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超脱 第17章 伴君如虎 谨言慎行

“你先平身，别动不动就跪下，本太子说过恕尔等无罪！”

千央饮恨饶有兴致的听两老奴讲起了故事，微微一笑，并没有真的降罪，抬手示意这老奴继续说下去。

“谢太子殿下！”

匍匐于地的老奴听到这样的轻声细语，随即松了口气，正在蹒跚爬起，悬着的心也就落地了。

当他抬头仰望千央饮恨一眼后，只觉得这殿下麦色肤色格外显眼，细细一观，眉目清秀，英气逼人。

“嗯？”

千央饮恨也才注意到，这老奴正在痴痴呆呆的观望自己，随即不悦的轻哼一声，冷眼扫去。

“殿下，老奴，老奴已经把所有知道的事，统统如实的禀报了！”

那老奴又急急下跪，并且还拉着另一老奴跟着一起下跪。

“咚！咚！咚！”

此时，两老奴已是匍匐在地，不停的磕起了响头，两人眼角余光时不时扫向千央饮恨，似乎正在暗暗观察着他，可谓是伴君如虎，谨慎言行。

与此同时，另一老奴也附和道：“是的，请殿下明鉴！”

“父皇对当年之事，不管不问吗？哈哈哈哈……”

千央饮恨想到自己的那个便宜皇帝老爹，就笑得合不拢嘴。

“陛下……当年，当年……陛下他，他已经……”

老奴吞吞吐吐的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当年，怎么了？”

千央饮恨显然要被这两老奴急死了，一连串的追问道。

两老奴一直匍匐于地，拼命磕头，哀道：“殿下……关于陛下的事，老奴实在是不敢妄加议论啊！”

“本太子依旧恕尔等无罪！”

千央饮恨沉声一道，本能的驱使，更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殿下！您就是恕我等无罪……我……我等老奴也不敢说呀！”

两老奴结结巴巴的回答时，依旧不忘记磕头。

“行了，你们也别动不动就下跪磕头了，从现在开始我不提父皇的事，我问你们什么事，你们就老实回答就行！”

“平身，平身……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下跪磕头。”

说话的这时，千央的恨已经沐浴完毕，正在张开双手等待婢女擦拭身子。

“是！”

两老奴相互搀扶着起身，双目带着些许感激，道：“老奴谨遵殿下口谕，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天可明鉴。”

千央饮恨表情严肃，问道：“当年赈灾救济，是谁接的陛下诏令，主管人又是谁？”

“头年是右相千开然接的陛下诏令，并由右相千开然亲自主管赈灾，后来……”

老奴又开始吞吞吐吐，表情显得有些难为情。

“说下去！”

千央饮恨用严肃的口吻，示意两华奴继续说下去。

他很不喜欢与两老奴用这种方式交谈，他们似乎懂得挺多，只是感觉他们又顾忌太多，束手束脚，始终没能好好的道出重点。

“听闻，起初赈灾还是算顺利的，后来不知为何，右相千开然及其亲信全部辞官退隐。第二年开始，由左相季天成主管赈灾。”

老奴平静陈述中，抬头低头间，又观察起了千央饮恨。

“后来第三年，天下受灾甚巨，十万两黄金已经见底。难民甚多，疫情四起，无数百姓罹难……”

“不得已，左相季天成联合萧扬祖尚书与及众位大臣觐见数月无果，那时陛下正调动国力为太子殿下您寻找名医良方，不理朝政已经是三年了。”

“可是，最终陛下也批示黄金二十万！是之前的两倍……”

“哦？”

千央饮恨越发有兴趣了，穿好衣服，静坐于桌旁，暗道：这两老奴果真不简单啊！

“听闻，由于灾民数量众多，粮食短缺，价格日渐昂贵，二十万两黄金如石沉大海，不见起色……”

另一老奴神色更加忧伤，说道：“不多久，天下万万灾民都开始聚集起来，演变成一场又一场的大规模暴乱……”

“已经这般严重了？”

千央饮恨听这后面的老的说完的这几句，放下手中喝了一口的茶杯后，便抬头紧盯着身旁的那个老奴，开口问道：“深居宫中，闲聊常人不敢言谈之事，语色悲愤交加，语气哀鸣，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在哪儿当差？”

千央饮恨一说完，“扑通”两声，两老奴立马又跪了下去。

其中，一人双腿有些瑟瑟发抖的轻声哀道：“回禀殿下，老奴姓曲，名唤卓竹，之前一直在御前伺候，从小看着殿下长大，自殿下苏醒安康，陛下恐下人照看不周，特遣老奴前来小心伺候着，如有言语不敬之处，还请殿下责罚！”

“你说你从小看着我长大，为何我却对你一点记忆都没有？”千央饮恨皱眉回想。

“殿下，这……”曲卓竹顿时慌张了起来。

舒华鸿见状，连忙接下了话语，轻道：“老奴姓舒，名唤华鸿，皆与曲公公一同服侍陛下，也是看着殿下从小到大，还给殿下换过尿布……”

两老奴皆是卑躬屈膝，两股颤颤，不知千央饮恨又要如何发难！

“那目前灾情如何？”

千央饮恨见状，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虽然仔细回想了半天，但还是想不起什么来，不忍两老奴如此难堪，连忙换起了话题。

“回禀殿下，十年来陛下不曾上朝，吾等便很少听闻宫外确确的消息了。”

“偶有听闻的，已全数回禀太子殿下了，老奴再也不敢妄言。”

舒华鸿语气中肯，不快不慢的说完后，抬头观望一眼面前的太子殿下，生怕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既是如此，祸国殃民的这些妖物，我倒想会上一会！”

千央饮恨“嗖”地一声站起，嘴角一扬，开口问道：“头年主管赈灾的千开然，今何在？”

“殿下为何提起右相？您可知右相不问朝政数年有余了。”

曲卓竹只提了一次右相千开然，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就这样不可思议的记得了。

“当年的第一手灾情，千开然必定了如指掌，至于他为何辞官退隐，这也是我想了解的……”

千央饮恨说完，收拾收拾衣袖，对着窗外负手而立，本能的驱使，对于宫外的一切，更加好奇了。

只见，那窗外的清晨爽朗，霞云飘飘，此刻正是心情大好。

“太子殿下，老奴斗胆进言，还望太子殿下海涵。”

曲卓竹双手一行礼，一弯腰，阴柔怪气的声线顿然响起。

“曲公公，你有话可直说，坦言无妨啊！”

“太子殿下，听闻陛下不上朝的这十年，社稷荒废，左相季天成大人，兢兢业业，为君分忧。”

曲卓竹再次行礼后，仔细的观望着千央饮恨，他一定很想知道，面前的这个太子殿下，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