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超脱 第10章 天灾人祸 罢朝十年

天下名医被皇帝给斩了一大半，却还是没能治好沉睡的千央饮恨，大央国渐渐的发展成为无人行医治病，病症患者无医可看，天下万民开始哀怨连天。然而，祸不单行的是天灾降临了。

“启禀陛下，东境千里急报，受连日暴风雨影响，东境多处涝灾！伴随着地震，泥石流……”

“启禀陛下，南境千里急报，受连日暴风雨影响，南境多处涝灾！伴随着地震，泥石流……”

“启禀陛下，西境千里急报，受连日暴风雨影响，西境多处涝灾！伴随着地震，泥石流……”

“启禀陛下，北境千里急报，受连日暴风雨影响，北境多处涝灾！伴随着地震，泥石流……”

一时间，受灾的地区遍布全国各地，洪水泛滥成灾，不仅冲走了家畜禽类，也冲刷掉了田里的庄稼良田，造成颗粒无收。

强烈的地震过后便是山地滑坡，泥石流冲走了无数居民宅邸，也震倒了一大片高楼豪宅。

皇帝大惊，拨款数万两黄金镇压灾情，不见成效，难民数量成倍剧增，渐渐让人不安，情况越发严重与惨烈。

太子卧榻不起，膳食全靠喂食，却仍能吃下无数，从未见他吃饱了打嗝。

连续三个月，灾情渐渐到了无法控制的程度，数以万计的灾民纷纷逃难出走，背井离乡。

他们聚集在一起等着救灾皇粮，为了争衣夺食，民间偷盗掳掠，日益猖獗，死伤无数。

皇帝大怒，又拨款数万两黄金，更是派遣右相千开然赴灾情前线镇压，仅仅头一年，便拨款十万两黄金。

可即便如此，国内灾情四起，皇帝诏令却依旧不改，出兵的四大军团数百万将士，肆虐屠杀五千里内外境金色瞳孔之人，一时间血流成河，堆尸成山。

“皇儿，季爱卿，只要朕一息尚存，定会为你们杀尽天下黑发金瞳之人！”

与此同时，灾情越渐扩散，已经无法控制，各地方府衙外聚集的灾民越来越多，名不聊生，民怨四起，终于爆发了暴乱。

太子卧病不起，四大军团在外出征，后期补给连连中断，再加上连续爆发的动乱，皇帝焦头烂额，不得已之际，他还是咬咬牙，一边镇压暴乱，一边删减军费，拨款二十万两黄金，继续镇压灾情。

半年后，国内动乱看似渐渐被镇压下去后，紧接着瘟疫也就顺其自然的接踵而至，而此时，天下已经无医可行，瘟疫疯狂肆虐，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

皇帝依旧张贴告示，为太子千央饮恨寻医治病不改。最后，竟还亲自出宫，一边踏山遍野的寻访名医，搜罗万千民方，一边体恤灾情，空余的军力来镇压暴乱。

“昏君！”

“罪人！”

“人屠！”

“废物太子！”

一时间，天下骂声一片。

第二年，太子依旧沉睡，四大军团犹在外出征后勤根本无法保障补给，灾情动乱日渐昌盛，瘟疫四起，天下无医可行，民怨四起，粮食短缺，物价不断攀升至新的高点。

如此天灾人祸，在这国力最为衰弱的时候，外境之敌奋起报复，杀戮连连，四大军团死伤大半。皇帝央浩逸的三千烦恼丝一夜之间，全数染白。

“朕，风华正茂之年，岂会让尔等贪兽看见这满头白丝？”

“兀鹫胆敢等食猛兽老腐？”

“……”

在这亡国的关口，皇帝似乎想通了，诏令四大军团残部回朝，本是应当受封行赏的四大军团将士，却因皇帝大怒一句：“天下安有黑发金瞳乎？”

四大军团便立马又被派遣去镇压暴乱动荡的灾民，有人提出质问：“为何不嘉赏四大军团？”

“傲主自有骄兵！”皇帝却冷冷一哼。

第三年。

早朝，此时的皇宫大殿再也没有往日的华丽庄重，就连颜色都显得几分暗淡寂寥。

在这内忧外患之秋，皇帝却又提出了一道十分苛刻的议题。

“朕，已握有三千大阵之法，欲驱遣地底龙脉至大央边境，筑起十万里天险结界！众卿意下如何，可有愿帮朕一起出力？”

光头皇帝威望已大不如前，此时再是提出如此苛刻的议题，百官百将无人应允，默声一片。

不见有人回答，皇帝凜然俯视，喝到：:“都死了吗？说话啊！”

“不可！”百官之前，一温文儒雅之人站了出来，双手作揖道：“大央国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陛下此举闭关锁国，看似利在眼前，实则后患无穷啊！”

