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灵雨 哭砂

７月初的一天夜里，沉睡中的马浩晨没来由地忽然醒了。打开手机，凌晨１点半，微信显示有宋雪刚刚发来的信息：

浩晨，都一点多了，肯定睡了吧。实在太疼了，你不是喜欢我唱的《哭砂》吗，我搜到了歌词，唱给你听。还有两首是我爱听的，也唱给你。我没别的办法，只能用唱歌减轻痛苦。

然后是用手机Ｋ歌软件录制的《哭砂》，还有另外两首歌。

马浩晨随即回复：

雪，我突然就醒了。想你了。给我拍几张你的照片发过来，我先听你的歌。

宋雪秒回：

知道你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我现在拍，你听歌吧。

马浩晨点开《哭砂》，宋雪那浸泡在痛苦和忧伤中的嗓音汇成的熟悉的旋律，立刻流淌出来——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

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

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

偶而会恶作剧地飘进我眼里

宁愿我哭泣不让我爱你

你就真的像尘埃消失在风里

你是我最痛苦的抉择

为何你从不放弃漂泊

海对你是那么难分难舍

你总是带回满口袋的砂给我

难得来看我却又离开我

让那手中泻落的砂像泪水流

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

谁都看出我在等你

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

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

风吹来的砂穿过所有的记忆

谁都知道我在想你

风吹来的砂冥冥在哭泣

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你是我最痛苦的选择

为何你从不放弃飘泊

海对你是那么难分难舍

你总是带回满口袋的砂给我

难得来看我却又离开我

让那手中泻落的砂像泪水流

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

谁都看出我在等你

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

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

风吹来的砂穿过所有的记忆

谁都知道我在想你

风吹来的砂冥冥在哭泣

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风吹来的砂冥冥在哭泣

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另外两首，歌词和旋律本来都是很欢快的，但此时宋雪唱出来，竟同样充溢着无尽的伤感。

马浩晨躺在床上，一遍遍重放着《哭砂》，任眼泪和着旋律放肆地流淌……他不敢给宋雪拨电话，知道自己肯定无法控制情绪，而且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马浩晨就这么躺着，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听了多少遍《哭砂》，直到宋雪的自拍图片一张接一张不停地发过来——有穿睡衣的，有戴文胸的，有躺着的，有半卧着的，有颈上胸前的痣，有丰满的胸，有平坦的小腹，有修长的腿，有娇小的脚……唯独没有面部。

不知收了多少张，直到出现了一行字：

黄色图片看得过瘾吧？（偷笑）

然后又一行字：

终于过去了！（阳光）

马浩晨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又收到：

电一会儿方便吗？

马浩晨拨通了宋雪的电话。

宋雪说本来没事儿的，那天睡得还挺早。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她住的二楼卧室外面是个阳台，阳台的窗子忘了关了，她醒了一看雨水都快把阳台灌满了，就开始拿盆舀水，再倒到洗手间的水池里，半个多小时水才舀干，结果一下就不行了。“你说我现在不能受累，还真是这么回事儿，确实太虚了。不过大半夜的能找谁啊？我也只能自己干啊！”

结束通话时，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了。

马浩晨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准备睡时，又收到宋雪的微信：

别忘了，那些图片看完了马上删掉，别给自己留麻烦。（偷笑）

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也就这一两周，这边的项目就要暂停一段时间，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还是现在告诉你吧。（拥抱）

宋：太好了。（嘴唇）（愉快）

马：睡吧。

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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