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章:村里的先知
等楚天天火急火燎地从镇上回到大王庄村时,已是夕阳落山的傍晚时分。
这个时候的山村,精美就像是一副的山水画。
炊烟袅袅的背景下,劳作的男人扛着锄头从田中归来,放牧的羊倌甩着长鞭走在乡间陌道,老人们蹲在墙角抽烟唠嗑,小孩们聚在村头嬉戏打闹……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祥和。
只不过没人知道黑夜即将到来,也没人知道小镇即将没落。
除了楚天天,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那场灾变的恐怖之处。
当楚天天以重生者的身份说出那个灾难预言后,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神经病。
“娃儿啊,你是不是在外边受了什么刺激?”
楚天天他二大爷,老村长皱着眉头望着他:“要不咱去医院看看?”
“二大爷,我没疯!”
楚天天急切说:“听我说,三个月后镇上将会发生一场大灾,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大家赶紧卷铺盖逃难,有多远逃多远,晚了一个都跑不掉。”
有人道:“啥大灾你倒是说啊!”
楚天天一字一顿地说:“尸潮!”
“这娃读书读傻了吧……”
村民们乱摇脑袋。
在村民们的意识里,灾难是仅存于国外的动荡事件。
近年来小镇风调雨顺,除了前几年发大水淹死几个小孩外,小镇已经多年未曾遭受灾害侵袭。
这厮倒好,刚一回村就咒乡亲们大难临头?
“张二丫他爸知道吧?咱村有名的算命大师,他都说过今年风调雨顺。”
“你们能听算命的瞎说?”
楚天天说:“他爸是大神棍,我可是灾难亲历者,实打实的经历过那场大灾难。”
这话让张二花十分反感,插嘴反问道:“怎么证明你又不是在胡说?”
“这么跟你们说吧。”
楚天天捋了捋思绪,对村民说出了他记忆里未来三个月内所发生的大小事件。
什么王大爷家的儿子会坐牢,李婶家的闺女会难产,赵寡妇家会失火,隔壁李伯会得食道癌,村头张叔瓢昌会被抓,周奶奶走路会摔断腿,吴老头家的大黄牛会被人偷走……
好家伙,这下可惹了公愤,消是村里最老实的人听了后怒了。
你丫这不是咒人吗?
村民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楚天天,脾气坏一点的,逮着楚天天就打。
挨了一顿揍后,楚天天怕了,扛着铺盖连夜逃到了几十里外深山老林中躲藏了起来。
该来的终究会来,躲也躲不过去。
随着楚天天预言的不断应验,村民们渐渐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个时候,再也没人敢怀疑楚天天的末日言论了。
眼看这日子一天天过去,村民们慌了,开始满村子的寻找楚天天。
在村长的带领下,大王庄村民尽数出动,不分日夜地寻找楚天天。
两天后的一个傍晚,有村民在山上发现了他的踪迹。
那村民向楚天天说明来意,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楚天天给赶了回来。
楚天天的意思很明确,请我回村?可以,但怎么说也要表示一下请人出山的诚意吧?
村民面子薄,请不动楚天天,就将这事汇报给了老村长。
村长是楚天天他二大爷,一听那孩子摆架子不肯下山?顿时火冒三丈,提着棍子就骂骂咧咧地上了山。
翻山越岭地走了半天山路,老头才算找到楚天天的住处——距离大王庄村20多里外的一座小山头。
一间破败的小木屋孤零零地坐落在山顶之上。
这木屋原本是伐木工的栖息所,后被楚天天占据了成了他遮风挡雨的庇护所,连日来一直吃住在这里。
木屋的破门上挂着一张肮脏的硬纸板,上面用黑炭歪歪扭扭地写着“楚天天末日避难所,生人勿进,否者放狗咬。”
看了一眼那只蹲在门口不断摇尾巴的京巴狗,老村长摇了摇头,进了屋。
此时的楚天天正在小木屋里用炭火烤着土豆,这是他今天的午饭。
发现村长来了,楚天天惊讶地问道:“二大爷,你老咋来了?吃饭没?”
说着递过去一颗烤土豆。
看到黑乎乎的烤土豆,老村长微微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这娃的日子会是这么艰苦?
老村长眼角有些湿润,于心不忍地对他道:“娃啊,回村吧,大家伙都等着你呢。”
“不回!”
楚天天头一别:“你们让我走我就走,让我回我就回,当我是什么?二大爷,我也是有自尊心的。”
无论村长怎么劝说,楚天天就是不肯下山,最后直接挑明道:“要我回村也可以,八抬大轿把我抬回去。”
八抬大轿把你抬回去?
老村长气的直瞪眼:“你以为你是山神像啊,还八抬大轿?”
“反正我不管。”
楚天天一边剥着土豆皮一边说:“不风风光光地把我抬回村对不起我那颗被他们伤害的心。”
“哎……”
老村长叹了口气,这娃他从小看着长大,知道他的臭脾气,若是和人赌气,娃儿能和人赌到天荒地老。
“不就是想风光吗?你看这样行不行?”
老村长甩了他根烟:“我亲自背你下山。”
“可别!”
楚天天受宠若惊:“你老儿脆胳膊脆腿儿的,哪能让你背我啊?万一摔坏了身子我可担当不起。”
老村长严肃地说:“那你就别闹了,跟我回村。”
“这不是闹不闹的事。”
楚天天说:“你也是当官的人,应该清楚有些事好脾气是得不到威信的。全村就我一个先知者,要是我一直这么好说话,以后谁会听我的?”
这话倒是不假,老村长是深有体会,就拿他平日处理村子里的大小事来说,都是拍桌子踢板凳一口一个“这事我说的算”,你要是和声和气地与人说话是没有村民怕你,那样是办不成事的。
老村长咬了咬牙说:“不就是想风光吗?你二大爷满足你!”说罢扭头就走。
楚天天追到门口:“二大爷,吃颗土豆再走呗?”
见老村长走远,楚天天一把抓起门口的小京巴,对着狗脸左右开弓。
一边扇狗的嘴巴子,一边骂道:“来了人只会摇尾巴,你说养你干啥?要是在这样就炖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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