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二蛋一拍桌子,说:“一把定输赢!”
贺老五大声说:“好”
铁二蛋说:“如果我输了,这些钱都是你的,如果你输了呢?”
贺老五知道自己不会输,就说:“只要我有的,你随便拿!”
铁二蛋嘴角微微一笑,说:“我就要你那辆摩托车!”
贺老五先是一惊,心想:“这小子胃口真不小!”,转而也是一拍桌子,说道:“好,就这么办!”
铁二蛋转首向着围观的人群说:“各位叔叔爷爷们替我做个证,我如果输了,我面前的这些钱都归贺老五。我如果赢了,他的那辆摩托车就是我的”,他说的豪情满怀,铿锵有力,大家都觉得这个小孩很有气魄,纷纷点头表示愿意作证。
贺老五把筛子放入竹筒,虚空摇了一摇,‘啪’的一声就扣在桌上,眼神盯着铁二蛋,像一把刀子似的,问:“大还是小?”
铁二蛋蹙着眉,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那竹筒,有时会把鼻子凑到竹筒上闻一闻,有时会把耳朵贴上去听一听,显出极度为难的样子。看到他这模样,人群中有人捧腹大笑。
贺老五也在笑,他一边笑一边在睥睨着铁二蛋,他看到铁二蛋额头上已有了汗珠,这汗珠在灯光下是那么虚无,像是一层薄薄的水汽,他看得出铁二蛋的心里也在发虚。
铁二蛋仍旧踌躇不定,他嘴里默默念叨着:“是大还是小呢?大还是小?”,大约过了一餐饭的时间,他还是迟疑不决。贺老五闭着眼睛打了一个盹,其他人也是哈欠连天,已经是后半夜了,很多人明天还要下地干活。
铁二蛋忽然一拍桌子,说:“大!”
贺老五慢慢地支开竹筒一线,向里探视,他看见三个火红的太阳在发光,那光照的他眼睛都有些张不开,他知道那是“豹子通吃”,是筛子里最大的点,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暗道:“他么的,一晚上都是小,偏偏这把是大,看来运气真的是坏到了极点”
大家都眼睛巴巴地盯着竹筒看,等贺老五完全揭开的时候,欢呼雀跃,有人高呼:“贺老五又输了,这回亏大了,连坐骑都输了”
贺老五像一滩软泥似的坐在赌桌上,心里糟糕到了极点,有人高呼:“贺老五,你可说话算话呀,把摩托车给人家”,贺老五极不情愿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黑漆漆的钥匙,递给铁二蛋,说:“从此以后,摩托车就是你的了!”
铁二蛋接过钥匙,心里美滋滋的,说实话,他刚才也是赌了一把,他原本想利用身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来窥破竹筒内的点数,然而那力量像是荡然无存一样。虽然是最简单的赌大小,但是他无一丝一毫胜算的把握,所以他只能赌一把。后来贺老五得知铁二蛋赌资的来源时,懊悔不已,逢人就说他被铁二蛋给套路了。
……
……
……
苗阿凤亲眼目睹了铁二蛋在赌场战胜贺老五的整个过程,她觉得这小子不但有胆量,而且也很有气魄,有一刻,她就那么痴痴的在想:“他要是我儿子,那该多好!”。
铁二蛋大获全胜,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摸着那把黑漆漆的钥匙,心里想:“从此以后,贺老五的摩托车就是我的了”。
但他突然有些困倦,这困倦就像是一团乱麻一样缠绕在他的脑子里,起初只是数根缠绕,后来就密密麻麻,扯不断,捋不清。他感觉脑壳又疼又胀又晕,眼前好像有无数个人围着他吵吵闹闹,争论不休,同时他感到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在冒虚汗,那虚汗窸窸窣窣地就窜出来,湿漉漉地粘在他的皮肤上,他心里嗖的一声冷噤了,直冷到牙关。
他突然就像是一滩泥一样瘫软在地上,眼前光亮亮的灯像是拉上了一层黑布,黑魆魆的,伸手不见五指。
赌场里的人全都围了上来,指手画脚,窃窃私语,就见铁二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整张脸惨白如纸,不知是死是活。
突听苗阿凤一声大喝:“你们快闪开,想害死他吗?”
一听这话,众人齐刷刷地退到两侧,苗阿凤径直走过来,摸了摸铁二蛋的鼻息,微若游丝,但见他脸上布满了米粒大小的汗珠,苗阿凤一眼就看出这是伤寒病,轻则昏迷眩晕,重则有生命之忧,只听她唤道:“阿旺,大力,你俩把窗户都打开!”,那两个小伙计匆匆忙忙地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外面的空气嗖地一下就进来了,冲淡了里面污浊酸臭之味。
苗阿凤用汗巾擦了擦铁二蛋脸上的汗水,一脸心疼的模样,她自己也不知怎会生出这样的情感来,她又唤道:“阿旺,你去取一个垫枕出来,垫在他头部!”,阿旺跑着去了。
苗阿凤嘴不停,又道:“大力,你去把韩老头叫来!”
大力脸上现出为难的表情,他看看外面的夜,说:“这三更半夜的,不太好吧”
苗阿凤瞪了他一眼,说:“你就是绑也要把他给我绑来,现在人命关天,顾不了那么多了,欠他的人情,我以后来还”
大力真的拿了手电筒和绳子去了。
就在这时,铁二蛋的脸忽然变得通红,像是火炭一样,他嘴里梦呓般说着一些胡话,苗阿凤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感觉他手一片冰凉,她有些着急,暗道:“都走个把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只见门口飘过一阵风,风声过后,就见大力背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像风一样飘了进来。大力天生一身蛮力,他见韩老头走路都直打颤,干脆将他背起,像旋风一样狂跑,韩老头在他背上胆汁差点颠出来,一身老骨头差点就散架了。
大力将他放在苗阿凤面前,大气都不喘一口。
苗阿凤一脸歉意,她说:“韩叔,若非情况紧急,绝不会这么晚了请您过来”
韩老头手扶着肚子干呕了半天,只吐出几滴酸水,他抹了抹嘴,说:“这么晚了折腾人,过年的时候你要给我一根羊腿”。在灯光下,他满脸的皱纹就像是深深的沟壑,而灯光就在那沟壑间淌过。
苗阿凤一笑,说:“好好好,我给您两根!”
韩老头一转眼就看见地上躺着的铁二蛋,他那浑浊的老眼睛里忽然有了光,他过去掰开铁二蛋的眼睛看了看,又撬开嘴巴瞅了瞅,然后解下腰上的一个灰布袋,从布袋里拿出一个楠木盒子,打开盒子,就看见八根亮闪闪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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