给我了，你去吧！”心中却道：“本来是我在前面忙，现在你倒会，先去前面忙，插串当然累，而去前面相对好点，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本身很懒。终于知道脸皮厚的好处了。”

不知不觉中，又快到收尾时候，此时顾客减少，孙宝正在忙后厨，却听前面喊骂起来，他立马意识道：“有人在闹事或者在耍酒疯了！”他好奇的走到厨房门口，向外看去，只见五位青年，年龄比自己大五六岁，衣着低俗叛逆，正在喝骂王大妈，他心道：“这王大妈得罪了对方，肯定是嘴上不积德有报应了。”

王大妈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上肉串，谁叫你的手要伸出来呢。”

只见其中一个头高大而又瘦削的青年对王大妈道：“你眼睛长屁股上了是不是？我伸出来当然是拿羊肉串吃了。你他妈也不看看，就往上放？你说这怎么办吧？”他抬起被扎破的右手，却没有血流出。

孙宝听后才明白大概意思，王大妈上肉串，结果那瘦削青年正好拿肉串，而插肉串的都是铁钳子，正好扎在了瘦削青年手上。

王大妈支吾道：“只是破了，又没流血，过几天就好了。”

瘦削青年听闻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就照王大妈左脸打去，“啪”一记清脆响亮的声响，王大妈脸颊顿时多了几个手印。

王大妈天旋地转，分不清方向，定了定神才感觉自己魂归一体，又气又委屈道：“好哇！我活了这么大从来没被打过，临老了还让你们几个小屁孩打。”眼泪止不住流下，蹲下哀嚎起来。

那瘦削青年，看了看周围关注的目光，一脸厌烦表情，说道：“别装了，是不是又想讹人呢？给老子站起来！”他心道：“想他妈的引起别人注意同情，老子偏不让你得意，人越多老子就找你麻烦！谁都救不了你！”

后面另一个矮个子青年嚷道：“老太婆啊！别演戏了行不行啊？人越老越不要脸了？”他伸手抓住王大妈衣服，就要拉起。

王大妈蹲在地下生了根一般，死命用力抵住就是不起。生怕起来就是一顿嘴巴，眼前几个青年在她眼里跟本没有了道德。

两人就这样拉扯起来，旁边人看得反而好笑。同来的四个青年却戏谑道：“王力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和老太婆拉扯的去洞房吗？”话毕，几个人听的哈哈大笑。

那叫王力的青年听后，脸色顿时涨红，他也觉得和一老妇女拉扯半天太过丢人，恼羞成怒喝道：“你他妈的起不起来？”

王大妈此时认住死理：“只要起来我就挨打！”殊不知，她现在处境更加危险。

那王力一看王大妈根本不给他脸，后面同伴更是忍俊不禁。他再也无法承受心里的羞辱，抬起右腿，就想一脚踩过去。

就在这时，眼看就要踩在王大妈头上，周围顾客虽说走了大半，但是来了更多围观群众，心中不禁为王大妈喊痛。众人眼前一花，一个人影飞了出去，接着桌椅东倒西歪的响声，定神一看，王力躺在桌椅下，而中央处多出一人，不用说来人正是孙宝。

原本他躲在厨房门后，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骨子里的想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麻烦面前他心里始终是逃避，虽说同情，但是爱莫能助，在加上对王大妈本无好感，更是麻木不仁。心中道：”王大妈这是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了。”随即又想道：“自己怎么这样冷血，只知道躲在自己设置好的安逸世界里，虽说王大妈对自己不好，可她不是坏人啊？只是为自己利益，为自己能赚几个钱生活啊！”他忽感一阵羞愧，又想道：“夏静雨第一次救治，是那样的暖心，而我又怎能那样冷血？”想到这，他猛的下定军心，心里的恐惧被暖心所占据，终于再一次突破自我，迈出心灵的一步。

在他的心里，夏静雨就是美好的代名词，他感觉能和夏静雨在一起实属奇迹，所以怀着感恩的心去奋斗，去追求美好积极。事实上两人都是善良之辈，自然而然相互影响，夏静雨感觉一点也不比他少，当内涵气质了解深入，两人互相醉心于彼此。

“几个青年去欺负一个老人？”孙宝不屑的说道。

“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个你？”高个瘦削青年说道。

孙宝毫不留情说道：“哪条母狗的裤裆没夹紧蹦出个你？”他在气势影响下，不自觉进入了角色，说起来话不留情，四周围观人暗中叫好。

躺在桌子下面的王力，猛的起来，喝骂道：“你他妈找死！”话毕，已经欺到孙宝身前，挥拳便打。

与此同时，后面四人也不敢落后，以少欺多哪还犹豫，争相冲去，劈头盖脸而来。

孙宝躲过王力拳头，然而前后左右同时袭来，他本能低下头，刚好避过。此时此刻他也豁出去了，站起身来，握紧拳头，猛的向眼前挥拳，无奈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脸部红肿起来。他处于兴奋状态，毫不知痛，奋力反击。

几位青年心中诧异：“这个小个子不过初中，没想到这么勇猛！”

那高个瘦削青年，认真起来，看准机会，照孙宝后脑打去，拳头用力而生风，这一拳下去势必昏厥。

这时，人影闪动，截住了这力量一拳，瘦削青年一惊，转头一看，说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