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最后说:“对了,那个女人就杨丽梅。有一次在门口登记的时候,我看见她歪歪斜斜地写了杨丽梅三个字”
刘大海和邝重出了丽苑小区就直奔前面的那片灯红酒绿的闹市区。
邝重看着闹哄哄的街头上二十来家娱乐场所,说:“怎么办?我们是一家一家的找吗?”
刘大海说:“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一家一家的找了”
忙乎了整整一个下午,一无所获。
娱乐场所的老板刁钻的很,一看你不是来消费而是来打听人的,眼神里就自带三分不想搭理你的表情,别说真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傍晚,整条街道都亮起了灯,璀璨璨的一片,将街面照的亮堂堂的。街道两旁一爿爿商店的音响里放着震天响的音乐声,店的门面上挂着炫目的小彩灯,店主在门口大声地招揽着来来往往的顾客。街面上一辆疾行的三轮车由于没及时刹住车而刮伤了一位小摊贩的腰,那小摊贩手扶着腰不依不饶地拽住三轮车的司机要求赔偿……。这一切将即将来临的夜晚搞得七零八乱,喧嚣吵闹。
刘大海和邝重在一家馆子里吃了两碗猪肝面,喝了两瓶啤酒,正坐在馆子的玻璃窗前抽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邝重说:“他妈的,大晚上不在家里睡觉满大街的瞎晃悠,能晃悠出根鸡毛来?”
刘大海没搭他的话,似乎在想着其他的事。
邝重含着烟头,看着刘大海一眼,说:“老刘,我跟你说话呢,你倒是搭一句啊”
刘大海突然说:“咱俩得捯饬一下,捯饬到那种看起来很不正经的样子”
邝重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斜着眼问:“捯饬成不正经的样子干嘛?”
刘大海淡淡地说:“去找这个杨丽梅!”
邝重点了点头,明白了他的用意。
于是他二人摆出了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一番模样,嘴里叼着烟,双手插着兜,像是街头的小混混。
这回果然有了效果,通过在一家‘酷炫人’的舞厅终于打探到杨丽梅平时在‘碧水望天’夜总会上班。
‘碧水望天’是一家小型的夜总会,仅有两层楼营业,刘大海和邝重进去坐了好长时间都没看到几个人,更别说看到有小姐坐台。刘大海主动和前台的一个小姑娘聊起了天,刘大海问:“你们这里怎么看不到几个人?是没到午夜场的时间吗?”
小姑娘悄声说:“不是不是,我们这里以前很好,就在前几个月被‘野玫瑰’挖走了大量姿色还不错的姑娘,所以客人也就跟着流失了。哎,这年头,谁有钱谁就吃肉,别人连汤都喝不到一口”,说完,她就低头在整理一堆文件夹。
刘大海又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杨丽梅的姑娘?”
小姑娘说:“对呀,梅姐以前的确是在这里上班,不过由于这里经营状况不好,她两个月前就走了”
刘大海问:“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小姑娘撅了撅嘴,说:“这就不知道了”,她忽然眼睛一亮,又说:“不过我知道她以前住的地方,至于她现在有没有搬家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可以去试试”,说着,他就将一个小纸条交到刘大海手里。
展开小纸条,上面写着:幸福胡同从里数第三家。
幸福胡同是一条很窄的小胡同,道路本来就窄,再加上刚下过雨,胡同里积了很多水,要想进去,必须得蹚着水走过去。
邝重说:“这叫什么地方?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刘大海没说话,脱了鞋,光着脚蹚着水就走了进去,邝重苦笑了一声,也只好脱了鞋,跟了进去。
从里数第三家是一扇铁皮小门,上面涂着暗红色的油漆,边缘有卷曲的油漆剥落的痕迹,门环上用彩线挂着一块木头牌子,上面用黑炭写着两个字:有客。
门口的洋灰台上有一个泥泞的脚印,脚印宽大,一看就是男人的。
邝重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卖的果然是卖的!在家里和在外边简直两不耽误”
刘大海敲了敲门,那铁皮就跟着嗡嗡地响,门檐上就簌簌地落下灰尘,掉了他一鼻子的灰。过了好一会儿,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里面问:“谁呀?”
