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二人不辞辛苦,昼夜巡逻,确是震慑住一些宵小。
只是,有几个副业队的老者,却是大张旗鼓的在地头割草。
杨老六上前哄撵几次,可是,人家压根就不理会,都是六队不要的东西,浪费也是浪费,不如便宜几个老人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割草的人越来越多,从老人到孩子,再从孩子到孩子妈,甚至是孩子爸。
是以,乱象丛生,割不到草的人开始动歪脑筋,有时趁人不注意,干脆去草趟上偷一刀,俩个人跑得再快,终究架不住人多手杂,无论如何都管不住。
要知道,世界本是公平的,有人抢有人偷,有人吃干饭有人喝稀粥,杨老六不是死板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所难免。
“为了生活,都不容易哈……”
眼见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弯腰驼背在割草,身旁还有一个智齿小儿在帮忙捡拾,某人顿时一阵感慨。
“哼!一群刁民,恬不知耻,就知道占六队便宜。”
杨老六一甩袖子,走人了。
事实上,只要半夜盯住大车偷草,白天偷的一星半点不影响大局,再说,边疆重镇早已默认此种行径。
“王二狗,摩托车给我骑一下。”
杨老六不由分说,直接抢过一名瘦小男子的车钥匙,咔咔两脚踹响摩托车,一溜烟直奔六队而去,估计是找八大员打麻将,要知道,忙里偷闲一直是六队的光荣传统。
“靠!自己骑摩托先跑了,感情就遛我一个人。”
胡德柱一阵腹诽。
只有一个蹲点大学生,众人更不必害怕,哪里还有割草的?几乎都是明抢,一人割一大捆牧草,直接上肩背或骑摩托车驮,只是,绝不能动用三四轮车辆,否则视为盗窃。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清新的草香,十分的醒目怡人,让某人不禁想起小时候,跟随父亲打碱草的经历。
胡家没有割草机,都是用扇刀一刀一刀的抡,十五六岁的胡德柱生得膀大腰圆,单论力量已经不输任何成年人,只是耐力稍微差一些,但是,作为家庭的好帮手,父子二人经常半夜三更去偷草。
一匹黄骠马,一辆旧马车,披星戴月,后半夜拉回满满一车小叶碱草,离村十里八里,家里的大黄狗已然在接车,劳动生活十分惬意。
短短的一个秋季,胡家不偷上几万斤的小叶碱草誓不罢休。
当然,也有被逮到的时候,只是,绝不能束手就擒,抡起大扇刀就是一顿狂砍,胡德柱的父亲俨然是一个红胡子,胡德柱也不是吃素的,平常三五个大人,一个照面就悉数放倒。
直到那一年秋季,家中一场大火烧得昏天黑地,几万斤的碱草一根都没有剩下,母亲坐在浓烟中嚎啕大哭,胡德柱誓要弄死纵火之人。
只是,家里的牛马羊不能没有草吃,是以,父子二人又耗时月余,继续偷盗几万斤的小叶碱草,赶超多数人家的草垛,总算没被左邻右舍笑掉大牙。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胡德柱对生活的艰辛,深悟到骨髓,即使偷草是不对的,但是为了生活,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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