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牛平天沉下脸想了想，说：“单凭你这态度就不对头，看来你是不想和平解决了。”
“不是我不想解决，是这事儿根本就用不着解决。”
“咋就不需要解决了？”
“你心里还不清楚吗？”高翠兰冷静下来，说：“咱先不说那些狗屁事儿能不能搞得清了，就算是搞清楚了，又有啥用你呢？”
“高翠兰，听你的意思是想耍赖了？”
“不是我想耍赖，是这事儿本来就扯平了，既然扯平了，还要哪一门子说法？”
“扯平了？谁他娘跟你扯平了？”
高翠兰抬起头，逼视着牛平天，说：“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那天你在俺家不是也喝多了吗？不也爬到炕上睡了吗？就算是猪刚鬣酒后失态，把婶子当成亲娘了，稍微亲近了一点儿，充其量也算是扯平了，你说是不是这么个账？”
“错了，这两者性质可大不一样。”
“咋就不一样了。”
“你是自愿躺在我身边的。”
“我怎么就自愿了？”
“你也不想想，就算是我拉你过去躺下，你一喊二叫三挣脱，我还敢把你怎么着吗？”
“我喝多了，啥都不知道了，你让我怎么叫？怎么喊？怎么挣脱？”
“可是你婶子那边就完全不一样了。”
“咋就不一样了？”
“猪刚鬣是主动躺上去的，并且还把我家那个老娘们的衣服给掫上去了。”
“你亲眼所见？”
“是啊。”
“那就不合乎情理了。”
“咋就不合乎情理了？”
“我问你，既然你看到猪刚鬣不规矩了，为什么不制止？我倒是怀疑你跟罗铁扇唱双簧了，故意设局陷害我家老猪。”
“你……你这个小娘们儿，想耍赖是不是？那好，我今天把丑话说在这儿，就算是我家老娘们儿喝多了，是主动的，可那也扯不平！”
“咋就扯不平了？”
“高翠兰，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是没听懂，你说吧，怎么就扯不平了？”
牛平天朝着地上啐一口，咬了咬牙根，说：“老子是里长，里长老婆的身价能跟你相比吗？再说了，她是长辈，欺凌尊长那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高翠兰毫不想让，喊道：“那我还年轻来，你一个长辈，能随随便便占小辈的便宜吗？”
“那是爱护，叫喜欢，不叫占便宜！”
“好了……好了，你用不着再在这儿胡搅蛮缠了，跟你说实话吧，猪刚鬣回家后，我仔细问过了，他根本就没有喝醉，上了你家炕是不假，可他压根儿就没有动过你家老女人一手指头！”
“胡扯！猪刚鬣被我抓了个正着，这时候想赖账已经晚了。娘了个巴子的！不跟你在这儿费唾沫了，走！到屋里去，老子亲自给你演示一回！”
牛平天被气昏了头，双臂搂住了高翠兰，猛劲往屋里面拖。
高翠兰几乎要晕过去了，多亏这双手死死扒着门框，才僵持在了那儿。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儿子猪小能喊了起了：“娘……娘，我回来了！”
牛平天立马松了手，边抬手打理着凌乱的头发，边叽叽咕咕地骂道：“小兔崽子，回来的真不是时候，正事还没办呢！”
高翠兰抻了抻皱巴巴的上衣，喘息着说：“你真不该这样，还有没有个长辈的模样呀？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去找罗铁扇告状。”
“告吧……告吧，她巴不得你去呢，正好想着跟你算账呢。”
“算个屁账啊！，你……”
“娘，你在干嘛呢？”猪小能已经进站到了高翠兰的跟前。
“猪小能啊，你咋没去学堂呢？”牛平天坐在了门前的一个矮凳上。
“爷爷，你糊涂了吧？不是放假了嘛。”猪小能瞪了他一眼。
“哦，对了……对了，爷爷把这茬给忘了。”牛平天为了掩饰慌乱，拿出旱烟抽了起来。
高翠兰弯下腰问猪小能：“你自己回来的？”
“二奶奶送回来的。”
“二奶奶呢？”
“她把我送到大街上就回去了。”猪小能说着，抬脚就往屋里跑。
“哎，猪小能你回来……回来。”牛平天喊住了猪小能，说，“这马上就过年了，爷爷给你准备了压岁钱，想要不想要？”
猪小能一听就高兴了，直着嗓子喊：“想要……想要，当然想要了！”
“那你告诉爷爷，爷爷是不是个好人呢？”
“爷爷是好人……是个好人，是个大好人！”
牛平天望一眼高翠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巧的红布包，说：“看看……看看，还是孩子懂事，知道啥是好人，啥是坏人，比大人强多了。”
高翠兰大声喝住了：“不许拿！”
猪小能被吓得一哆嗦，手停在了半道里。
“高翠兰你这是啥意思？不就是几锭碎银子嘛，作为一个长辈，给孩子点压岁钱咋的了？再说了，猪刚鬣去我家的时候，不是也给罗铁扇带礼物了嘛，这叫礼尚往来，傻娘们儿，你懂不懂啊？”
见娘不再阻拦，猪小能试探着接过了红布包。
牛平天说：“没事，拿着去买鞭炮去吧。”
猪小能应一声，转身就跑，却被高翠兰一把拽住了，命令道：“哪里都不许去，到屋里写作业去！”
猪小能见娘娘一脸凶相，只得一脸沮丧进了屋。
牛平天自觉无趣，转身走人了，边走边叽叽咕咕：“狗曰的，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不信试试，吃了谷子早晚要还面！”
高翠兰也不示弱，硬生生回了他一句：“好，我等着！”
直到牛平天走远，高翠兰才走到了儿子住的侧房，凶巴巴逼着猪小能把红布包交出来。
猪小能不服气，梗着脖子喊：“那是里长爷爷给我的，就不给！”
“你不给试试，我揍死你！”高翠兰凶得像个母夜叉。
猪小能只得把红包递给了娘，扭头抹眼泪去了。
高翠兰打开红布包一看，里面躺着四十文碎银，心里面便有数了，牛平天这个老东西是有备而来，看来是不想放过自己了。
她不由得慌乱起来，隐隐有了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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