“陛下，臣附议！”又一青丝老者站了出来，表情十分沉重，道：“陛下，动辄十万里天险，不仅需要钦天监台数万名风水相士驱引龙脉，更要百万将士前后推拉，更何况从京都驱至边界！实在是不可取啊！”

“陛下三思啊！”武将前列，一魁梧青年人大步上前一跪，再道：“值此天地待苏之际，数万名风水相士何求，百万精壮将士更是何求？”

“正是值此天地待苏之际，外境之地百族凶相毕露，虎视眈眈！大央国是朕与诸位一同打下，无国安有家乎？”

皇帝不怒自威，沉道：“朕，已深深三虑，大央国十万里边境不容一毫侵犯，十万里天险将由朕一人筑起！”

“不可啊，陛下！”

青丝老者目光如炬，急急跪下，脸面点地的哀声再道：“单凭陛下一人之力，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能偿愿啊！”

“陛下！”

温文儒雅的年轻人目光冷峻，不带任何温度，道：“陛下此举，算是补偿天下万民吗？”

“……”

年轻人言罢，百官百将闻言皆都齐齐跪地，连面点地，连连数日的商议，此事仍旧没有任何结果。

最后，皇帝却干脆罢朝不上，一切朝政公事交由左右相代为处理，一切军事镇压行动交由护国公一人统御。

“罪人央浩逸！”

“人屠皇帝，昏庸无能！”

“废物太子，活该沉睡不醒！”

“……”

以至于后来，那次上朝也就变成了最后一次的朝议了。

也就在此时，天下万民的言论也到达了前所未有的最高点，也恰好体现了“一公双相”的卓干才学，栋梁之才，将灾民暴动与民生复苏给治起了起来。

光阴如梭，一瞬十年，一切都算还好，只是千央饮恨一直沉睡未醒，而皇帝也到了中年，身子越发消瘦，甚至已经算是有些瘦骨嶙峋，弱不禁风。

“皇儿，今日本是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六年！”

“但，也就是姮儿走了的第十六年啊！十六年了啊！”

“也是你沉睡的十年了，你已经睡了十年了！你究竟还要睡多久，还要睡多久啊？”

皇帝有气无力，老泪纵横的哀声叹气，日复一日，日日如此。

年复一年，年年如此，宫中御医不是被罚，就是被杀，皇帝不仅倾尽朝野的寻找江湖药物，甚至亲自行走江湖，拜访名医。

然而，这一切并未有一点儿效果，沉睡的人仍然在沉睡着，该吃的吃，甚至比之前吃得更多了。

“千央老小儿，你这孩子该不会是个白痴吧？”

凤四末摇摇头，实在不忍心再多说什么了……

“胡说，朕好歹也是堂堂一国之君，一方霸主！！”

一听此话，皇帝立马转身，霸气的目光注视着刚刚说话的人，沉声吼道：“朕的儿子怎么会是白痴？你没看见朕的皇儿一直有长大，有在吃，有在睡，怎么会是白痴？”

“那不是白痴，你让他醒啊？你让他起来活蹦乱跳啊？”

凤四末无情的反驳道，没有留给皇帝任何颜面。

双方就这样对视着沉默良久，凤四末实在没法再继续这样对视，只好扭头转身过去，不忍直视。

“再说，这十年你连朝都不上，盲目的遍地求医！各种奇花异草都试过了，没用的，全部都是没用的，他已经废了。”

听着凤四末的各种数落，皇帝除了愤怒还是愤怒，在愤怒之中略带着少许悲哀。

“皇儿，这是百年蛇胆，这是百年熊兽脑，这是百年白蛛毒心……”皇帝哀声细语的喂着病榻上的人。

“老小儿，又是蛇胆又是熊脑蛛心，你想把他毒死啊？”

“胡说，这些这些……哪个不都是良药补品！朕的心肝宝贝，朕怎可能？”

“你看你看，你宝贝儿子口吐白沫了？”

“凤四末，你净爱胡说！那是熊脑蛛心……”

终于，病榻上躺着的人似有所感，跟随着一声慵懒的喘声睁开双目。

“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

千央饮恨第一次醒来，如正常人醒来一样，睁开双眼缓缓站起身体，并未有何不同。

“念诗？”

“不是白痴吗？”

“怎么还会念诗？”

“空洞洞的眼神，该不会是睡傻了吧？”

软榻边的两人吓了一掉，面面相觑，心思难得头一回是相同。

“你们是何人，无冤无仇，为何要谋害于我？”

千央饮恨本能回想被皇帝强行喂着恶心的汤药，还有那些散发出阵阵阴臭的补物……

他只是回想一下而已，仍然觉得毛骨悚然。

“皇儿，皇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两老头喜出望外的当下，就这样不由分说直接跑过去伸手大拥。

“可恶！”

“让你装睡！打你屁股！”

“让人担心十年的小东西！”

“让你一睡十年，打你屁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