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下 222.有着“可能性”的力量（五）

“你刚才，说他是你爷爷？！？”

他指着林惊霄的胸口，其实是指着林惊霄刚刚放进胸口内侧衣袋里的照片，是指照片上的那个老人。

表情极度震惊，甚至感觉还有一点愤怒。

“爷爷他确实是我的爷爷，但是我并非跟他有血缘上的关系。”

林惊霄轻轻摇了摇头，开始对他解释。

把自己与自己的两个师兄，以及他们与自己爷爷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事情大致给他的师伯讲述了一遍。可是林惊霄虽然已经说了与轩辕复天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他师伯的震惊却丝毫不减。

越是听林惊霄的解释，表情越是“精彩”。

“不.....不.....不.........不......不可能？”

“不可能？”

“可能？”

“.............？你....你说的真的是他？你再给我讲一遍.....”

他还是没办法相信，林惊霄却也能够想得明白自己的师伯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看来元皇号说的没有错，自己的爷爷看来是真的做出了让他周围的人完全不能理解的举动。林惊霄也没有拒绝，再一次认真的把他们三人从小到大与爷爷一些重要的事情大致又讲了一次。

像是从自己爷爷那里听他说怎么遇到他们三人，教他们三人修炼，给他们三人讲述修炼者的故事，让他们三人去选择自己的道路，带着大师兄离开这个世界.....

“........”

“到底发生了什么？在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他在那之后看到了什么？他做出了什么选择？”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边摇头一边说着。他是三人当中最早做出选择的，也是最早离开的，带领一部分的人来到更加恶劣的地方寻找一线生机，创造新的传承让人族能够延续下去。这个想法其实也仅仅只是告诉了他的小师弟，也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雪冥师弟”。

而轩辕复天，虽然同为他的师弟，但是在他继承人皇剑那一刻起，他们便不再是以师兄弟相称。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与雪冥还是最了解轩辕复天的人，毕竟他们可是一起拜在轩辕毅的门下。

轩辕复天之所以那么极端，所有的举动都是出于“只要能够让人族的形势有转，不管是人或是物都不能放过”这一目的原因，是因为他小时后的成长环境造成的。他与雪冥两人一直都看在眼里，一直都很理解轩辕复天，同时也一直为轩辕复天感到难过。

作为工具一般的活着，所有人所有物都是为了让人族重新站起来的工具。

其实在这种局势下也没办法说是错误的理念。

但是看上去却真的让人感到可怜。

他再一次打量林惊霄，再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林惊霄。他能够感觉得到林惊霄有些特殊，能够感觉得到林惊霄有一定的天赋。虽然不是很了解林惊霄，但是光是这两点就足够让轩辕复天强行把林惊霄带到那边去。

不可能会让他自己选择留在这里。

而且，听林惊霄说的，轩辕复天居然还刻意对林惊霄隐瞒了这么多！这明显就是不希望林惊霄知道！不希望他背负上这些责任！不希望他去到那个世界！

“到底，他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他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思考了很久，很久很久。

不过他最终还是微微笑了起来。

“算了，不管他遇到了什么。”

“但是看样子他真的是变了。”

“我不过是个死人了，怎么揣测也没办法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这样，他也不用总是那么累了。”

那看上去发自真心的笑容，除去人族的处境，这是真的在为自己的师弟感到高兴。想了想，他对林惊霄再次开口。

“我的名号叫做“雁啸”。”

这已经算是明示了，林惊霄没有犹豫再一次单膝跪在地上恭敬地说了声。

“雁啸师伯。”

“好，好，站起来。”

他看上去很高兴，手再次轻轻拍了拍林惊霄的肩膀，一边微笑一边对着林惊霄点头。

“可惜，我已经死了，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不过，既然不是你师傅让你来这里取下护天剑，那一定就是那个人带你来的吧？”

那个人。

指的是元皇号，雁啸并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人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做元皇号。

“是的，他现在叫做元皇号。”

雁啸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他找到答案了？”

“很早很早之前就找到了。”

“好，那就好，那就好。”

点了点头，雁啸不再微笑，表情开始变得认真起来，看样子他是准备切入正题了。

“或许我应该尊重你爷爷的意愿不让你离开这个世界，但是本身我也不过是个早就已经死去的人了。而且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拿起了护天剑，那么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的意志。”

“那么，认真的回答我，认真的告诉我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