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 觉醒 第五章

“你是说，今天被你杀的那三个人都不是人？”余铮问道。

“是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已经不算是人类了。他们都失去了自我意识，变成了一具被寄生体控制的傀儡。”田耿认真的答道。

“扯淡！他们能说会笑，而且也能表达自己的情绪，怎么就不算人类？”余铮立马反驳道。

“那个叫暴龙的寄生体抓住你时，你应该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类应该有的。”田耿说道。

的确，正如田耿所说，在被暴龙提在空中时，余铮感觉自己的身上仿佛压着千斤巨力般无法动弹，意识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死死地压制着，甚至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无法产生。那种感觉就像一股滔天巨浪向你袭来时，你会本能的产生一种恐惧和无力感。

“我不明白，如果他们不算人类，那你又算什么？”余铮盯着田耿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和那些清除者一样，都是一群拥有超能力的怪物？”田耿问道。

余铮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我之前说过，寄生体和觉醒者最本质的区别就在对本源之力的使用方式上，寄生体无法直接和本源之力取得联系，所以他们只能通过人类身体才能控制这股力量，而觉醒者却可以直接使用本源之力。”田耿说道。

“什么本源之力，什么寄生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虚无飘渺。在我眼里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一群让人费解的怪物！当然他们想杀我，而你却救了我，所以我才坐在这里听说你了这么大堆无法证明的鬼话！”余铮站起身，情绪显得有些激动。“我不想明白你那堆关于什么本源之力什么寄生体的理论！我也不想知道你和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现在，我甚至都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我只是个普通人，你知道吗？你知道暴龙把我的手钉在墙上时我是什么感觉吗？我害怕！是的！我被吓傻了！我不是不想大喊大叫！我是被吓得忘了怎么去叫！你知道被人捏着，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像只蚂蚁一样被人碾死的感觉吗？我就是个普通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你把你的那套理论灌输给我，是想我变成跟你一样的人吗？不！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像你那样的人！永远！”余铮说完一屁股坐在床上，这些话积在他心里太久，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了，一下子说出来，让他感觉无比轻松。

田耿一直在旁边平静地看着余铮，听完余铮的话，他默不作声地从背包里拿出一杆有些奇怪的烟枪：“我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这东西能证明我刚才所说的话。你自己选择，如果我证明给你看了，那将来不管你想不想变得跟我一样，你都没有办法逃避。如果你想做一个普通人，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不过我也不再保证你的安全，能不能活下来都靠你自己！”

“好像两个选择都一样，我始终还是要对面那群怪物！”余铮苦笑道。刚才那番话，他也只是想宣泄一下积压在自己心中的怨气，他知道，从那三个清除者找到自己开始，自己就已经无法从这件事里面抽身了。

田耿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余铮，等着他的选择。

“这东西长得真奇怪！”余铮看着田耿手里的那杆烟枪，一时显得有些失神。

从外表上看，烟枪是竹制的。竹节排列紧密，错落有致，有如一件浑然天成的艺术品。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原故，灯光下的烟枪上隐隐泛着玉石般的淡淡青光，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爷爷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碎玉。碎玉可以暂时压制你们体内的寄生体，让你们暂时觉醒。”田耿握着手中的烟枪，表情略带伤感。

“碎玉！名字倒是挺贴切。”余铮喃喃地说道。

“怎么样？你想好了吗？”田耿抬起头，表情恢复了平静。

余铮点了点头，伸了伸手，但马上又缩了回来。

“可能感觉会有些怪，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田耿将碎玉递到余铮身前，古怪地笑了笑。

“···”余铮看了看田耿脸上奇怪的笑容，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碎玉，一时有些无语。

“拿着它就行！不用做别的！”田耿似乎看出了余铮的疑惑，笑着说道。

余铮接过田耿手中的碎玉，立马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股寒意便直冲他的脑门。“嗡”的一声，余铮感觉自己的脑子像要炸开一般，难受之极。但紧跟着，一股拨云见日般的豁然感涌进了他的心头。

余铮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一把扯下了缠在手上的绷带。

“这不可能！”余铮看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此刻，余铮手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本源之力正在修复你的伤口。”一旁的田耿解释道。

余铮闻言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田耿，再次皱了皱眉，露出惊异之色。

“怎么？是不是感觉我变得不一样了！”田耿笑了笑，似乎早就料到余铮会有这样的反应。

“嗯···感觉很奇怪，但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余铮点了点头。此刻的田耿在余铮眼中，就如同自己手中的碎玉，浑然天成不带一丝杂质。

自然而又干净！是的，就是这种感觉。田耿给余铮的感觉就是这样！但是这种感觉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人身上。

“你再留意一下你的四周。”田耿提醒道。

“四周？”余铮愣了愣，旋即在房间里扫了一眼。

“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余铮低着头，略带失望地想道。

“不对！”余铮猛地抬起头，再次看了看自己周围的一切。

“天哪！我居然能看到电视上的像素点！”余铮望着十几米外的电视，失声的叫道。“还有窗帘上的纹路！椅子上细密的木纹！墙角细小的灰尘！我甚至能听到厕所水管里水流的声音！”余铮越说越兴奋，脸上浮起了一抹异样的潮红。

“你和本源之力取得了联系，这才是真正的你！”田耿笑着解释道。

“这就是本源之力？”余铮问道。

“是的！一旦你和本源之力取得了联系，你就感觉到它带来的变化！这就是我要向你证明的！”田耿点了点头。

“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余铮再次仔细地观察起自己的四周。

“不要过度的使用本源之力，特别是像你这样只是暂时觉醒的人！”田耿拿过余铮手中的碎玉，小声提醒道。

碎玉一离开余铮的手，那股神奇的感觉就立马消失，同时一股浓浓地倦意涌上了他的心头。

“第一次觉醒后，大脑会有些不适应，你最好还是休息一下。”田耿将碎玉放回背包，说道。

“嗯！”余铮点了点头，刚想躺下。那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却再次从他脑中划过。

“他们来了！”田耿低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眼神里闪过一丝寒光。