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妖 第35章：意气用事

程锋蹲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五叔从包袱中拿出的一个个药草，看着五叔不断地与人砍价，那种一分钱都不想吃亏的样子，让程锋都愣住了，原来五叔不是自己认为的那么大大咧咧，只有对自己才那么大方。

看着五叔“口水与眉毛齐飞，眼睛共红脸一色”，程锋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别傻笑着看热闹，记着这些药草名字和样子。”五叔在争吵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叮嘱程锋。

将这些药草名字和样子牢牢的记住，程锋发现自从被强制记忆了功法后，记忆力倒是提高了不少。

五叔看着程锋那专心的样子，心中很是欣慰，他有些憧憬着带程锋两姐弟行走经商。但是他也明白，程锋是要回家的，心中不由有些失落。

“好了，卖完了。剩下的这些就是你需要的。距离天黑还有些时间，这样的话，程锋你第一次来这里，我们逛逛吧。”五叔将包袱扔在程锋手里，转身朝旁边的摊位走去。

程锋跟在后面，感觉心中有些沉重。他明白这些东西都是三叔他们拼命换来的，但却毫不犹豫给了自己。

对了，将那个炼体的功法也教给三叔他们。不知道有没有晚啊？他们虽然看起来不大，但都有五十多岁了，而且三叔都六十了，这是这里人习武，身体强壮，显得年轻一些。

其实在程锋第一次知道三叔他们年纪时，被吓了一跳。因为眼前几个看起来都只有三四十的样子。但考虑到这是个练武的世界，程锋也就释然了。

两人转了好久都不曾找到需要的，虽然东西多，但看久了，眼睛都会花。老五和程锋揉着眼睛，感到很是疲累。

“五叔，算了吧。我不着急用的。”程锋不想麻烦五叔，想着机会多得是，过两天以后再来就行。

“小程，这儿，快来”五叔兴奋地喊着，不断向程锋招手。

程锋跑到跟前，看着五叔指着一颗像是被剥皮的石榴，说道“这就是复眼果？”

程锋感觉这样子很是恶心，像极了苍蝇的眼睛。

“对，就是这个！”五叔肯定的回答。“老板，这个多少钱？”五叔望向店内躺着的中年人。

“50晶币。”中年人脱口而出。

“什么，这么贵？”程锋有些愣神，今天卖出那么多草药才卖了70多晶币。他可是知道的，这所谓的晶币是一种稀有矿物加工而成，本身就有很高的观赏收藏的价值，这才被流通。

“没钱就不要买。”老板连起身相迎都没有，一点都没有把顾客当上帝的理念。这让程锋窝了一肚子的火，想发飙却被五叔拦了下来。

耐住性子，程锋尽量和气的说道“可以便宜一些吗？”但得到的回答只有“不可以！”

老五没有出声，他想看看程锋适不适合经商，如果不行自己再谈价钱。

看了一会，老五明白程锋的性子又直又急，往往所想被被人一下看透，更别说这种摊位的老油条，那老板在第一眼就明白程锋对这复眼果的渴望，所以一点都不着急，更不要说起身迎客，一是他不缺买家，二是想跟程锋坐地起价。

老五看着这老板有些无语，这就是他们兄弟几人宁愿多走很远也不想在这卖货的原因，这里的生意人“太精明”，他们很会磨价，不是做大生意的好地方。

正在两人议价时，旁边走来一人，抬手就扔了一袋晶币在桌上说道“我买了！”。

程锋转头望去，发现那家伙一脸暴发户的模样，同时还一脸戏谑的望着自己。

脸色不由冷了下来，程锋没多说一句，拉着五叔转头就走。像是没听见身后的那一声嗤笑。

“穷鬼~”。

程锋本来就没打算买，毕竟花的钱可是五叔的。有人抢先买了，他可不会继续纠缠下去，更不想惹上没有必要的麻烦。

“小程，错过了以后就不好找了。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这点钱，五叔我还是有的”五叔被程锋拉着，感觉有些遗憾，这东西很稀少，否则也不会那么贵，关键以后不一定能见得着。

“五叔，不着急，我暂时要用的已经足够了。这个等以后再说吧。”程锋看天色还早，回去也没什么事情，闻见不远处传来的阵阵腥臭味，问五叔知道是贩卖妖兽，妖丹的地方。

走近，程锋这才发现被关在笼子中的各种动物和妖兽。一个个像是失去了一切，被打傻了一般，眼神空洞而木然，不会叫，身上的毛发沾黏在一起，趴在笼子的角落。

至于那些还没有灵智的妖兽就比较惨了，全身都被打的血肉模糊，满眼的恐惧。据五叔说，这里的妖兽有的被当成宠物，有的就被卖到城内的酒店，毕竟这段运城习武之人较多，妖兽的血肉对他们是大补之物。

程锋心中虽有不忍，但他明白，这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弱肉强食，多想无意。虽然很血腥残酷，但谁也改变不了。

程锋没有打算买妖兽或妖丹，毕竟自己身上就有一个妖晶。他也不想带一个妖兽到处跑，程锋对于这些只是有些好奇，看着有些不认识的妖兽还会询问五叔两句。

这时，前方传来妖兽的惨叫和人群吵闹的声响。程锋向人群走去，只是模糊的听到人群议论着。

“好像是钱家少爷又发神经了。”

