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邵没有再追问薛意,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借此麻痹自己。薛意余光暼到他,想劝他少喝点的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她这人性子冷,不爱多管闲事……
薛意起身要离开的时候,看到旁边的唐邵已经醉意朦胧,晕红着脸,这种状态应该是不能开车的,又想到他平时对自己多有照顾,便有些纠结。
“唐总监?”她迟疑道,过了一会儿,薛意也没听到他的回应。她环顾四周,没有看到莫婉,又实在想不出该找谁送他回去。
“你还好吗?”她上前推了推他的胳膊。
“方便送我回去吗?”唐邵尚存意识,问道。
“您还能走路吗?”薛意有些难为情,她这瘦弱的小身板恐怕搀扶着他都费力。
“可以。”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走路有些踉跄,但状态还可以。
……
快要到他所住的小区时,薛意暗暗送了一口气,幸好唐邵没有吐她一车,她对于那种酒后狂吐、行为不端的醉汉实在没有好感。
薛意停下车,走下去,刚打算给他拉开车门,唐邵就自己下车了。
“谢谢。”他离薛意很近,带着一股酒气,让薛意有些不舒服。
“您回去喝点醒酒汤,睡会吧!”她想起电视剧里都是这么说的。
唐邵久久没有出声,他盯着薛意的目光有些涣散,仿佛想通过她看到些什么。这是两人离得距离最近的一次,即使薛意今天没有戴隐形眼镜,她仍然能看清对方。
不同于黎知这种典型的外表温雅、内心不羁的南方男子,唐邵更像是地道的北方汉子,他的脸部棱角分明,五官冷冽,喜欢与厌恶仿佛都摆在脸上。他身材高大,薛意这种167的身高站在他旁边都显得小鸟依人。
“夏语……”尽管他的声音很模糊,薛意还是听清了他嘴里喊出的那个名字,先是莫婉,李蜜,和酒吧皮衣女,又来一个夏语……唐邵长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却干着“三妻四妾”的事,薛意内心狠狠地唾弃了他一番。
“莫经理来了。”薛意看着莫婉穿着家居服,拿着一件男士外套朝他们走过来。
“唐总监喝的有点多,我看您不在,就送他回来了。”
“那我先回去了……”薛意觉得自己有必要稍微解释一番,毕竟自己是要在莫婉手中生存的。
“麻烦你了,路上注意安全。”卸了妆的莫婉显得格外平易近人。
……
“我可以自己走,不用扶我。”唐邵把自己的胳膊从莫婉胳膊中抽出来。
“唐邵,你今晚真醉了。”
“不对,应该是说,自从夏语走的那一天,你就再也没有清醒过。”她重新掺搀住唐邵,带了点力气。
“是啊,众人独醒我独醉……”唐邵自嘲第摇了摇头。
“你坐会,我去楼下买点蜂蜜给你解酒……”莫婉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披上,下了楼。
唐邵躺在地板上,似睡非睡。
“大家好,我叫夏语,夏是夏天的夏,语是语言的语,这是我外婆给我取的名字,她说夏天是一个会说话的季节……”
“我要喊你唐唐,以后你就是我的糖。”
“夏语,你怎么不说话呀!谁是孩子的爸爸啊?”
“恐怕她也不知道呢!”
“毕竟她……”
“小语……”唐邵左脸贴着地板,任过往的记忆肆意凌虐他的大脑,泪水顺着他的脸上,有些流入他的嘴角,他舔了一口,感觉酸苦无比。
“唐邵,你干嘛躺在地上!”莫婉一进门就看见他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头。
“起来,坐到沙发上。”她用力拉扯着他,企图让他站起来。
“别管我!”他一把推开莫婉,歇斯底里着,仿佛有些难以自控。
“唐邵,你清醒清醒好吗!夏语已经走了,走了很多年了,为什么她还要困住我们的余生!”莫婉也爆发了,她尖叫着。
“当年,不是我们的错!”
“所以谁都不是凶手,是夏语她活该?”唐邵爬了起来,眼睛一片猩红。
”可是,你能怎么办?你要把他们都杀了吗?”莫婉仿佛用尽了力气,渐渐瘫坐在地上。
“唐邵,那不是一个人两个人,那是全校一万人呐!”
”是我没用…”
“我没用…”唐邵像是丢了魂,呆呆着走进卧室,把门反锁。
“老天,你什么时候能放过我们?”莫婉抓着头发,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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