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
此时,时卿的面庞虽说沾了些尘土,但依旧白皙,微微红光透过皮肤映在红雾上,显得愈加诡异,血雾越发浓厚,不出数息,就将时卿整个身体都包裹进去,面部的两抹金光可以隐约看出是眼睛。
“呵,被囚禁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出来活动活动了。”那血雾自言自语着向石壁轰了两拳。
打罢,那血雾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面前魂飞魄散的年轻弟子身上。
“怕死么?”血雾头一斜,带着些玩味的问到。
“怕...怕怕怕,怕,求...求求你饶...饶了我吧!”面对此时如同活阎罗般的血雾,年轻弟子坐在地上无助的像个孩子,冷汗早已浸透长袍,就差尿裤子了,口齿不清地喊着饶命,这滑稽的场面,若不是他穿着殒仙道服,不然怎么也不能把他和威名八方的殒仙大派联想在一起。
“我...我我我也没干...干什么坏事...我...我我只是...来来这学艺......”
“呵呵,刚刚你同情那些孩子的话,我都听见了,看来你良心未泯,所以...”血雾装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所...所所所...所以什么?!”年轻弟子的可笑直觉告诉他,似乎还有活的一线希望,赶忙连滚带爬的从地上坐起,跪在血雾面前,拼命的磕着响头,那声音,犹如鸡蛋砸石头,才几下,地面便出现了血印。
“求您...求求您看在刚才那几句话的份上,饶...饶小的一命!”
“饶命?这种词汇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殒仙掉价,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殒仙出了这么个废物东西,真是窝囊至极!”血雾轻轻一晃头,一副恶鬼面相便随即出现在那人眼前,满目狰狞。
“你明知杀人犯法,还助纣为虐!”
说着,血雾便抬起右手隔空抓向眼前几近失魂的殒仙弟子,虽说手离人还有半丈的距离,但猩红血爪随即喷涌而出,盘绕在那人脖子四周,将其轻松拎起。
“所以,你,也得死!”
“啊!不...不...不要啊!”
血雾越来越浓,一副恶爪的轮廓已经显而易见,年轻弟子在空中不停扑腾着,犹如一只雏鸡,任人蹂躏。
“啊...啊...放...放开...我........”
“咔”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年轻弟子便没了生息,血雾褪散,尸首落地。
“嗯——,活动之后身体果然更加舒畅,呵呵...”血雾思考着,“可是,怎么出去来着...”心界突然传来的一声疑问,打断了正在思考的血雾,但他却并不生气。
呵,小鬼醒了...
心界中
由于刚刚融合,把本就还是封闭状态的心界强行打开,还一下塞了个对现在的他来说如此强大的血丹,肯定还无法适应。
时卿:“这,这里是哪?”
血雾:“你的心界。”
时卿:“是...是谁在说话?心界?那又是什么?这,这里又是哪?”
此时时卿在心界中感受到了另一股力量的存在,准确说,像是有另一个生命在自己体内。
血雾:“你先别那么着急,问那么多问题我哪有时间一下子回答你,先容我介绍一下自己。”
时卿:“唔...”
血雾笑道:“我是血丹宿灵,也就是不久前刚融入你心界的血丹,你可以叫我血影。”
时卿:“心界,是...是什么?”
血影:“类似于你的心脏,不过更重要一些,心被挖了,你可以靠心界维持生命,但心界要是碎了,那你便彻底没救了。一般人都会在十八岁那年自动打开心界,但你才...十岁左右吧,提前打开心界本该使其崩碎,但有我的内力加持,反倒让它变得更加稳固。”
时卿一知半解:“那,血影,这里是哪儿?”
血影:“这里是殒仙地牢,殒仙魔教关押试验人的地方,殒仙要不要我再给你解释解释?”
时卿:“啊,不了不了,我知道殒仙,那...那我的身体,为什么动不了?”
时卿很晕,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他现在还是很晕,就连现在自己是生是死,这一切是真还是梦都不能分辨清楚。
此时,牢房里时卿的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眉头紧锁,神色紧张,血雾也全部收回他体内,血影在心界里与他对话。
血影解释道:“不能动,是因为你心界超负荷,没死都是万幸,幸好只是神识涣散,所以,在你完全恢复之前,我主导你的身体。”
时卿:“啊,哦...”
