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之时空领主 序章:还有战胜的可能吗

序章：还有战胜的可能吗？

猩红的天空，展现着一股肃杀之气。硝烟就像是地狱的来使，慢慢地露出头颅，贪婪地蚕食着天空原本的颜色。血红色的夕阳照射在破旧不堪的天命总部上，显得格外狰狞。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哭声，遍地的尸体和机械残骸，与昔日的欢声笑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凡抬起头，望着屏幕上一个个倒下的身影，双拳死死地握住，眸子布满了血丝，晶莹的泪悄悄地挂在眼角，倔强地迟迟不肯掉下。

战争已经持续了两天两夜，在这段时间内，林凡没有合过一次眼，死死地盯着屏幕，分析战局，为在前线浴血作战的女武神们出谋划策，不敢有一丝懈怠。

现在的他心力交瘁，伤痕累累，正处于疲劳的极限和痛苦的顶点。

耳边的通讯器一直响个不停，战区的呼救声中时不时掺杂的炮火轰鸣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即刺耳，又震心。

从昨日开始，通讯器传来的战报无一不是惨败，长时间的作战已经将众人的士气压制到最低，浓郁的崩坏能一直在侵蚀着女武神的身体，稍有不慎就会因感染崩坏能变成死士，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和以往的队友们厮杀。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越来越多的女武神在这场战役中失去了生命。

“我们还有战胜的可能吗？”林凡喃喃自语，他真的想不到任何扭转战局的方法了。

战局已非常明显，但是林凡不敢轻言放弃，因为他清楚，天命总部是人类的最后一道防线，只要他们一倒下，这段文明可能就会走向终焉。

某些修女神父直到最后还在祈祷，祈祷他们的神明出现拯救他们。

可这群人却都忘了他们的敌人，正是神的代言人：律者。被自己的信仰所消灭，可真是讽刺啊。

轰！

轰隆一声大响，天际传来轰然雷鸣，白色闪电张牙舞爪地划过苍穹,一道银色的利刃撕开了天空，把林凡的思绪拉了回来。

雷达找到了声源所在，屏幕上出现了一名紫发女孩，她的女武神装甲已被鲜血染得赤红，不知是她自己的血，还是她猎杀的敌人的。

手中的磁暴也因为长时间的作战而破损，只剩下一把剑柄。方才的雷响便是因为磁暴的自爆，不知道是不是主人刻意所为。

紫发女孩手握着剑柄，脸色苍白而富有光泽，像大理石一般，外加此时的她眸子里没有任何色彩，看起来像极了一个破旧的洋娃娃。

磁暴被毁后，她那早已被崩坏能侵蚀殆尽的身体终于停止了行尸走肉般地厮杀。她的嘴上还扬着淡淡的微笑，无力地转过头来，望着远处的指挥室的方向，嘴唇轻启。

“对不起...舰长...我真的...尽力了。”

手上的剑柄随着身体应声而倒，眸子轻轻地闭上了，眼中流出了一滴清泪，诉说着她的不舍。

“不!!!不!!!芽衣，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要离开我!!!”林凡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哭喊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

林凡恨，恨战争的残酷，恨敌人的无情，最痛恨的还是自己，为什么自己没有与她们共同战斗的能力，只能蜗居在这可笑的舰长室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下倒下。

林凡不停地捶打着屏幕，期盼着这只是一场噩梦。但是手上传来的痛感和耳边响起的炮火声，无时无刻地提醒他这就是现实。

他本已憔悴不堪，现在加上精神上的巨大冲击，一瞬间感觉脑子一片空白，随时都会晕死过去。但是他最后的理智告诉他，他还不能倒，前线还需要他。

林凡强忍着不适，拿起桌上的小刀，径刺自己的掌心，钻心的疼痛感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林凡咬紧牙关，慢慢地瘫坐在地，缓解那股痛楚。

“好累啊...”

他累了，他想要结束了。

林凡强忍住悲痛，眼神愈加凶狠，心里暗自下定决心。

“这里是血玫瑰小队，B104突然涌现一大批崩坏兽，姬子上校已经重伤，请总部支援。请求支援，啊.....滋...”

