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下 203.人族（二）

巨大的洞窟中有一座古老的宫殿，虽是宫殿却一点也不感觉到华丽，反而感觉非常简朴。宫殿就在洞窟的正中，似乎已经在这沉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跟我来吧。”

那家伙带着林惊霄朝着宫殿走去，踏上众多的阶梯，塔上宽敞的平台，最后来到了大殿的门前。

殿内有个人。

他背着大门，跪在大殿内。

面朝大殿中三十三阶的台阶。

他的身上没有生命的气息。

“去见见你的师伯吧。”

“他的尸体在这里已经跪了几百万年。”

“但是请你不要触碰他。”

“因为将他的尸体重新拼凑起来不容易。”

林惊霄一怔，看着殿内那道背影，再看了看自己身旁的这个人。不过，他还是朝着大殿内迈开了脚步。不自觉的压低脚步声，动作极其沉稳缓慢，很快，林惊霄来到了他的身旁。

[.......]

侧面看了一眼男人的面容，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那家伙。

同样的年轻。

同样的面容。

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跪在地上的这个人，身上大部分有细微的裂纹，虽然看得出有“修补”的痕迹。

他的表情看上去非常自责，异常痛苦。顺着他的面向，林惊霄看到了殿内那三十三层台阶之上的那尊座位。

人皇殿。

一模一样的人皇殿。

无论是游戏中的，还是自己从古籍中看到的。但是林惊霄知道这并非真正的人皇殿，应该是这个人制作出来的复制品，或许是因为无法达到真正的人皇殿，又或者是不能达到真正的人皇殿而创造出来的复制品。

跪在其中。

对着座椅，对着座椅后方那众多写有名字的牌位赎罪。

“现在，我便可以告诉你我到底是谁了。”

“我就是他具备行动力的知识，是他具备行动力的所有记忆，是他具备行动力的想法。但是，我不是他，也并非是他的分身。”

“更准确点，我是你的师伯临死前创造的一道保险。”

“......”

那家伙已经走到了林惊霄的身旁，神色复杂的看着林惊霄的师伯，对林惊霄说话的语气倒是十分平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惊霄同样神色复杂，接连不断的冲击，虽然是修炼者，但是他的心性却没有正统的修炼者那样坚韧，又加上梁尉的“失踪”，这些天他早已感到疲惫。

对于修炼者来说，最重要的真不一定是天赋。

是那颗坚韧的内心。

林惊霄还是太嫩，而且在这个世界活了二十多年，世界观早已成型，虽然知道有修炼者也知道有修炼者的世界，虽然知道自己一定会达到那里。

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即将做出怎么样的觉悟。

“其实你师傅对你说的话也并非完全错误，这个世界你所经历的所有一切，人文，社会，科技等等方面的一切实际上也确实是人族新创造出来的传承，一条区别于修炼者的道路。”

“但是，那并不是因为修炼者们感悟到什么。而是人族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不得不生存在最危险的地方而创造出来的不需要“修炼”也能够让人族的火种好好生存下去的一条道路。”

“三十三天之中，第一层天为神魔战场，第三十三层不朽坟墓，这两个大世界都是修炼者们不愿意涉足的险界。因为第一层天有着对于修炼者来说是剧毒的物质，它们仅存在第一层天。而第三十三层却有着对于修炼者和生命而言同样是剧毒的力量，可是它们却并非仅存第三十三层。”

“世界存在灵力这种能够被生灵利用的力量，同样的也存在一种不能让修炼者利用的力量，修炼者的世界中将其称之为“荒”，“荒之力”。三十三天中越是接近第三十三层天的世界，荒之力的纯度就会上升，这也是导致了修炼者根本不能涉足第三十三层的原因。”

“你知道，我们现在身处第几层天吗？”

那家伙微微一笑，对林惊霄抛出一个此时让林惊霄感到莫名恐惧的问题。不过他似乎也没有打算真的质问他，毕竟那家伙心里清楚林惊霄根本不可能会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们生活的世界到底是在哪一层天。甚至是猜，他也断定林惊霄不敢猜。

于是礼貌性的等了一小会说出了答案。

“第三十二层天，被所有智慧种族称之为永世监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