刘大海和邝重都静默无声,没有回话。
接着就听到门后有抽动插销的声音,然后那铁门就支开一线,钻出一颗浓妆艳抹的头颅,那头颅上下打量了刘大海和邝重一眼,撅着嘴巴指了指门环上的木牌,意思是说今天有客了,你俩眼睛瞎吗?
刘大海亮了一下证件,说:“我们是警署的,想找你了解一点事情”
那颗浓妆艳抹的头颅一听是警署的人,迅速把头缩了回去,就要关门。哪知刘大海早将手掌抵在门上,一用力就将那门轻轻巧巧地推开了,然后就看见一个有着窈窕身段的女人在门后惊慌失措,瑟瑟发抖。
刘大海问:“你叫杨丽梅吗?”
那女人点点头,说:“是,我叫杨丽梅”,刚说完,牙关就开始咯咯作响,涂粉的脸上一片惨白。
刘大海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看了一眼屋里拉着的窗帘,说:“我们不关心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想向你打听一些别人的事情”
杨丽梅舒了一口气,就引着他俩在院子里的圆桌前坐下。
刘大海开门见山地问:“你认识一个叫大牛的人吗?”
杨丽梅说:“有过几面之缘,谈不上认识”
刘大海问:“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杨丽梅说:“只睡过几觉而已,大家逢场作戏,谈不上有什么关系”
刘大海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接,但是感到她对她和大牛的关系依然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于是又问:“在大牛家的床上发现了你的内衣,你怎么解释?”,原本他并不知道那套女人内衣一定就是杨丽梅的,毕竟像大牛那样的人女人可能不止一个,他只是想试探一下杨丽梅。
“这个……我……可能是落在他那儿的”,杨丽梅说的有些吞吞吐吐,犹豫不决。
刘大海又问:“那在他的钱包里发现了你的照片,这有如何解释?”
这当然也是刘大海在诈杨丽梅。
“我……”,杨丽梅终于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了。
她掏出一个很精致的烟盒,然后从里面抽出一根细长细长的烟,点上,抽了几口,说:“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谈个恋爱难道犯法吗?”
“大牛死了!”,刘大海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杨丽梅的脸部肌肉在抽搐,她把刚抽了几口的烟丢在地上,用沙哑的声音问:“他……他是怎么死的?前天还好好的,怎么会……”
刘大海说:“他就死在他的屋里,被人捅了五刀,鲜血流的满地都是”
杨丽梅突然趴在桌上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只见从旁边的柴房里走出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男孩,全身没穿一件衣服,头上身上沾满了柴火,行动迟缓,眼神呆滞。杨丽梅站起身,过去把他推进柴房里,把门锁上。只听那孩子在柴房里大喊大叫。
杨丽梅脸上苦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刘大海说:“你儿子?”
杨丽梅无奈地点点头,说:“他叫小雷,生下来后就患上了脑瘫,他爸爸死活不要,可我舍不得啊,毕竟是我的骨肉,后来我们就离婚了,小雷由我带着。这几年我拼命挣钱,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把小雷的脑瘫治好”
就在这时,只见屋里的窗帘‘哗啦’一声就拉开了,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光着上身在大喊:“臭婊子,能不能快点儿?老子都洗了两回澡了”
杨丽梅说:“今天我身体有点儿不舒服,这单生意不做了,你请回吧”
那个男人暴跳如雷地从屋里冲出来,不管刘大海和邝重在场,照着杨丽梅的脸上就是两巴掌,嘴里骂道:“操你妈个臭婊子!玩老子是吧?”
邝重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说:“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儿!”
那男人看了看刘大海,又看了看邝重,然后把目光钉在杨丽梅的脸上,说:“嗬,原来是有了新主顾了,你一口能吃下两个?”
邝重亮了亮证件,说:“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把你抓回警署?”
那男人看见邝重亮出警署的证件,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灭了,提着上衣灰溜溜地就跑了。
杨丽梅的脸上有五道暗红色的手指印,没过一刻,半边脸便肿胀起来。
邝重问:“你没事吧?”
杨丽梅干笑了一声,说:“没事,都习惯了”
刘大海和邝重从一开始对她的鄙视变为现在的同情。作为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任何委屈都能咽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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