程锋不知所云，挤开人群看见了眼前的一幕。

那个刚刚遇见的男子正在用力踢打，踩踏着一只幼狼。旁边满地是受伤的幼兽，在地上匍匐，一瘸一拐的爬着，满眼的惊恐，不停的呜咽。想逃离，但周围满是人群，没有丝毫的缝隙，不由得在原地打转，蜷缩成一团。

程锋看着脚下的一只幼虎，瘦小的只有小猫般大小。

没有多想，程锋弯下腰伸出双手，但看见幼虎眼中的恐惧，僵硬的手停在了半空。

看着幼虎拖着后腿向后面爬去，程锋心中不知什么滋味。他想到了在森东部落遇见的母狼，就算是妖兽也有亲情的，更知道疼。

呆呆的站起了身，程锋木然的看着眼前，听着周围人群的议论。

不知不觉间，程锋心中的杀意再一次遏制不住，那种要杀死身边所有人的情绪惊醒了程锋，漫天杀气就要弥漫而出，吓得程锋一身冷汗，因为他知道这种情绪虽然有自己的观念，但更主要的有种被放大的感觉，跟以前妖化不同，程锋觉得刚刚的念头像是被人催眠控制了一般。

松了口气，程锋看着那个人群中间的年轻人，握了握拳头。

程锋没有想过去干扰人类和妖兽之间的仇恨和争斗，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个高尚的心。但他不能容忍别人对生命的践踏，那种对生命的虐待，那种从欺辱弱小身上找满足的心态。

但此时，一只手拍在程锋的肩上，将他惊醒。

“程锋，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冷静一点。”五叔在程锋浑身发冷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好，他可是知道程锋对敌的疯狂和冷酷的。再怎么说也不能在这暴露，不然人们会群起而攻击程锋的。

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程锋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带来的后果。他是最清楚人类对妖兽和妖鬼这类生物的憎恶了，即使自己不是，但他们会听自己解释吗？程锋很是确定，他们不会。

但自己就什么都不做吗？程锋双眼紧盯着那钱姓青年。

就是他经常买妖兽回去虐待吗？从周围的议论中，程锋知道了原因。

这钱少爷有虐待动物的癖好，经常买一些弱小的妖兽残忍折磨死。今天也是照常，但因为意外被妖兽抓伤，控制不住的在当场虐杀起妖兽来。

那正好，新账老账一起算。程锋认出了钱姓青年，正是刚才抢着买复眼果的人。

程锋嘴角微微一扬，笔直的朝钱少爷走去。

众人看着有一个青年走出，有些不明所以。但老五却满脸的紧张，他害怕程锋做傻事，要是在这里杀人，还是大家族的子嗣，那么自己这些人能不能走出这个城？如果一旦是这种结果，自己这些人怎么跑？要不现在蒙上脸？老五脑子转的贼快，就是没去想拦着程锋。

“呦，这不是跟我抢果子的家伙吗？！刚刚越想越气，正在找你呢。原来你在这儿啊！”程锋笑意消退，转而有些戏谑的看着对方，一副要发泄怒火的模样。

钱少爷正要踩死地下的幼兽时，听见旁边传来的调笑。转过头，看到是程锋，扑哧一笑，咧着牙“穷鬼，你是要找死啊！等我玩够了再宰了你！”然后他不再理会程锋，继续一脚跺下去。

“去你妈的！”程锋脸上满是遏制不住的暴怒，一拳打在钱少爷脸上，撞飞了一片人。然后飞身上前，抬手就是往死里打，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你他妈骂老子是穷鬼，敢跟我抢东西，看我不揍死你丫的。你也不打听我是谁，敢骂老子穷鬼。”程锋骂的上头，吐沫星子喷了钱少爷一脸。

躺在地上被爆锤的钱少爷，心中又惊又怒，脸上一片呆滞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袭击了，还被摁在地上暴打？回过神，猪头青年怒吼着挣扎起身。

“嗯？还是炼气期的人渣？”程锋小声嘀咕着。他没想到这混蛋竟然还是有几下子的，但传到钱少爷的耳朵里，更加让他羞怒。

“铿”的一声，钱少爷拔出腰间的配剑，浑身散发着火一样的雾气。“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竟然敢打我？”

听到这，众人明白了过来，原来这青年跟钱少爷有矛盾啊！~

程锋连他的话都懒得听，二话不说，冲上前就是拳打脚踢，程锋根本不在乎眼前这炼气初期的小鬼，他炼气高阶的都可以打的半死，还在乎他？

果然没有多久，钱少爷就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再一次被打飞出去。程锋拳头如雨点般砰砰落下，周围人都被程锋的凶残吓着了。

“小锋！”五叔在人群中喊了一声，用眼神示意程锋注意地上的幼兽和从远处赶来的执法队。程锋明白了五叔的用意，恶狠狠的向钱少爷啐了一口痰。

躺在地上半死的钱少爷几欲发狂，但四肢被程锋着重照顾，现在他只在心中祈祷着它们没断！

“妈的，敢惹小爷，就要有代价！”程锋说着将钱少爷腰间的包拽下，扛着就走。走到五叔身边，转头对钱少爷说了一声“穷鬼，这么点东西不够小爷塞牙缝的。把这些妖兽也拿上，反正苍蝇腿也是肉。”说着程锋转头离去。

五叔苦笑着摇头，自己竟然当了一次下属。没办法，将地上的妖兽收进笼子，追上了前面的程锋。

两人避开执法队的方向，朝着出口走去。程锋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但他知道这件事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