林凡刚艰难地搀扶起身，通讯器便响起了支援通报，林凡的心剧烈地抖动着，脸上却已表达不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血玫瑰也要凋零了吗。”此时林凡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他的嘴角扭曲了一点点，不过非常细微，难以察觉。他终于抬起头，但眼神已经不一样了，变得更加坚定。

“我不会再蜗居在指挥室中看着你们一个个地离开我，我会陪着你们一起战斗，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

林凡的眼神愈发凶狠，像一匹受伤的狼王，眸子中闪耀着嗜血的光芒。

“造神计划！就让我来当这第一个实验品吧，无论成功与否，我必定与你们共存亡。”

说完，林凡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实验室。

刚进门，受伤的女武神看到林凡，纷纷求助他，希望她们的长官能够带领她们夺下这场胜利，可是林凡并没有理会，他的心死了。

“舰长，我正准备去找您，芽衣和姬子少校所驻守的区域都被突破了，奥托主教命令我们所有人马上撤退，您快跟我走吧。”身穿翠衣的女子一看到林凡，急忙跑到他身边，拽着他慌忙说道。

林凡一把将她甩开，四处张望着寻找他想要的东西。

在哪，究竟在哪？林凡焦急地寻找着。手上的伤口也因为他粗暴的翻找裂开了，血滴滴答答顺着手腕滴落到地上，引起了女子的注意。

“舰长，您的手怎么了？”

林凡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少女，低叹道。

“愛衣，我身为休伯利安的舰长，却只能躲在最安全的指挥室中，看着我心爱的部下纷纷战死，我还有什么颜面面对那些死去的人们？”

林凡身体不停地颤抖，握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向实验台，台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凹痕，还掺杂着血沫。林凡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自嘲道。

“我还真是脆弱啊。我这么弱的人有什么资格让你们在前线为我奋战，呵。”微微笑了一笑，毫无血色的唇边掠过一抹淡而涩的自嘲。

“舰长请你不要低沉下去了，现在时间真的很紧急，你快跟我们走吧。”

愛衣过来掺住林凡的双手，准备为他包扎伤口，却被林凡再一次甩开。

林凡的眸子四处张望，继续翻找着。最后在角落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造神计划的半成品：律者核心提取的崩坏能注射剂。

他冲过去一把拿起，猛地刺向自己的手臂上，浓郁的崩坏能瞬间侵蚀了林凡的双手，且迅速地扩张到他的胸前。愛衣不可思议地望着林凡，急的快要哭了出来。

“舰长，以人类的身躯直接接触崩坏能会被感染成死士，你为什么....”

“爱衣,你应该清楚我们已经没得选择了。姬子，芽衣已经阵亡，学园长的犹大破损，且已受重伤，现已没有战斗的能力了。布洛妮娅陷入昏迷，符华坠入虚空生死不明，逆熵的机甲部队也所剩无己。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了。崩坏兽不久便会攻入这里...”

林凡痛苦地跌到在地，崩坏能的侵蚀所带来的痛苦远超他的想象，原来芽衣是忍受着这么的痛苦在战斗。林凡一时间热泪盈眶，为这个十六岁的女孩感到敬佩。

“舰长...”愛衣已经泣不成声，林凡摇摇头，示意让她停止哭泣。

“以人类身躯直接接触崩坏能会变成死士没有错，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便是经过崩坏能的洗礼，诞生出新的律者。”

崩坏能已入侵至心脏，林凡的呼吸渐渐变弱了，爱衣在一旁泣不成声，不停地哭喊着，可林凡已听不清爱衣的哭喊。身体愈发冰冷，林凡艰难地交代道。

“这是我最后一道命令，听好了爱衣，立即带着所有人撤退，我启动了自爆系统，还有十分钟就爆炸了，这也是我能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爱衣倔强地摇着头，豆大的泪水滴在了林凡的脸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唇边，充满了苦涩。林凡全身已被崩坏侵蚀，本想伸手帮爱衣擦拭去泪水却已无力提起这双手，身体已经没有任何知觉。

“快....走....”

说完，林凡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只留下了实验室中那阵阵的哭喊。

一阵白光闪耀，空之律者也战胜了天命最后的希望S级女武神幽兰戴尔，天命最后的防线被攻破，崩坏兽像蚁群一样蜂拥而上，淹没了天命总部。

嘭的一声，林凡最后设定的自爆系统生效，它解体的瞬间发出巨大的爆响，仿佛万吨烟花在头顶炸开，卷入其中的金属被弹射开来，飞向四面八方，巨大的热量吞噬着一切，同时也带走了一大批的崩坏兽的生命。

这场战役，以失败而告终。但林凡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