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局九刺四帝国 第六十七章：有理想的军人！

乌氏告急！

“什么？”翁仲和夜景陡然一惊，翁仲不自觉一颤，而夜景面色入土。司马梗是乌氏守将，统帅乌氏数万兵马，与匈奴大军对峙，是秦国北边的屏障。

“司马梗将军怎么会昏迷不醒呢，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夜景问道。

胡亥心中也有这个疑问，司马梗乃是武道高手，一身血气惊人不会无缘无故的生病，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昏迷不醒呢？

翁仲道：“公子，现在最紧要的是乌氏该怎么办？”

不是乌氏该怎么办，是乌氏的秦军该怎么办，是乌氏城外的匈奴人该怎么办。乌氏守军很大一部分是咸阳城的精锐，不容有失，而匈奴一旦过乌氏城，就绕到狄道、陈仓背后，那样秦国西线战场都要完蛋。

闭目思索一阵，胡亥道：“乌氏离咸阳遥远，等咸阳派人过去黄瓜菜都凉了，请秦老先生去乌氏医治司马将军，由，由屠剑护送。”

好像想什么，胡亥又道：“若有泄密者杀无赦！”

翁仲和夜景心中一凛，齐齐一拜，两人就此别了胡亥，沿着一列火把向远方而去。

走了一阵，翁仲对着冷风一叹道：“胡亥公子什么就好，就是心太大，总想搞个大新闻。”

“何止是大，简直胆大包天。”夜景附和点头，深以为然。

翁仲脸色一正道：“贪多则失，过犹不及，人贵在知止，知止则不辱。咱们两个老家伙一定要看着公子，千万别酿成大祸呀。”

两人面色戚戚，秦国宗室宿将不少，不过这些王孙公子就喜欢干大事、闹个大新闻，像之前秦惠文王之子公子恽为蜀侯，在蜀地想搞个大新闻，惹恼了蜀相陈庄，被陈庄所杀。陈庄造反，后来被大将司马错平定。

现在看来，胡亥公子要比公子恽更能折腾！

再说另一边，寒风瑟瑟，屠剑踏着一路风霜跑了过来。屠剑越发有名将风度了，一言一行尽显骁将风采，胡亥身份尊贵对普通士卒而言显得高不可攀，日常中都是屠剑亲身下军营，与将士同吃同住。

“司马梗将军突发重病了，昏迷不醒。”胡亥直接道。

屠剑呼吸猛然一窒，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胡亥，“主上，是怀疑，此事蹊跷？”太巧合了，巧合得让人不敢相信，一月前龙精虎猛大将，无缘无故昏迷不醒，这不是开玩笑吗？

重重吐了一口气，白白热气凝成一道白练，胡亥幽幽道：“蹊跷不蹊跷暂且不管，本公子准备让你陪秦大夫走一趟，问问你的打算。”

两条蚕眉一绞，屠剑沉声道：“主上放心，我誓死保护秦大夫周全，救治司马将军。”

丈夫一诺，掷地有声。

不过，这不是胡亥想要的回答。

仰头一轮清月，胡亥道：“不够，乌氏不容有失明白吗？带着本公子的印信，若是乌氏众将有所异动，格杀勿论！”

屠剑闻言，轰然下摆，铿锵道：“是，主上！”一对浓密蚕眉，两缕长须，屠剑此时真像《英雄联盟》里的荣耀行刑官——德莱文！

斧头在手，只欠猎物！

屠剑连夜带着秦大夫离开，夜幕下的狄道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直到一声雄亮的报晓声音，死寂也如冰雪一样消融开来。

今天天气越发冷了，狄道之外的洮河依旧哗哗地流动着，没有结冰的迹象。早上一顿的匈奴人吃得很饱，因为这些憨直的汉子也知道，这或许是生命最后一顿饭，与此同时狄道城头上的士兵也在用饭，不同的是他们吃饭有人陪。