血影的语气带些狠厉,庄重非常:“小鬼,你给我听好。现在,你我的关系是宿主与宿灵之间的关系,虽说关键时刻我能护你一命。但你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给我活下去,不然,宿主死,宿灵灭!”
“那...血影,现在该怎么办?啊!这两个人,死...死了?!”时卿的神识恢复了些许,虽说控制自己的身体还是不能够,但是眼前的画面他还是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杀的,两个人间余孽而已。”血影表现的毫不在意。
时卿:“你怎么能随便杀...”
“别废话了,有人来了。”话音未落,血影便截口打断。
“喂,那边的小子,怎么回事,门怎么没...”
在地牢负责巡逻的魔教弟子发现了不远处的时卿和躺在他面前的尸体。
“快!快来,快来,这有个小鬼杀人了,快抓住他!”领头的弟子大声喊着,但这在血影眼中,他这天真的样子真的可笑至极。
“呵,几个杂鱼也妄想抓我?!”
随即时卿体内涌出大量血雾,而时卿则再次被浓雾笼罩,恶鬼面相出现,双眸金光闪烁,雾气大量扩散,呛人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叫人呼吸不能。血影周身的血雾逐渐凝固定型,其全身仿佛像是覆盖了一层厚重的铠甲,表面泛着血红色的暗芒,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分量,手上握着同为血雾凝成的锋利剑匕。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血雾阵,魔教众弟子一时间竟显得有些退缩。
血影轻语:“准备好了么?那么,开始!”
说罢,已经凝形完毕的血影脚尖踏地,控制着身体快速向前冲去,由于这一片区域的地牢都已经被血雾覆盖,密度很大,所以血影在这血雾阵便变得更加如鱼得水,就像是一道血红色的闪光,左摇右摆,若隐若现。
但如果认真去看,还是能依稀看见那红光在其中运动的轨迹,只是魔教众人已经被血雾迷的睁不开眼,就连呼吸都是问题,更别说去判断这红光的变换位置。
由于不能睁眼,魔教弟子们只能对着血雾胡乱出剑,瞎打一气,有的打中了石壁,还激动的又补了几剑。
旁边被关押的孩童们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纷纷双手捂住口鼻,躲在墙角不敢吱声,胆小一点的还哭出了出来...
“可恶,这小子!鬼火符!”
领头弟子怒吼着抽出一张符纸:“既然被这邪雾遮住了视线,那就烧散它!”说罢,符纸上便燃起幽蓝色的火焰,只是这火焰转瞬即逝,就连符纸都化作了灰烬,消散在血雾之中。
领头大惊:“诶?这符怎么用不了?!”
“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血影冷笑,“哈哈哈哈,在我场子里还想用你的符?真是愚昧不堪,蠢材!”笑罢,血影耸了耸双肩,抄起血匕就是对魔教弟子一顿暴风骤雨般的斩击。
神出鬼没,只见其影不见其身!
“啊!啊!啊!啊!...”
在剑匕如此频繁的攻击下,魔教弟子自然招架不住,一个个应声倒下。
“北门师兄!这小子好生诡异!不会...不会是今天那个融了血丹的废人吧?!”其中一个弟子向领头人问到。
“可恶!!我也不知道,血腥味如此渗人,应该是那个小子没错...”北门回应着,冷腻的冷汗浸透了他的全身,心中骂娘“妈的,我只是个被派来看守孩子的小弟子啊!武功也不会多少,才来几天啊!就摊上这种破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喂,诸河,诸河!!你怎么不说话了!”见无人应答,北门变得更加心慌,身在雾阵之中,任人宰割。
正在他绝望之时,四周血雾突然迅速淡开,身披红铠恶鬼相的血影浮现在了北门面前,猩红的手爪掐着一个咽了气的弟子的脖子,那人正是北门口中的诸河...
血影嘲讽:“呵,他都死了,怎么回你话啊?”
随即甩手将尸体随意的扔到了北门身前,死者还未闭眼,可能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北门大脑一时间空白一片,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怪物。
虽说时卿身形瘦小,但是被血影附身之后,身形俨然已经达到了一个青年男子的标准。
而时卿的意识在刚刚的打斗中则早已经再度昏厥...