是他们的妻子，是他们的父母，还有他们的儿女……

与其说是吃饭，倒不如说是生离死别之际的短暂温存，昨天阵亡数十人无疑刺激到了许多人……

嘤嘤哭声，好似从风中而来，洒向一家家父母儿女……

看见这一幕，翁仲不忍道：“公子，战前如此，恐怕打击我军士气呀。”军中不仅忌女子，还忌带家小，不仅仅是因为女子祸乱军心，更重要的动摇军气。胡亥曾记得，在明末郑成功从海上征战清朝军，本来有胜算，结果后面士兵家小被袭击，将士各救各家人，致使整个战线溃败。

军中大忌，胡亥却要反其道而行之！

望着下面军士，胡亥道：“本公子也让他们明白自己为何而战，要让他们成为有理想的军人。”

有理想军人？

翁仲闻言一怔，军人有理想吗？有也没有，其实军人在现今社会中等级不高，身份清白的人不愿意当兵，也就是秦国人乐意当兵，因为当兵有钱拿、有粮吃、还能有战功。

说白了，当兵只是为了拿粮吃饭。

没理翁仲惊异目光，胡亥迈前一步，脚步声不大却传得很远，足以吸人大部分人的注意，被众人眼神围观，胡亥居高临下道：“将士们，你们要记住！现在你们不是为了谁而战，而是为了自己而战，为了家人而战，为和平的生活而战！”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无数将士看着身边家人，手不自觉摸到了武器……

“匈奴人来了，战！”

无数人迎合，震天吼道：“战！”

声音响亮足以撕破天地，在山谷中荡起回响，久久不绝。

听到这嘶吼声，坐在老马上的冒顿，伸了伸脖子，一双鹰眼眺望巍峨险峻的狄道城。城开始昨天那座城，只是今天彪悍之气从城中腾起，上指斗牛。

“真是一座坚城呀。”冒顿胸中涌起无限火热，恨不得立刻跃马城头，看下胡亥的头颅当酒器。

“犬戎攻镐京，秦襄公护驾秦王，受封岐山以西之地。自此之后秦国年年征战，攻伐羌氐部落，至秦襄公时灭西戎部，依山谷建这座狄道城。狄道屹立于此，为秦西方之屏障，至今无人能破。”龙丰捻须解释道。

冒顿哈哈笑道：“无人能破？本单于就做开创前例的第一人。”

龙丰点头道：“单于乃当世豪杰，自然能做他人不能之事。待乌氏好消息传来，胡亥小儿自然无所依仗了。”

想到乌氏之事，冒顿更是一连大笑，连胯下老马也跟着打着响鼻。他为乌氏、狄道城破而笑，更为这群只会内斗的华夏人而笑，谁会想到英雄一世的司马梗竟然折损在一群宵小手中。

蛟龙潜游，猛虎死于羊口，可悲可叹。

不过，冒顿喜欢！

兴趣盎然的冒顿道：“龙先生，多跟本单于说一说中原的历史，本单于心慕之。”龙丰颔首点头，开始从秦国发家史讲起，听得冒顿如痴如醉，恨不得早出生几百年与天下英雄一征战长短。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攻城战很是麻烦，哪怕敌我双方兵力相差数倍，也无法立见成效。像狄道这类城高粮广的城池，经常要攻上几个月，才能等待城破。像楚庄王时，大军围打宋国都城五个月；安史之乱中，叛军围睢阳，张巡与敌人大战四百余次。

冒顿不懂攻城，龙丰这个老家伙则懂。三天试探之后，再加上新的攻城器械出炉之后，匈奴攻城立刻进入快节奏，无数部落勇士攀援而上，像一只只飞蛾一样扑向狄道这个绞肉机。冒顿乐呵呵看着眼前景象，欣赏血肉碰撞绽放的花朵。

反正死得又不是他的人，贪婪的人永远都不缺，羌氐人像是杀不完一样，死了一茬又长一茬。十几万羌氐勇士VS两三万秦军，哪怕是三个拼一个，冒顿也有的赚。

而远在乌氏的屠剑则听见秦大夫的话，热乎乎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愕然道：“厌胜之术，那是什么？”

秦大夫眉头不展，“厌而胜之，作祟施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