反观对面,北门两眼无神,双腿在止不住的颤抖,额上豆大的汗珠也在不停落下,滴落在石砖上,两厢无言,只听得“滴答,滴答”声。
“怎么,看你样子好像很害怕?要不我给你拿块布擦擦汗?”血影讽刺道。
北门:“啊不,不不,不用...”
血影:“怎么,你说不用就不用?罢了,不废话了,你告诉我怎么出去,我就不杀你,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北门:“头可...”
血影:“罢了,我反悔了。”
还未等北门将他视死如归的豪言壮语说完,血影便截口打断,不待他反应过来,血爪抬起,隔空抓向北门,血雾涌出。
“放肆——”
一声清冷有力的男声贯穿整个过道。
“砰——”
蓝芒乍现!镇魂掌!
血影应声飞出,飞撞在三丈之外的石壁上,血铠瞬间溃散,冲劲之大,碎石散落,墙上凹进一块浅洞,血影大伤!落地处只见一个瘦小的时卿,昏死在地上,不省人事...
速度太快,几乎是一瞬间!
“好强!!”
再回眼时,但见一个的青年男子站在北门身前,右臂呈出掌势,来者紫袍黑衫,星河璀璨。
“千夜尊长!”北门一下子恢复了神韵,刚刚几近绝望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晓千夜,字秋水,魔教四上天尊之一,千秋无月)
“不好,这厮刚刚一掌轰在小鬼心门处,断了好几根骨头,好在刚刚及时用内力抵消了绝大部分的冲劲,不然现在心脏只怕是已被碎骨刺穿!”
受了晓千夜一记满掌的血影元气大伤,已经无法再外附人身了,就连现在在时卿体内修复断骨都已经是非常吃力。
晓千夜一甩长袖,环顾了四周的尸体:“以后出现这种事情,不要逞能。”说罢,便背手走向身前虚弱不堪的时卿。
晓千夜虽说是魔教天尊,但终究不是残忍之人,蹲下后查看了脉搏,确认死透后便起身吩咐北门将时卿抛尸乱葬岗。
白帝城—乱葬岗
“呵,到了,就扔这里算了”北门一把将时卿重重的摔在地上。
乱葬岗——无名尸体的抛尸地,除了魔教中人常来这里抛尸,好心的百姓看见无名尸也会来此地埋尸。
北门踹了一脚时卿:“你这个小畜生,杀了我那么多师兄弟,现在倒死的痛快!你叫我逝去的同门怎么办?呵呵,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死的这么舒服”说罢,随即拔剑出鞘,刃指时卿,瞄准了心门直刺去。
血影大惊:“不好,这人?!”
剑锋入体的一瞬间,血影再次催动的内力护住了时卿的要害之处,每护一下,都会使血影变得更加脆弱,但也正是这样,时卿这才得以活命。
血花飞溅
北门连刺了数十剑后,这才骂骂咧咧的离开。
见那人已经走远,卿体内的血影长吁一口气。
“终于走了,要不是我刚刚挨了那撕一掌,哪还轮得到这只杂鱼在这放肆!小鬼的心脏刚刚被我用内力控制住了,这才使得那厮没看出小鬼还活着。假死状态不能维持太久,这小鬼,也是时候醒了...”
想罢,血影再次在时卿体内调动最后的内力,要让他全身的血液再次流动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听到时卿的心脏恢复了跳动,血影疲惫的笑了笑,转头开始进行自我调养,刚刚为了保时卿的命,让他的内力损伤巨大。
“看来没个五六年,我是出不来了...自己好好保重,小鬼...”
白帝城—乱葬岗
天色近巳时,烈日当空
“嘿,小子,醒醒。”
一个身穿粗布长衫的中年男子拍了拍时卿的脸,“小子,嘿,醒醒,太阳都晒屁股啦。”
“嗯...”
时卿艰难的睁开了还很疲惫的双眼,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那中年男人熟练的将时卿用麻袋套上。
只听见那人大笑:“哈哈哈哈哈...还是活的,身子板硬朗,长得还挺清秀,这下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此时,远在天边的那个孩子,也才刚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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